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怀春的心情总是那么美好,就如同那最明媚的阳光,似乎天底下所有的阴霾都被驱赶。
生命就如同被点亮一般,即使那个人不在身边,即使那甜蜜中带着苦涩,也依然挡不住眼角眉梢那洋溢的温柔的笑意。
珺珺一边思念着慕容清,一边顺手开始谱写关于两人的曲子。
“你回来了。”
“怜儿,就是这么调皮。
没见到我是不是想得慌,也不站稳了,摔着了怎么办?”前方两个声音传来,珺珺忍不住心头一惊。
那熟悉的男声当然是慕容清,而那个女声,则是沈怜。
珺珺脸一红,转身躲在柱子后,偷偷查看着情况。
只见慕容清宠溺地刮了下沈怜的鼻子,又温柔地抚抚她的头。
沈怜则像个小女孩一般,围绕着慕容清开心地蹦来蹦去,两人之间的亲密一览无余。
珺珺忍不住转过身去。
她的心情起伏波动,难以平静。
难道,慕容清与怜儿?,自己苦苦等候慕容清多时,原来竟是这般结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做任何有失体面的事情,然而她却是难以抑制这种失落和伤心,独自跑开来,甚至没有在意那把珍贵的琵琶一下子掉落在地,发出乐器特有的碰撞声。
“谁?”慕容清听见声音,忍不住问了句,却没有人回答,只见草木一阵窸窣。
“谁在那里?”见到草木窸窣,慕容清又问了句,却是无人回应,慕容清向那亭子处走去。
他稍运轻功,快走几步,只见那草木掩映下,一点若青色的衣角闪过。
慕容清并不言语,一个飞身到珺珺面前。
珺珺见面前是慕容清,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她有些激动起来,只是一把推开慕容清,也并不言语,就向前走去。
“珺珺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慕容清见珺珺有些异常,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不要管我。”
“是不是病了,我看你脸色不好。”
慕容清见珺珺躲闪,继续问道。
“我...”珺珺不想回答,转过身来跑掉。
“珺珺姑娘。”
珺珺不理会慕容清,独自向前跑去。
她的眼泪止不住簌簌地流下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明明自己的心里波澜不惊,为何要那么傻地去怀揣希望,然后再被伤害。
她觉得一切都很可笑,觉得自己很蠢。
她一边跑着,一边小心地掩藏着泪水,她不愿意别人看见她的脆弱。
“怎么了?”见到慕容清回来,沈怜问道。
“是珺珺姑娘。”
沈怜见慕容清叹着气回答道,心里猛地明白过来,一下子凉了半截。
她本意是想成全珺珺,才最初为她牵线。
没想到珺珺对慕容清情之所至,而慕容清一派不羁又没有拒绝珺珺的请求,这才有珺珺入住端王府。
沈怜素日里与慕容清亲近,那种亲近却像是兄妹间的情谊。
今天见到慕容清回来,她按照平时的反应当然会表现得比较亲厚,但并不是故意而为,不知道珺珺无意中看在眼里,会不会误会两人的关系。
如果那般,沈怜心里一凉,自己岂不是成了恶人,珺珺恐怕会恨自己吧。
沈怜也是无奈,她已经试探过慕容清对珺珺的感觉,但又无法直接表明来意,那样的话,依照慕容清的性格,绝对会抗拒和反感。
那平日的相处,她也不便对慕容清过于冷漠,要不可能又会伤害了并不知情的慕容清。
真是左右为难,沈怜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怜主动去找到珺珺,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门却没锁。
“珺珺姑娘,我是怜儿。
你在吗?我进来了啊。”
沈怜见没人反应,也是担心,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珺珺背对着她而坐,只是毫不言语。
“珺珺姑娘,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与殿下只见既已如此亲厚,为何不告知于我?”珺珺冷冷地说道。
“珺珺,沈怜没有恶意,我早发现你对殿下的感情,只是希望能够牵线搭桥。
确实,沈怜与殿下相识已久比较亲厚,但是却从没有过爱情的考虑。
殿下为人潇洒不羁又侠肝义胆,难免对熟识之人表现得亲近些。
若是姑娘不喜,怜儿今后定当注意,还望姑娘不要误会。”
“当真?”珺珺只是冷淡地问道。
“沈怜今生已经情定墨轩公子,对于端王殿下,只是希望他也能够早日找到心上人,又怎会有非分之想呢?”
“就算你没有想法,恐怕殿下心里,也是有你的吧。”
“珺珺,殿下怎么想,怜儿实在不可能去把控。
只是怜儿知道,殿下绝非轻浮之人,这偌大的端王府直到现在,都连一个侍妾都没有。
能够让殿下出手相救还赠与美玉的,也就姑娘一人,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姑娘与殿下,在怜儿看来,绝对是无比般配的一对。
只是姑娘也要给殿下些时间,让他发现自己的内心。”
“若是他心里已有他人,我又怎么能够挤进去呢?挤进去又有何意义?”珺珺叹了口气道。
“姑娘何出此言。
人心最是负责,很多时候,一个人连自己想要什么,也是很难发现和明确的,姑娘心思细密本是优点,何必太过于纠结于这些细节。
怜儿姑且给姑娘个建议,姑娘可以参考。
殿下既然欣赏姑娘的琴艺,姑娘不如时常为其弹奏,久而久之,殿下自然会明白姑娘的心意。
若是姑娘不介意,沈怜也愿意去为姑娘做这个红娘。”
“人生实苦,我本以为今生不会遭遇情劫,结果呢,依然发现自己是何等可笑。”
“姑娘何须妄自菲薄,你我皆凡人,都需要在红尘中打滚。
人活一世,本来就泥泞不堪,谁又能够使干干净净的呢。
若是真有那样的人,恐怕也只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活过吧。
这时间没有什么可不可笑,只要心是热的情是真的,我们何须他人的目光。
这时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就算圣人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定论,更何况是凡夫俗子?”
“怜儿姑娘真是个热心的人。”
珺珺转过身来看着沈怜,她那美丽的脸庞上挂着泪珠,明显是刚哭过,那浅浅的泪痕衬托得她更加清丽无双。
“怜儿也经历过很多不开心的事情,那些糟糕的事情教会我的,就是用尽全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今日劝姑娘,也是在劝自己。
姑娘要对自己有信心,毕竟姑娘如此之美,身为女儿,怜儿都不得不被姑娘的美貌和才情所折服。”
“那珺珺就听姑娘一言,姑娘今日所言,珺珺从未在别处听过。
但是珺珺愿意相信一次。”
“这世间希望女子安分守己的要求如此之多,当然他们不会愿意我们懂得太多,怜儿所做的,不过是听从自己的内心而已。
姑娘既然愿意相信,沈怜也很是开心。”
两人对视着,不由得相视一笑。
沈怜又与珺珺攀谈几句,才从她的房里出来。
她感觉到如释重负,这世间有多少痛苦和仇恨是因误会而起,又有多少错过和遗憾是因为误会而生。
何不坦诚布公地将话说清楚,何必坚守着那点可怜又可笑的所谓自尊去自欺欺人。
沈怜很开心,自己能够面对这一切,也很庆幸,珺珺能够理解她的苦心。
只是后面,还望慕容清也能够早日解脱。
她不愿意辜负他,她只是希望他也能够幸福。
沈怜轻松地哼着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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