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灯盏美人胚,三分月色七分唐。
中神洲地域不同东荒,科技文明的痕迹很是稀少,但也不是毫无踪迹。
原因在于中神洲一直是修行之人的圣地,灵力充沛,道法垂怜,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宝地。
传承了上万年的修行惯例,自然而然的抵触着新兴的科技文明。
而在中神洲东南方的广阔地域中,屹立着一个不朽的王朝。
这个王朝就是可与九歌王朝相抗衡的唐朝。
此时,刚刚传送至长安城之内的尘小九一行人悠闲的在街边晃荡。
长街之旁楼阁檐兽高耸,枫叶坠满大地却显得格外古色古香!
一街不同景,一景不同季,在人为神通干涉之下,长安城之内四季流转,点缀着盛世繁华,烟火人间。
墨柒拉着安北萱和陆渔跑跑停停,挥霍着尘小九的灵源。
吴蓝则是睁着一双鼠眼,小心翼翼瞅着来来往往的曼妙佳人。
无奈,因为之前过于狂放的举动和赤裸裸的眼神,吴蓝差点被巡卫军当做流氓给拽走,虽然依旧贼心不死,但还是收敛了一二。
尘小九紧随墨柒,深怕其一个不注意,将最后的一点积蓄给打了水漂。
于是在尘小九面如锅底的神色下,墨柒恋恋不舍的放弃了多家古衫店。
墨柒嘟囔着小嘴,愤恨的嘀咕:
“小气鬼,之前明明说好了给我买新品战甲,现在又说话不算数,渣男!”
这一番指责很是恰巧的流入尘小九耳中,尘小九冷哼一声:
“等我什么时候把瑶池的那一沓灵契给还了,我自会兑现我的承诺”
尘小九的话语让墨柒顿时一愣,随即瞥了一眼尘小九,心虚的还口道: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道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买什么买,无所谓了”
尘小九打断墨柒振振有词的解释,笑呵呵的回复:
“别,冤有头债有主,欠下了,自然要还”
“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说是不是!”
墨柒瞬间愕然,急忙扯开话题,说她们饿了,拉着安北萱和陆渔就往一家酒楼跑。
陆渔和安北萱只能无奈一笑,任由墨柒将她两当做挡箭牌。
当陆渔得知西王母竟然给尘小九开出那足以堆满上万个乾坤袋的灵源欠条时,陆渔也懵了。
她知道墨柒没少祸祸瑶池药园,但还是没想到墨柒胆大包天,竟然连同碧玉湖中的凤鱼都敢偷。
要知道,那可是西王母的宝贝,亲自喂养了上千年才存活下来十多条。
现在倒好,已经有五分之一进了墨柒的肚子,再也不用担心存活率了。
同时陆渔也很好奇西王母竟然会选择放过尘小九,只开出了几张灵契。
在她印象中,西王母表面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萝莉女子的形象。
但是一旦涉及到西王母的底线,那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这一点,中神洲的某些倒霉鬼很是清楚。
就是如此,陆渔才会好奇西王母和尘小九到底交谈了什么,能够让尘小九安然无恙的从瑶池走出去。
紧随墨柒等人进入酒楼,坐在安北萱对面的尘小九察觉到陆渔颇为好奇的眼神,嘴角一抽,全身发冷。
他现在还记得下身那股凉嗖嗖的感觉,虽然不是实体,造不成真正的威胁,但神魂的感知度确是增加了好几倍。
那恐怖一幕,将是尘小九一生的黑点。
而陆渔看着满脸阴沉的尘小九,也放弃了询问的打算。
不用猜也知道,尘小九绝对在西王母那里吃了个大瘪,以至于到现在心情都没好起来。
随后在墨柒和吴蓝的招呼下,一份份美味佳肴上了桌,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食欲,顿时让人顿时心生愉悦。
就在尘小九一行人感慨中神洲美食的时候,身旁隔桌的一群人的议论声引起了几人的兴趣。
只见一个披着头发,浑身油腻的老头边狼吞虎咽,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夹着桌上菜肴。
一边还能吐字清晰的向桌旁几人夸夸其谈,讨论着天下大势。
“张屠夫,这回你没去星域之外绝对是人生一大憾事!”
“你可知道,在这星域中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吗?”
被唤作张屠夫的一个中年大汉一边夹着花生粒,一边不屑的回应:
“你个臭说书的,别在这卖弄肚子那点墨水”
“我们又不是没从那天幕之上看到星域的大战”
“不用掏钱就免费观看一场大戏,不比你傻乎乎的掏钱前往星域强!”
说书人闻言摇头晃脑,将筷子一把拍在桌子之上:
“屁,有些东西你能从那破天幕上看到?”
“那白玉京画中仙一己之力覆灭百万生灵的景象你能全部观测到?”
“那披甲神猴一棍击退圣贤,横扫眼前星际战舰的场面你能想象?”
“更别说还有传闻中的天尊亲自出手,而你们就是没那个福气!”
看着趾高气昂的说书人,张屠夫恨不得揍其一顿。
你一个臭光棍独善其身,自然可以掏尽积蓄前往星域。
但是老子家中可是有一个管天管地母老虎,别提去星域所需的费用,就连酒水钱都是偷偷摸摸攒下来的。
一想到错过了能够目睹天尊的机会,一直梦幻成为大侠的张屠夫就恨得牙痒痒。
而这时在桌子另一旁的瘦猴青年出来打圆场。
向两人各倒一杯酒,劝说道:
“说书的你少说两句,要是知道天尊出世,我们才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趾高气扬”
“张大哥你也别生气,这不是造化弄人吗!”
“再说了,那天幕虽然只能窥探一部分场景,但也是咱们赚了”
“你没看到城西闭关不出的那些大人物,事后一个个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
听着瘦猴青年的开导,张屠夫也恢复了平静。
是啊,能够有幸目睹这场惊天之变就足够庆幸了,还敢去奢求什么。
至于那活该单身的臭说书的,就当他命好,赶上了好机会。
而这时瘦猴青年不顾说书老人身上的油腻,凑到其身旁,献媚的说道:
“说书的,给咱们讲讲那星域中发生的稀罕事呗”
正顾着往嘴里塞灵肉的说书人抬起脑袋:
“给你们讲一讲?”
“讲一讲”
“咳咳,这酒有点少啊!没有点讲的激情”
“这还不好说,小二,上两壶好酒”
“说书的,今天的酒我包了,你了给我好好说说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啊!”
说书人连连点头,忙不迭的从小二手中接过一壶好酒,也不顾他人嫌弃的目光,就着壶口吧唧吧唧两口。
打了个饱嗝以后,在瘦猴青年和其他桌客人期待的眼神中,说书人从衣服中拿出一个古旧的醒木,往桌上重重一拍:
“天下英雄不问出处,但这白玉京画中仙可是真正的正统仙宗出身”
“不谈万年前威压几方星域的事迹,只谈先前在星空之下的辉煌”
“一笔落下,风雨皆惊”
“画岁月长河,逆长生不死”
“天地苍穹为之震撼,万里星云瞬间泯灭”
“抬手镇压万数天骄,绣口一吐,那就是半个神明”
“……”
说书人精彩绝伦的演说让众人如痴如醉,整个酒楼中一片寂静,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挤在门口,听着说书人对于白玉京众人的描述。
就连同酒楼老板都呆滞在柜台之内,被说书人描绘的那盛大场面所震撼。
说书人话语中夹杂着不知从来听来的传言,结合着自己的所看所闻,硬生生的将画中仙描述成了仙人下凡,震慑世间。
随着醒木再一次的落下,说书人忧伤的语调回荡在酒楼之间:
“不谈立场,不论是非”
“这白玉京画中仙,当的起一句谪仙临世”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画中仙”
…
话音落下,一阵唏嘘感叹。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能够如此耀眼夺目,在万年后依旧灼灼生辉?
这一刹那,在场许多人都后悔没有亲身前往星域观战。
在天幕上感受到的,只能说是管中窥豹,根本无法领略真正的风采。
在说书人身旁的瘦猴目光闪烁着一丝光辉,有些迷瞪的自言自语:
“大丈夫生当如是,岂能偏居一偶,草草渡过余生!”
瘦猴青年的话语引来了一众人的大笑,蝼蚁登天,难上加难,那种存在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够期盼的。
而说书人对于瘦猴青年的豪言壮志怔愣了一瞬,随后笑了笑,手掌落在其肩头:
“好小子,有志向”
张屠夫此时也冲周围怒喝一声:
“笑个屁,一群没卵蛋的家伙”
“这不敢,那不敢,还像个长安人吗!”
“来,小子,干一杯”
“张大哥相信你,注定有一天你能够威扬四海,让这群家伙吃是去吧!”
于是三人的笑声在一群尴尬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又有些理所当然。
梦,谁都有。
走出去,方能圆梦。
在柜台里的掌柜笑语盈盈的看着满客的酒楼,嘱咐伙计送两坛好酒给说书人那一桌。
而说书人也顺理成章又开始了下一段的解说,引发一阵阵欢呼。
在窗口的尘小九一众人看着处于酒楼中心的说书人,沉默不语。
说书人所讲解的内容多半是其瞎编的,但这依旧不影响故事的精彩。
但尘小九等人是真正领略过画中仙的风采,至今难忘星域之下,一人面对百万敌手,大喝一声“敢战否”的身影。
可惜的是,星空之下,或许再也见不到那个横扫天下的画中仙。
墨柒感受到有些伤感的氛围,敲了敲桌子:
“咳咳,振作起来”
“下一个画中仙有可能就要在你我之中诞生,加油了,少年少女么!”
墨柒故作古怪的样子让几人哭笑不得,吴蓝则是拍拍胸脯,气宇轩昂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隐藏我的真实身份了”
“我就是将来要脚踩八荒,横扫四海,超越画中仙的一代尊者,吴大仙是也!”
吴蓝话音未落,墨柒直接一拳打过去,将其打了个四脚朝天:
“将来的吴大仙,现在您有点弱啊!”
吴蓝讪讪一笑,爬上桌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讨好的说道:
“弱,弱,在您面前我永远是弱的”
这不要脸的样子让尘小九嗤之以鼻,但却不妨碍吴蓝出声将尘小九牵扯进来。
“别说我了,我现在有好多疑问想问这小子”
“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你到底去哪了?和谁去的?是不是天尊?天尊帅不帅?”
吴蓝接二连三的问题抛出,尘小九一脸平静的回复:
“无可奉告”
吴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子上咒骂尘小九没有人性。
墨柒同时还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就在几人畅谈之时,一旁说书人的内容引起了几个少年的不满。
只见几个身着儒雅青衫的少年站起来质问说书人:
“你好大的胆子,敢编排朝圣大师兄,是不是活腻歪了?”
原来之前说书人谈起书院朝圣和守城风老头的大战之时,无意中说了一句:
“要不是妖尊并未在意一些蝼蚁般的存在,恐怕一棍就将朝圣给打成肉饼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落在神洲书院来人耳中,就成了对朝圣大师兄的侮辱,自然无法忍受,直接掀桌而起,指责说书人。
愣了一愣的说书人扫视几人的衣衫后,瞬间明了,碍于其身份,低声下气的说道:
“是我这把老骨头唐突了,言语不当,但无恶意,还请修为恕罪”
说书人示弱,但神洲书院几个少年确是越大猖狂,指着说书人,破口大骂:
“谁知道你是不是有意编排大师兄”
“一个小小的纵血境修士,就敢藐视书院,我看你是找死”
几个少年走至说书人所在酒桌之前,一巴掌向说书人呼过去,却被一把屠刀所阻拦。
张屠夫站起来,接近两米的身躯俯视着书院少年,冷声道:
“歉也道了,都说是无意的,你们是不是太过了”
被屠夫阻拦的神洲书院少年冷视屠夫,不屑的笑道:
“赶紧滚,这里没你事”
“要不是看你这灵虚境界修来不易,今天连同你一起收拾”
张屠夫的面色凝重,看着气势磅礴的几人,有些忐忑。
但在思索片刻以后,一把屠刀横立身前:
“这里乃长安脚下,律法容不得你在这放肆”
最前面的少年哈哈一笑,指着屠夫:
“真是笑话,你们所谓的人间律法只能约束你们这样的弱者”
“要不是有书院护佑各洲秩序,你们还能在这安然无恙的喝酒吃菜!”
话音落下,少年往前一步,散发出的凶猛气势将屠夫逼退数步,嘴角一抹血液流出。
此时瘦猴青年起身,挡在说书人和屠夫身前,沉默不语,但行动却已经表明了其决心。
神洲书院少年目光一冷,看着三人:
“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敬畏”
“记住了,朝圣大师兄乃是你们不能仰望的存在”
“别提什么画中仙,就算是白玉京全部人手出世,也不配给我大师兄提鞋”
伴随着冷冽的呵斥,少年抬手凝聚浩然正气剑,刺向前方三人。
而酒楼中的看客沉默不言,没有一丝一毫劝阻的意图。
瘦猴青年看着身前极速而来的剑尖,无论如同都避不开,只觉得一阵绝望。
这一生,就这样荒唐渡过了吗?瘦猴青年慢慢合上眼睛,这就是弱者的无奈。
就在准备见血封喉一刻,一道拳势轰向神洲书院少年,将其击飞,沿途桌椅全部破碎。
而已经出了柜台的掌柜看情况又停下了脚步,目光流露一起诧异。
半跪于地的少年惊恐的看着拳势而来的方向,目光流露不解。
酒楼众人也看向窗口收回拳头的尘小九,瞬间怔住,没想到有人敢插手神洲书院的事情。
神洲书院另外几人将半跪于地的少年扶起,不善的盯着尘小九: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尘小九闻言呵呵一笑: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手打了一只苍蝇而已”
被形容为苍蝇的吐血少年气结,想不到眼前之人如此狂妄。
就在其准备强行起身的时候,神洲书院几位少年中一略显沉稳的少年走了出来,看着尘小九说道:
“于情于理,阁下应该向我们道歉”
尘小九愣了愣,看着开口的少年:
“你有病?”
沉稳少年没有发怒,只是解释道:
“我等出手,是维护书院声誉”
“而你对我书院出手,恐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尘小九淡然的回应: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打一只碍眼的苍蝇,这理由难道不够吗?”
沉稳少年此刻终于忍不住生气了,面色难看的盯着尘小九:
“你这是在挑衅书院权威吗?”
“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将会给你带来你承担不起的后果!”
尘小九抬头瞥了一眼爆发的少年,眼也不眨的说道:
“书院?”
“那算什么玩意?”
听着尘小九和沉稳少年对话的墨柒忍不住一笑。
模仿尘小九的神情和语气,将其话语重复了一遍:
“书院?那算什么玩意?”
瑶池圣女和安北萱、吴蓝对视一眼,眼里流露的是满满的无奈。
墨柒,火上浇油小能手,不负威名!
一而再再而三被挑衅的沉稳少年抽出腰间长剑,指着尘小九,义正言辞的说道:
“辱我书院,当不死不休”
身后几人同时出剑,朝着尘小九喊道:
“辱我书院,不死不休”
四人结阵,携带滔天威势攻向尘小九,浩然正气勾连天地道则,降下雷霆,直冲尘小九头顶。
不等尘小九出手,早已经手痒痒的墨柒如同饕鬄吞天,张嘴将漫天雷法吞噬。
随后化为一道流光,顷刻间将几人结的剑阵击溃。
短短三息,神洲书院几人就被墨柒当做麻袋一样,堆在墙角。
其中一个少年愤恨的看向墨柒,抬手击发一道闪电令牌,轰入天穹。
那个少年面色苍白,但又有恃无恐的威胁尘小九和墨柒:
“你们玩完了”
“等我书院教习到场,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此时已经走回桌前的墨柒转身看着开口的少年,一道火焰从手中挥散而出。
神洲书院几人身上瞬间燃起滔天火焰,任凭其施展手段都无法扑灭。
墨柒笑语盈盈的说道:
“本来只是陪你们玩玩,你们却想要我的命”
“既然如此,我也用不着留手了”
“十分钟内,你们亲爱的教习不来,你们就准备化为灰烬吧!”
书院几人闻言面色一变,纷纷开口咒骂墨柒狠毒。
墨柒不为所动,坐在原位继续吃自己的饭,当一个合格的干饭人。
在酒楼中目睹的前因后果的看客此时纷纷逃离,不敢有丝毫停留。
神洲书院的人都敢动,都是狠茬子,惹不起,风紧扯呼!
说书人三人来到尘小九酒桌前,向尘小九致谢。
尘小九摆摆手,示意和他们没关系,他只是看不惯书院而已。
说书人和张屠夫等人对视一眼,现在一旁,没有离去,静静的等着书院教习的到来。
事情因他们而起,自然不能就此别过。
此时酒楼上下只有寥寥数十人没有离去,准备观看接下来事情的发展。
敢看戏的,自然都是地头蛇,就算你神洲书院是过江龙,也没有丝毫畏惧。
在书院少年的咒骂声中,楼上看客戏谑的神情中,一道白色衣衫的中年男子踏入酒楼。
墨柒抬头问吴蓝多长时间,吴蓝回答道:
“不到六分钟”
墨柒啧啧叹息:
“看来神洲书院弟子的命还是金贵,这速度够快的!”
白衣男子瞅了一眼窗前的尘小九等人,随后挥手一道白芒,将书院几位少年身上的火焰扑灭。
在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白衣男子一言不发,带着几位少年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柜台之内的酒楼掌柜笑呵呵的走了出来,拦住白衣教习:
“客人是不起忘了什么事了?”
白衣教习目光一冷,阴沉着面色说道:
“不要得寸进尺”
酒楼掌柜指了指地面的残损桌椅:
“光打不陪,是准备赖账?”
“还有你书院弟子在我酒楼里随意指责我的客人,是不是该道个歉?”
白衣教习看着酒楼掌柜所指的说书人,瘦猴青年,屠夫,冷笑一声:
“凭什么?”
这时候,楼上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凭我大唐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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