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荆建在机场见到诺娜的时候,发觉她满脸憔悴。诺娜也似乎发现荆建那副惊讶的表情,连忙解释:“我飞机上没睡好。抱歉,请等我一会儿,我去一下洗手间。”
到了机场外的车上,诺娜明显已经补过妆,荆建忍不住笑出声,女人啊!任何时候都放不下自己的形象啊!
可这笑声明显刺激到了诺娜,她没好气的给了荆建一个白眼:“我这里的事处理完了,现在只能来投靠你。如果你狼心狗肺不守承诺,你将会看到一个俄罗斯女人的愤怒,我会亲手向你开枪。”
荆建立刻装模作样一副很害怕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很没诚意:“天哪,我的小诺娜太恐怖了吧?”
“噗嗤”,诺娜的表情维持不下去了,她笑容绽放,接着又觉得不对,立刻恢复那副很冷酷的表情,“布兰布尔,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我很厉害的!”
“好吧好吧,嘿嘿。”荆建笑着耸耸肩,“我最亲爱的少校小姐。”
“哼!”
荆建明白此时的诺娜就是声厉内荏,其实她处在最软弱的时候,于是就主动关心道:“到我这里尽管放心。今天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过几天再谈。”
诺娜却坚决的摇摇头:“我放心不下,我们现在就谈。”
“那你……好吧。”荆建举起双手表示妥协,“那先问问你,你那边没留下什么麻烦吧?”
“已经没什么了。”诺娜开始为荆建介绍苏联的情况。从八一九事件开始,苏联进入到全面分离主义状态,具体情况已经不用多啰嗦,反正距离真正的解体也只有最后一步。
至于对缪科元帅那样的保守派,当然就是全面清算。但事实上的手段却并不怎么严厉。首先就是都在忙着夺权、忙着私有化往自己口袋捞钱,分不出多少精力来清算;其次就是保守派当时的“手段温柔”,几乎没发生什么流血事件,因此也就没有了不可化解的仇恨。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这个,保守派依然有相当多的同情者。他们毕竟是为了苏联,为了自己的党,真说有多少私心?那也谈不上。起码在道德上无可指责,尤其是像缪科元帅那样的殉道者更是如此,博得了相当多苏联人民的同情。
另外就是这些人都是一方诸侯。他们本身就手握重权、掌握相当的国家资源、手下也是虎狼成群,真的扩大化清算的话,又有几人有这样的胆魄呢?就真不怕引起反弹,引起苏联国内的内战吗?
于是那些民主改革派的当权者就纷纷抛出了橄榄枝,想要收编这一股股势力。而在缪科元帅自杀前,他也已经知道事不可为,想要为自己的国家保留一丝元气,同样派出自己的副官加布洛夫与民主改革派联系,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因此很快就达成了秘密协议。
秘密协议当然有许多内容,主要有以下这些:缪科元帅所有的下属和势力全部无条件效忠俄罗斯总统,也就是民主改革派的领导人;作为缪科元帅的政治遗产继承人,诺娜将担任与荆建所有合作项目(包括汽车厂项目)的苏方首席代表,但在十年内不得回国;此外,合同承诺的苏方三十亿卢布的贷款信用额度将尽快发放,并且另外增加了十亿卢布的贷款。
换句话说,就是用钱交换了诺娜流放十年。虽说那四十亿是苏联的官方贷款,诺娜仅仅是首席代表,但获得一份高薪酬的职务和从中玩点花样还是挺容易的。
因此听完以后,荆建大笑:“哈哈哈,诺娜,作为新公司的CEO,年薪百万美元怎么样?别想着用枪来吓唬我,我绝不会让我的朋友吃亏。”
诺娜白了荆建一眼,她倒是没担心过荆建毁诺。不过首先就问:“那美元债券的事呢?”
“你告诉他们,无息延长一年。包括前后购买的全部债权。”
“啊?”诺娜看着荆建,一时就有些感动。当时的交换条件仅仅是一亿美元的债券无息延长一年,没想到荆建居然会如此大方。
可接着荆建就笑道:“呵呵,你们国家的财政黑洞只会越来越大,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好转。本来就做不到按期还款,还不如做个人情呢。还有,我已经有拖更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不过要放在以后,作为新的交换条件。”
“奸商!”诺娜笑啐,“布兰布尔,那怎么用那笔新贷款呢?”
“当然尽快换成美元等硬通货。这点你一定要抓紧,你们国家的货币大贬值会很快到来。”
本来荆建还以为要费些口舌来说服诺娜,毕竟她原先与她伯父一样,都是个大苏联主义者,可没想到诺娜答应的很干脆:“我听你的。这次出国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我们国家完了。幸好伯父已经上了天堂,否则会被那群混蛋给活活气死。”
见诺娜变得愤愤不平,荆建就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哎——!”犹豫了几秒,诺娜还是道出原因,“全部都是群自私自利的猪猡,尸骨未寒,他们就见风使舵……”
原来是缪科元帅一死,他原先的势力立刻就分崩瓦解,包括加布洛夫副官这样的亲信,全部投靠了新的主子。不过骂到最后,诺娜狡黠一笑:“布兰布尔,你知道吗?其实我伯父还藏了一手,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去。他还是有许多老部下值得信任,更有许多可以调用的资源。”
虽然诺娜像是在主动炫耀,但荆建并没有问具体内容。这些都是缪科元帅留给诺娜的遗产,知道太多即没必要,也没有什么好处。
荆建只是提醒:“亲爱的,信任也是有保质期,需要时时浇水灌溉。因此我这里有的东西可以给你分享。要钱、要移民或者要其他东西都可以。反正具体的事以后再说。你先休息几天,过几个月我们一起去参加广交会,到时候就是我们新事业真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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