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在爱弥尔中还写过这样的句子:
过客啊,请停下来追思这位英雄。
这是卢梭从一个古代墓碑上看到的墓志铭,他认为当代的英雄很多,而在古代英雄却是及其稀少的。
也许卢梭错了,并不是因为古代的英雄少,而是流传至今,并且能被人记住的很少,他们大多数都记录在史册里。
乔治安娜所处的那个时代里,很多人都记得拿破仑打的那些胜仗,将他当成战神,或者是个子矮小、狂妄的独裁者。
每个人都知道,被人爱要比被人恨要有利得多,路易十六竭力让自己成为一个被人爱戴的统治者。
但现在就算是乔治安娜也很难爱他了,然而这就是他的统治风格,你以为自己已经不行了,想要放弃了,不过他却逼着你继续前进。你不断得超越自我,最后变成了一个和原本的你截然不同的人,农民的儿子成了元帅,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不现实。
这个小矮个儿并不受人欢迎,可他的心却是好的,他总比那些表面上对人好,实际上却在害人的人要好得多。但人就是如此,喜欢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人多过给自己带来痛苦的人。读书时当然需要刻苦努力了,不过巫师学校的孩子们更喜欢魁地奇,让他们写关于狼人的论文一个个都哀嚎出声,等到了真的需要分辨狼人的时候又还记得多少呢?
老傻瓜的快乐教育法实际上毁掉了巫师一代人,除了唐克斯以外霍格沃茨没有出过合格的傲罗,就连唐克斯也是因为天生的易容阿尼玛格斯被录取的,但老傻瓜却惹人爱,西弗勒斯是全校最不受欢迎的老师。
一直到他心底的秘密被揭露出来,人人都知道这位“情圣”深爱着莉莉。
人的成见会因为爱和理解而土崩瓦解,可现在的困难是人们不愿意去爱、去理解。
但丁地狱篇的地狱之门上里曾这样写过:
抛弃希望吧,你们这些进入的人
通过我,进入痛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
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放弃希望的时候就是进入地狱的时候,不要抛弃希望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困难,而这也是她天真单纯的地方,她永远相信有希望,即便它渺茫如暗淡的星辰。
免费发放一些典当的物资是避免一些陷入赤贫的人如葡月暴动一样,被人利诱作出愚蠢的决定,使用旧物对收入不高的人来说也是个选择,不过普通人不同于军属,他们要买也只能折价购买。当铺也是会遭到抢劫的,一旦哄抢开始人群会像洪水一样涌入当铺里,这就是当铺做“慈善”的动因。
对于那些新造出来,价格奇高的物资乔治安娜没有办法解决,这些东西的价格升高是随着面包价格上涨而产生的,当她被放出来的时候,面包的价格已经涨到1磅10苏了。
后来她查了一下价格,法国面粉的价格几乎是英国面粉的两倍。
西方人爱吃面包、咖啡,到了殖民地之后面包是很难供应的,适合种植甘蔗的气候不适合种植小麦,另外当地也没有磨坊,为了吃面包人会想尽办法,面粉会放在装葡萄酒的木桶里密封,然后送往安的列斯岛这些地方。
那么麻烦运输并且还那么远送来的面粉价格还是比法国本土面粉便宜,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
然后她想起了1789年的那次缺水,导致磨坊不能开工,路易十六不能举办喷泉表演,于是乔治安娜就让利昂库尔调查那些磨坊主的情况。
最后调查的结果有点触目惊心,这些暴发户们利用机会买下了自己的住房、城里的住房和市郊的土地。他们对拿破仑的纳税人选举制并不反感,因为磨坊税是必须交的,他们进过中学的儿子如果不继承父业,便会进入行政机关。他们竭力通过联姻、关系和习俗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这些“新富人”爱虚荣、讲排场、图享乐,聪明一些的把资金投入商业,成为制造商和批发商,这些人和旧的资产阶级不同,因为他们没有文化,对无利可图的知识不感兴趣,对革命理想一窍不通。
吕希安也做过粮食倒卖的买卖,打算将谷物从马赛运往内地赚取差价,结果到了马赛看到了断头台上人头落地的场面,那边杀贵族杀得更狠,从早杀到晚,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头落地。
大革命果断得用这种方式解决了盘根错节的财政特权、官员腐败以及包税制,取而代之的是以收入、土地的税收体系,后来还加上了使用家仆、马车的间接税。马赛的资产阶级和贵族几乎都被杀光了,没有了这些人城市依旧可以正常运转,拿破仑率领军队远征军在这里登船时也没出现任何问题。
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和财产人人平等之间,人类果断选择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对财富的喜爱到了崇拜的地步,而宗教存在的意义便是让富人不被穷人杀死,把神权推倒就是和自己的命过不去,可是教士又占有很多土地和资产,基于人贪婪的本性,这些教产就被没收然后拍卖了。
孔多塞写了一本书,名叫《论人类精神的进步》,写出这部著作的人也死了。
等着些新贵名流垮台,然后自己取而代之的人数不胜数。相比起这些人,乔治安娜更尊敬杜桑·卢维杜尔,他至少还明白宪法的重要性,比那些身在文明世界,却不知道宪法是干什么用的好多了。
马基亚维利在君主论中曾说,许多人更懂得如何不犯错而不是如何纠正错误。
真实情况是很多人连不犯错都不懂,这种天性迟早要把父辈的名望和荣耀给葬送掉。
然而这些人有一个好爸爸,把他们送进了行政机关,拿着丰厚的年金,可以衣食无忧得度过余生。
热月党人认为,一个产业主治理的国家必定是个法治社会,一个由非产业主统治的国家必定流于自然状态。要由最优秀、最有教养和最关心维护法律的人来治理国家。产业主关系和希望其所在国家社会安定,他们依靠自己的产业和富裕能接收到教育,教育又能让她们明智和公正得来决定国家命运的利弊。
热月党人也热衷办教育机构,却只是对资产阶级子弟开放,他们减少了公立小学的数量,又在共和国四年取消了公立小学老师的津贴,使得公立小学破产。布瓦希·唐格拉斯等许多热月党人认为不应把穷人的孩子培养成“一小撮寄生的野心家”,他们还以国家财政为理由,取消了国家济贫机构。
穷人占人口中的大多数,这些人里很多潜在的人才,西耶斯在这些人身上看不到未来,于是决定发动政变。
拿破仑看到自己辛苦打下的产业被督政府的人给败光了,从埃及回到了法国。
大多数人沉浸于表象的程度不亚于沉浸于实质的程度,事实上很多时候打动他们的是看上去如此的事物,而非实际如此的事物。
贵族都是要用奢侈品的,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经历了大革命之后的“真正的”贵族是不会那么看的。
圣多明戈的奴隶很可怜,可是圣多明戈不收回来,拿破仑的统治就会遭到威胁、动摇甚至倒台,然而士兵们下不了手镇压,现在理由来了,虽然牵强,却依旧是个理由。
灾难啊,这完全是一场灾难,可悲的是乔治安娜还是参与者。
法国贵族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自然给予了人类眼泪,但人类却将残酷当作礼物送给了自己。拿别人的生活必须品投机性质可和郁金香不一样,你拿别人的性命做要挟,别人自然也要取走你的性命。爱戴总是靠恩义来维系的,然而人性本恶,在任何时刻,只要对自己有好处,他们就会把这条纽带切断。
比起被爱,拿破仑选择了被人畏惧、威逼这种统治方式。
眼泪是属于女人的,男人不能哭,所以女人才总是心慈手软,干不成大事。
不只是圣多明戈,就连法国的未来都掌握在杜桑·卢维杜尔的手里,她明白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可是那是属于过去的人,圣多明戈和法兰西都需要属于未来的人。
圣卢克宫的战神厅有一个装饰成路边咖啡馆的会客室,她一直没有想过要把它装修成什么样,也许她可以将它装修成公寓,让某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和圣西蒙公爵一样住在里面。
咖啡也要磨成粉后冲泡,她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
山与山不相逢,人与人总相遇,听说圣多明戈也是个多山的国家,希望这位“君主”不要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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