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池映寒的话,车内的人笑道:“自是没有硬抢的道理,我处不过听闻此事,对此高度重视,特意前来同少侠的车队进行协商,寻得最为妥善的办法。”
池映寒听着车内之人的话,越发的觉得诡异,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十三卫总处的哪一位?可否让我认识一下?”
车内的人回道:“十三卫总处副使江辰。”
池映寒心道:原来是个副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不明白的还以为里面坐的是十三卫总督呢!
但池映寒自是没直接出言折他的面子,而是同样报上了自己的身份:“幸会幸会,在下池映寒。”
一听这名讳,江辰不由得疑惑的问道:“敢问少侠可是池尚书的家眷?”
“正是,刑部尚书是我三叔。”
“原来如此!”
江良不由得警惕起来——沈潋这孽障惹事,竟还惹到了官眷头上!
江良若是贸然当街抢人,后果他还真就担待不起。
可眼下,池映寒偏是没有交人的意思,但池映寒也不恼,有理有据的道:“江大人希望我将此人交给十三卫总处,可是因为忌惮我在官家殿试期间惹出事端?惊扰了官家?”
江辰回道:“正是。毕竟科考之事事关重大,莫要让这等丑事误了今年的科考。若是科考时间再延迟下去,那天下恐是要乱了。”
池映寒听罢,回道:“成!若是忌惮这事,那我便进京等上几日,等殿试结束再同官家申冤,您看如何?”
江辰被池映寒这话当场噎住,赶忙驳道:“说实话,小池公子您大可不必将此事告到官家面前去,纵是告上去了,也是我们十三卫总处处置此事。既如此,您有什么冤屈,同我处讲明,我处定然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池映寒当机立断的驳道:“那么我问你,我就算是想脱裤子放屁,先把这事儿告到官家那里去,也不妨碍你们什么吧?而且这是涉及一个城池几千条人命的大案,我想让官家知晓,这也不犯法吧?你说是不是?”
江辰:“……”
“所以,这人我要告到官家那里去,让官家转到你们手上,懂?”
江辰:“……”
瞧着池映寒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他带跑的,且他也打实没词再同他驳了,只得不住的嘱咐道:“这样也成,但是我们必须确保您在殿试之后再去官家面前申冤。”
“成!”池映寒应了,遂同江辰道,“那么,让路吧!”
江辰无奈,只得让后方的车队让路。
车厢内的沈潋见状,整个人都懵了!
这江辰他也是认识的,同样是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存在,竟被池映寒几句话赌得驳不出话来,不仅让了路,还同池映寒一同进京。
沈潋整个人都无语了!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就这么看着两个车队并列同行,不多时一起入了京。
在进京城的城门的时候,池映寒已然没有上一次那般好奇了,而是专注的驾车,朝着工部尚书府的位置赶去。
同行的江辰问道:“敢问小池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工部尚书府。”
“可是……小池公子不是刑部尚书的亲眷吗?”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不仅是池天景的侄子,我还是王文他女婿。”
江辰听罢,嘴角微微抽搐。
这个人,江辰打实不敢贸然同他对着干。
不过池映寒倒也佩服这江辰——他还真是沉得住气,就连池映寒自己都知道他驳了十三卫总处的意愿,十三卫总处不能有什么好脸子给他看,但这江辰偏是个笑嘻嘻的,说话向来慢条斯理,丝毫不带动怒的。
只见两个车队并着排,浩浩荡荡的进入了京城大街上,马车前方的江辰一边笑着,一边同池映寒闲谈道:“那怎么去工部尚书府,而不是去刑部尚书府?”
池映寒只答了一句:“你怕是不知道刑部尚书府离这里有多远,那地儿可偏着呢。其实按理说我去哪家都成,但这一路长途跋涉的,我现在累得不想再多走几个时辰了,便去我老丈人家里好了。”
“这倒也是,刑部尚书府的位置确实是偏远了一些。”
“那江大人呢?也要跟我一去工部尚书府?”
江辰笑道:“说实话,可能会引起小池公子不悦,但这两天,纵是按规矩,我也得看着您。至少得等殿试结束,您方可带贼人上殿申冤。”
“无妨,我能理解。”
池映寒遂没有多言,径直将马车驶向工部尚书府。
在马车抵达工部尚书府之后,池映寒下车敲门,家丁在开门后,立刻前去通报王夫人。
王夫人听闻是池映寒来了,第一反应是殿试的事儿,但又一想,那殿试是官家全程监管的,临考之前不可能将人放出来。
王夫人心想着,便警惕起来。
果然,在王夫人来到大门口后,见池映寒竟是带着一个车队来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车队。
王夫人见这阵容,不由得惊问道:“贤婿,你这是……”
“岳母大人,外面不方便,咱们进去说!”
说着,池映寒便叫王莽把被蒙住头的沈潋拽下了车,同时也将陈香芸带了下来。
几人遂进了工部尚书府。
而江辰的车队不方便进去,江辰便派人将整个工部尚书府包围了。
这突如其来的包围,惹得王夫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是要抄家还是作甚?
“你岳父现下还没回来,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快同我说说!”
池映寒道:“岳母大人无需着急,这事儿说来话长,先进屋,我慢慢同您讲清楚。”
待进了屋后,池映寒才同王夫人道:“岳母大人,我在京城的这几个月里,南阳那边出了大事。”
“不是说闹了瘟灾吗?这事我们知道的呀!”
池映寒听罢,重重叹了口气道:“不止如此,我们有所不知的是——这瘟灾是人为的,有人故意将瘟疫的源头放进来,导致瘟灾爆发,最后险些毁了整个南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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