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王殿下,陛下现在怎样了?”一经墨轩提醒,慕容沁恍然大悟,简单嘱咐了几句,便匆匆赶去照看慕容拓。
何太医为了保住慕容清,亦是将此次带来围场的各类珍惜药物悉数用上。
好在慕容清本来也是身强力壮,渐渐地苏醒过来。
“怜儿,怜儿...”慕容清虚弱地呼唤着沈怜,他的眼神茫然,伸出手在空中胡乱划拉着。
沈怜见状,也顾不得墨轩在一旁,一把握住了慕容清的手。
那种无助,她体会过,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慕容清在那种无助中煎熬。
慕容清如同握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攒着沈怜的柔荑,脸色神情稍有舒展。
墨轩见此场景,脸色肃然,他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两步开外,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
慕容清对沈怜有情,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在他确定沈怜心意之前,他一直都在与慕容清公平竞争,在与沈怜表明感情后,他亦是相信慕容清不会夺人所爱。
然而此时,他却不愿去阻拦,甚至不愿去嫉妒。
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不是没有占有欲,只是当下,若是沈怜的陪伴能给予慕容清慰藉,他又怎么忍心强行将这点温暖夺走。
“殿下,怜儿在这里,怜儿会一直陪伴着殿下。”
“怜儿,我看不见你在哪儿?”慕容清紧紧地攒着沈怜的小手,好像生怕她会消失一样,他的眼神空洞,原来是目不视物的缘故。
沈怜听闻心下一紧,伸出手在慕容清眼前来回挥舞,见慕容清并无任何反应,心下大呼不好。
作为医学生,沈怜知道,当人失血过多时便会造成失明,看来慕容清的伤势愈发严重,回京救治已是刻不容缓。
“公子!”沈怜慌忙呼唤了墨轩一声,与他耳语几句,墨轩亦是脸色一变。
眼下已然等不得与慕容拓的圣驾,他们必须立即赶回去,否则慕容清性命难保。
想到这里,墨轩当即招来手下人准备好车马,将慕容清抬上马车,又知会慕容沁一声后将何太医一同带上准备返京。
“墨轩,把迷迷带上...”慕容清此时已经是气若游丝,依然坚持道。
沈怜心知慕容清与迷迷的关系,也理解他对迷迷那复杂的感情。
于是便主动劝说墨轩,带上迷迷以便安葬,毕竟关乎皇家颜面,暴尸荒野成何体统。
墨轩见两人简直,亦没有多问,另派人备下一辆马车,带上迷迷的尸身,即刻向京城进发。
这一路上,墨轩亲自驾车,沈怜在车内日夜守护着慕容清。
慕容清伤势严重,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不停呼唤着沈怜和母妃谢皇贵妃。
昔日轻狂狷介高高在上的王爷,此时就如同一个可怜的孩子,沈怜不禁感到内心一阵阵抽疼。
一路上颠簸不已,沈怜担心慕容清的伤势加重,又见他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干脆时不时地紧紧搂住他。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好在令阳城并不远,墨轩快马加鞭,第二日午时便到,何太医即刻组织太医院会诊,硬是从死神手中将慕容清抢了回来。
听说慕容清无恙,守候在宫门外的墨轩和沈怜不禁长舒一口气。
沈怜心知,若是慕容清此番出现什么意外,自己恐怕余生难安,她对于慕容清,始终是感到亏欠。
好在苍天有眼,并不忍心见到慕容清就此故去。
这一切结束,沈怜终于感到头晕眼花,筋疲力竭,虽然此时已是太阳西斜,那阳光于她而言,还是显得太过刺眼。
她忍不住抬手挡住视线,却依然止不住脚下一软,向一侧倒去。
她倒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那厚实的胸膛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全和踏实,那熟悉的阳刚英武的气息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好似她一生都在追逐的归宿。
“皎皎。”
墨轩却是没有多说,他紧紧将她拘在怀里,轻轻吻着她的秀发。
就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多么甜蜜而醉人的一刻,沈怜真的不愿意醒来。
“皎皎,你的脸上,怎么受伤了?”墨轩心疼地抚着沈怜的脸庞,语气中满是柔情。
沈怜惊奇一下,自己明明并没有感受到疼,难道是太专注连受伤都没有发现。
脸蛋可是女人的门面,可别破相啊。
沈怜一下子来了精神,睁大眼睛盯着墨轩。
“公子,在哪儿?我脸上哪儿受伤了?”墨轩见她如同孩子般可爱的神情,心中不禁柔情荡漾,他多么想永远与她厮守下去。
他本习惯于严肃冷峻,平日里常人难以猜测他的喜怒哀乐。
此时,他的表情却是淡然而柔和的,那掩饰不住的爱意从眼中流淌出来,又在嘴角绽放开来。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指给她看受伤的地方。
“你看你,怎么搞的,怎么脸上红红的肿了一片。
被谁欺负了,也不告诉我。”
沈怜本来心下着急,听见墨轩这么一说,又亲自用手在脸上摸了摸,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墨轩奇怪地看着沈怜,这个女人,时而纯真时而又那么调皮,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你怎么笑了?”沈怜狡黠地望着墨轩,伸手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
“看公子那紧张的样子,公子是不是担心死了?公子心疼皎皎了是吧?”墨轩被她噎得无从言语,表情一下子重新变得肃然。
沈怜了解墨轩的性格,心知他不懂得如何反驳自己,更是被乐得不行。
“啊,这是谁给我抓的,好可怕啊,皎皎真的不知道啊!”沈怜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为了增强表演效果,她还故意配合手势。
墨轩见状,着急地扶住沈怜的肩膀,又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检查起伤势来。
“好像比刚才看着好一点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怜却是很享受此刻,因为墨轩的声音简直温柔得让她快融化其中。
“看把公子吓得,哈哈哈,其实皎皎天生的敏感肌肤,随便什么抓挠都会留下痕迹,通常我自己发现不了,因为既不疼也不痒,可是会把别人吓坏哦。”
“皎皎。”
墨轩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肃然,语气却是依然那么温柔。
沈怜看他那黑着脸的样子,心想糟糕,这个死直男应该又生闷气去了,只好暂时先服个软,当然顺带再撒撒娇。
“这种皮肤一点都不好,碰都不敢碰。”
“怎么不好,皎皎那儿都好。
而且,要是有谁欺负你,你不是有罪证了。”
“你!”沈怜没想到被墨轩反将一军。
转念一想,又忍不住脸一红,低下头抿嘴而笑。
“公子,皎皎可是全身皮肤都这样,有公子保护谁又能近得了身呢,除非公子自己...”
那边厢,因为慕容拓受蛊而处于混沌状态,慕容沁便同齐王慕容渊一同指挥人马回驾京师。
待回到令阳城,慕容拓也渐渐清醒过来。
慕容拓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追查此次起事的主谋,因为他并未发现慕容鸿的身份,又因为慕容鸿一直以北魏为幌子虚张声势,调查进展得并不顺利。
之前派往北境抵御北魏大军的沈文震一行,又在北境草原遭遇高绪亲自带兵伏击,损失惨重,伤亡无数,天离大军士气低落。
慕容拓回到令阳城的这几日,真是怒火攻心,誓与北魏一决雌雄。
但是数日来,慕容拓不见慕容鸿的身影,亦是感觉蹊跷,派人重回围场寻找,却在围场数里外的山脚下发现一具形体酷似慕容鸿的尸体,面部却是严重毁损无法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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