“小姐,怜月公子来了!”
一声欢快的话语打断陆青青的神思,丫环翠竹推门而入。
“他在何处?”她回头问道。
“刚到前厅,正和老爷说话呢。”
那次造访后不久,陆正宇将她与季怜月婚事订下,成亲之日便定在武林大会结束之后。
因陆正宇江南武林盟主的身份,他被太子提前邀往京城,共商大会的具体事宜。而陆青青自也随同前往,如此热闹有趣之事,她当然不会错过。
当活泼明媚的陆青青与温文尔雅的季怜月一路策马江湖,双双对对地出现在京城之时,立刻轰动武林,成为人人夸赞的一段佳话。
虽然经常收到来自旁观者的艳羡目光,陆青青却总觉心有不安。许是因为来至京城之后,季怜月忙于武林大会之事,未免冷落了她。许是因为二人相处已有月余,他虽待她彬彬有礼,却似隔有一段距离,仍如初见。
沮丧之际,陆青青有时会心虚地想:莫非是初见之时做的那些坏事被他知晓了?
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她向翠竹问道:“我这样去见他可还好看?”
“好看~”翠竹长声应道,“不过小姐要是再不去的话,怜月公子可就要走了。我来的时候听见老爷正要差他办事。”
陆青青“啊”了一声,提起裙子向外奔去。快走两步后,她心中一急,不顾走廊狭小,使出了轻功。
快到前厅之时,她顿住身形,整理衣裙,平整呼吸。但听得屋内陆正宇说道:“……怜月哪,这事办不好恐怕会有损我江南武林盟主的声誉,你可愿代老夫去调解一番?”
“爹,你不能什么麻烦事都要季公子去做呀!”被问之人未及开口,陆青青一脸埋怨地闯了进去。
“青青姑娘。”季怜月颔首招呼,目光落在她红扑扑的面颊上,笑意在唇边漫开。
陆青青呼吸一滞,立时查觉出他笑得不同以往。她向来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只不过他平日的微笑里总带着惯有的冷静自持,似有疏离。而此时的他,闪亮的眸光含着宠溺,笑意直抵眼瞳深处,搅得她心跳如擂鼓,忽然不知该如何言语。
“青青,别捣乱。我们正在说正事。”陆正宇脸上显出几分无奈。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季怜月收回目光,冲陆正宇拱手告辞,转身出门。
“爹!”陆青青一愣,朝陆正宇不依不饶地跺着脚。
“青青,你这么大年纪也该懂点事了。”陆正宇却板起了面孔,“女孩子就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一个女孩子在家中动用轻功跑来跑去,你以为别人听不到?”
“那还不是爹爹把人家使唤得团团转,我若不动用轻功,根本连人影都见不着!”陆青青才不怕他,气鼓鼓地回道。
陆正宇在女儿面前摆不了多长时间的硬脸,转了转眼珠,他叹了口气,“爹爹这还不是为了你们。怜月是个有本事的,让他在众人面前多露露脸,也是为了让他多聚拢些威望。爹老了,武林后浪推前浪,无人可以一直平安无事地坐于高位。趁着此次武林大会,爹想退隐下来。爹现在的位置呢,若能留给自家人当然是最好的。你那三个兄长无一人成器,勉强传位给他们,且不说坐不坐得稳,怕是还会引来后患。怜月却是不同,女婿又是半子,将此位传于他,爹是放心的。”
“爹爹才不老呢!”陆青青跺了下脚,再次动用轻功往门外跑去。
“你干什么去?”陆正宇在后追问。
“爹爹不是说事情难办吗?我去帮他!”陆青青的答话自远处传来。
不要越帮越忙啊!陆正宇扬了下手,有些失落,又有些沾沾自喜。一方面,女儿心生外向让他倍感失落。另一方面,若非他慧眼识材,订下一位好女婿,这个眼界高的辣丫头哪能静下心来侍弄盆景。女婿温文持稳,又是个孤儿,有此种听话的女婿伴在身边,最起码养老那是不用愁了。
……
陆青青很快追上季怜月,向他说明来意。
季怜月并未多言,只在路上将事情简述一番。
事情发生于崇仁坊内的万阁楼客栈。长安城规划严谨细致,代表星宿的108坊各司其职,比如平康坊是娱乐之所,坊内青楼酒肆林立,崇仁坊则是旅居之地,坊内客栈遍布。然而由于武林大会将近,各个客栈都塞满了人。地载帮与一群苗女同时看中万阁楼,互不相让,由口角演变到抽刀拔剑,僵持不下。
季、陆二人到时,客栈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一群好事者正在抻头起哄。
但见圈内,一群粗/黑汉子与十余名水蓝衣裙的女子正在对峙,情势紧急至一触即发,帮战随时爆发之态。
远远的,陆青青认出为首的黑脸大汉,对季怜月说:“这事好办。那个黑大个就是地载帮帮主沈得厚。我这便过去训他一顿,不许他生事,量他也不敢不听我的。”她一心想在心爱之人面前表现一番,跃跃欲试地就要上前。
“且慢。”季怜月快手拉住她,问道,“那沈帮主为何要听命于你?”
“我爹乃是江南的武林盟主,地载帮在我爹辖下,他自然要听我的。”陆青青答得理所当然。
季怜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令尊比他位高,你就可以任意训他。它日你若遇上位高之人,是否也愿由人任意训斥?”
“我自是不愿由人训斥,可是,”陆青青皱眉思索,“是爹爹派咱们来,叫他不可打架生事。”
“武林中人最重颜面,不论是非,一味以权势压人,只会适得其反。青青我来问你,你是喜欢多一个朋友,还是喜欢多一个敌人?”
“当然是多一个朋友。”陆青青想了想,道,“那我们去帮沈帮主,毕竟他是自己人。”
“偏帮也有失公道。”季怜月依旧摇头。
陆青青懊恼地瞪着他,“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说该如何是好?”
见她嘟起了红唇一副赌气的模样,季怜月眼中显现出几分好笑,忽然拉低身子凑到她的耳边轻语。
陆青青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然一跳,他一向稳重自持,从未对她有过这般亲密之举。
心领神会地听完,她目光闪亮地点点头,冲着人群大喊:“让开让开!没看见就要开打了吗?刀剑无眼,不想死的就赶紧离开!”
她这一喊,人群“嗡”地一响,不少围观闲人就此散去。普通百姓不想受那无妄之灾,依然留下者大都是武林中人。武林大会举行在即,不少人存了探察旁帮实力的心思。
人少了许多,季怜月与陆青青分开人群,从容步入。
走到圈内,季怜月冲着两方主事各施一礼,“沈帮主、莫寨主有礼了。在下昆仑无别门季怜月。”
他今日穿的是一袭素蓝衣衫,白衬黑靴,简单得甚至略显朴素,但他穿来却自显清贵。全身上下唯一的佩饰便是一柄别于腰间的玉扇,莹润瞩目,如同它的主人。
“玉扇公子。”沈得厚抱拳回礼,盯着那柄玉扇松了口气,随后又冲陆青青点了点头。地载帮在江南武林属于二流帮派,此次参会虽无争夺盟主之心,但若能在擂台上赢上几场,亦可江湖扬名。谁知刚到客栈便与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女人们莫名其妙地口角起来,骑虎之下却也退缩不得。见势不对,他一面拖延,一面暗遣弟子去寻陆正宇出面调解。
“这位公子识得我?”为首苗女冲季怜月妩媚一笑,一双含情美目顾盼流连。
“银饰蓝裙,风姿卓妙,不是青丝寨的莫寨主,在下猜不出江湖之中还有何人。”季怜月瞅了眼她头上繁复精致的银饰,又含笑将目光转到绣花镶边的多褶长裙上,那是与汉人完全不同的打扮。他曾随同陆正宇去往太子府,定下此次受邀参会的武林人士名单。虽然人数众多,他却已然一一记下。这样的装扮,又是领头之人,应是黔中道青丝寨的莫蓝水。
莫蓝水似是很受用他的夸奖,俏皮地眯起一只眼睛,对他瞬了瞬,“皎皎公子若明月,你也生得俊俏得很呀。”她媚态一生,风情立显。初看起来,似是双十年华,仔细端详,一身丰满韵致惹人遐想,一双若水双眸忽而成熟事故,忽而天真可爱,让人猜不透年纪。
季怜月似对之视而不见,只淡淡说道:“莫寨主、沈帮主,在下欲为两位解决客栈之争,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听从在下的安排?”
“但凭公子安排。”沈得厚虽与他未曾谋面,然知其身份,想来不会害于他。
莫蓝水却嫣然一笑,“要我听公子的?公子可知此话在我家乡是何意义?”
季怜月未及答话,莫蓝水身旁众女已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公子怕是看上莫姊啦,所以才要莫姊听他的。”
“可不是嘛,咱姐妹们第一次出远门,公子刚一见面就认出莫姊,这还不是喜欢?”
诸多议论随之响起,季怜月面不改色,“在下并未去过黔中道,故不知贵乡习俗,还请见谅。莫寨主若是不愿,也可不听在下之言。只不过长安城中禁武,如果再这般闹将下去,怕是会被武侯请出城去。莫寨主与诸位姑娘一路辛苦来至长安,不能见识过武林大会,岂非憾事?”
“公子这是想赶我们走?”莫蓝水目光微闪,却笑得更加开心,“如果是公子同我们一块离开,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哦~”
最后的“哦”字她别有意味地拉长了声音,惹得身边众苗女纷纷娇笑:
“公子一直盯着莫姊看,必是心中有意啦。”
“公子你若肯来,我姊妹们都会诚心待你哦~”
……
众女说得轻佻,举止更是大胆夸张。
地载帮以搬运起家,门下子弟是一水的粗壮男子,识得的江湖女子也都是不输男子的强悍,何曾见过面前这般妖娆万千的美娇娘。许多弟子只是斜目偷看,便已张大嘴巴,半晌合不拢了,若非掌门在此,恐怕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一名年轻弟子不由想入非非,甚至不争气地脸红气喘起来。
竟敢当着她讲这等疯话!陆青青越听越怒,正欲有所动作,却被身旁之人紧紧握住右手。
转头时,只见季怜月给她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她深吸了口气,就此垂下头去。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般当众亲热,实是措不及防。那明显当她是自己人的眼神以及从手中传来的阵阵苏麻之感,令她刚生起的恼怒就此烟消云散。
莺啼雀鸣声中,季怜月抿唇不语,凝眉冷对,若修竹临风,任蜂撩蝶戏,自卓然独立。一股如山峦般高耸的无形威势,自其沉默之中缓缓扩散开来。被其平静无波的目光所及,众女语声越来越低,从俏笑渐化为讪笑,再到声音渐无。他那般淡然疏离,似划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使得她们形如小丑。
莫蓝水无言相对,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此人一身正气,凛凛然难以侵犯。对付这般人物,仅凭语言,无法起到任何作用。一眼瞥到季陆二人紧握的双手,她竟生出一丝莫名嫉恨。
待众女彻底声消,季怜月这才抬眸望向莫蓝水,“莫寨主自重,玩笑就此作罢。在下已有婚约,逾越之言就当不曾听过。你与沈帮主既是因客房问题起了争执,如若信得过在下,便由我来做个公正,安排住处。双方旅途劳顿,也好早些安歇,你看如何?”
“由公子安排也并非不可。”莫蓝水重整旗鼓,掩口一笑,“但若有半点不公,奴家可是不依的哟。”
见到终于有人前来调解,在旁边急得打转的客栈老板连忙上前道明原由。客栈里只余四间客房,却同时被两方看上,也难怪双方争执不下,四间房便是一方去住都略嫌拥挤。
季怜月略一沉吟,“依在下之见,不如将剩下的客房双方各分一半吧。”
此话一出,围观人群之中立刻有人说道:“双方那么多人,两间客房哪里够住。难道要多出来的人露宿街头?”
接着又有人叫道:“何必分来分去,自然是谁先来谁住。”
“是我们先来的!”
“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青丝寨众女与地载帮子弟各执一词,场上气氛重又紧张起来。
陆青青想起刚才季怜月的叮嘱,冲着叫得最凶的几名弟子吼道:“出门在外诸事从简,你们不会轮流去客栈休息吗?咱武林中人些许露宿有何不可,如此娇贵,你们学的武功都是花架子么?既是这样,这武林大会不来参加也罢,赶紧收拾好东西,回家歇着去吧!”边说她边向四下巡视,被她看到的地载帮弟子不由挺起胸膛,摆出一副勇武姿态,青丝寨众女也不甘示弱,生恐被她小觑了去。
此话讲得正是时机。季怜月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和缓地说道:“露宿街头倒也不必。虽说客栈住不下,城内还有不少寺院,我可帮忙去借宿,必让大家都有地方可住。”
“青丝寨的姑娘们怎能去住寺院,要住也得住姑子庵吧。”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怪笑。
“何必那般麻烦,咱们武林中人向来是强者为尊。不如让双方斗上一场,赢者入住客栈,输者滚回家去。”
“就是就是,何必多言,直接打上一场,岂不痛快!”
有好事者在旁连声起哄。
季怜月看了最先说话之人一眼,沉静地说道:“些许小事哪里用得着动武。若真有恩怨,大可到擂台上见真章,也可让天下英雄做个见证。在此处打打闹闹,岂非如街头把式般,让人看了笑话去。”说罢,他示意众人向后看去。
众人回头,身后不远处,一队盔明甲亮的官兵不知何时悄然来临。数十人分站四周,隐约形成阵势,将客栈大门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名浓眉大眼的方脸汉子,本靠在墙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见众人看来,露出雪白牙齿森然一笑,将手一摆。众官兵立刻腰刀半抽,虎视眈眈。
此时场内余留者大都是江湖中人,或多或少有些犯科把柄。旁的不说,江湖之中何人不曾打斗过,又有何人未曾伤过他人。见官兵如此,心存起哄闹事者心生惧意,更有几人左右顾看,寻思着退路。
季怜月冲那方脸汉子点了下头,将目光转回场内,诚声说道:“两位帮主想来应知,长安城位于天子脚下,管理非比寻常,犯了任何规矩者,那是定要依法处置,寻不得半点儿私情。如果因当街打斗这等小事而被抓入牢内,进而错过了武林大会,岂非得不偿失?”
“讨厌啦,谁乐意跟这些糙汉子动手。”莫蓝水怯生生地从袖口抽出条蓝底白纹的绣花帕子,向季怜月挥了挥,“人家不过是想找公子讨个人情,帮姐妹们找个躲避风雪之所罢了。沈帮主这群大男人就不能让让我们这些小女子么?”
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几名地载帮弟子心生不忍,若不是帮主就在身边,几乎忘记立场,想要替她开口求情。
沈得厚但闻鼻间飘过一缕淡淡香气,不禁变了脸色,急忙示意弟子们闭气后退。青丝寨主哪里会是娇弱女子,那是以一手毒功名震黔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仅是躲避风雪,城内这样的地方倒有不少。”季怜月不慌不忙地抽出玉扇摇了两下,玉扇发出一声清鸣,“莫寨主若是不想住在寺院,在下可帮忙寻找民居借宿。”
玉扇之下,香气完全消失。沈得厚肃然起敬:传闻玉扇公子一身正气,玉扇能克制邪功,如今亲见,果然名不虚传。
莫蓝水“哼”了一声,板下脸道:“公子总是这般一本正经,好生无趣。”她自恃貌美,向他示好,他竟视如不见。于是她不甘心地借众女之势二次挑逗,他仍是无动于衷。暗恼之下,她使出毒功,却被他以玉扇淡然化去。众人面前,她虽并未使出剧毒,但能将毒气化解得一丝不剩,除去玉扇是件宝物外,其一身内功应是深不可测。不知不觉间,她已连攻三次,却全都铩羽而归。此人始终不动声色,定力之强常人难极,而且竟是软硬不吃,令她无计可施。
季怜月合拢玉扇,目光沉下,言语之中首次带上了锋锐,“有些事情本就无趣,而我以为,做无趣之事总比做那不该做的事情要好上许多。你说对吗,青丝寨主?”
听他直呼她为青丝寨主,莫蓝水不由眼皮一跳:这是在威胁她啊!对他用毒终于惹恼他了吗?
终于迫他动怒,她的心情竟有所好转。甜笑一声,她恢复了妖娆,“想不到玉扇公子竟可在长安城里呼风唤雨,又有官兵撑腰。罢了,奴家今日便任凭公子处置了。”
季怜月不理会她言语中的暗示,转头对沈得厚道:“既然莫寨主一介女子都毫无意见,想来沈帮主也不会过于计较。”
沈得厚恭敬说道:“一切听凭公子安排。”他本因季怜月是陆正宇的女婿才听他吩咐,经此一事,对其本人已然信服。
刘夏凉带着官兵站后观看,见如此收场也颇感满意:要教武林中人不去武斗,那简直要比叫野马不跑、鹰不高飞还要困难。因此官府与江湖暗有一线默契,若非触及底线,些许江湖争斗往往容忍迁就。而一般黑道就算闹得如何厉害,也很少做出过线之事。如今这件纠纷能不动武的结束,全亏有这位季公子从中周旋。
他正待收队离去,却听季怜月冲他唤道:“刘名捕,请暂且留步!”
刘夏凉微诧转头。但见季怜月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深施一礼,“昆仑无别门季怜月有礼了。我曾听四师弟说起,刘捕头于他有仗义执言的相助之恩,季某在此谢过。”
“公子言重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刘夏凉还了一礼。
“刘名捕高义。”季怜月直身相望,诚声说道,“现季某还有一事想向刘名捕求助,还望应允。”
刘夏凉挑眉奇道:“不知季公子所求所事?”
季怜月指了指遥望二人谈话,一派好奇却止步不前的沈得厚与莫蓝水,说道:“刘名捕久居京城,不知能否为那两帮人马安排合适的住宿之所?”
刘夏凉心下一笑:刚才听他言词凿凿,还以为有何神通,却原来是在打他的主意。不过此事不容他推托,当下爽快答允。
事情已了,客栈门前看客纷纷散去。距此不远的茶楼上,也有两位不同寻常的看客相辞而去。二人俱是富家公子打扮,一位胖如稚童,一位胡服英武。
待那胡服公子离去,侍立在胖公子身旁的随从恨声说道:“女人就是女人,被人三言两语就说得怕了,竟然不曾动手。好好的一场帮战大戏,被那名书生搅黄,不如属下找人去教训他一顿?”
胖公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随杯中茶叶浮沉,“不,这位玉扇公子倒是个难得的人才,不妨想办法拉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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