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不还是算了吧。”蒋泽的随从劝道。
他家少爷赚了不少银子,可每个月要给本家孝敬,给皇后表孝心,还要打通各种关系,处处都花钱,消耗极快,实在不宜在风月之事上花费太多。
蒋泽把玩着手里的茶碗,理是这个理,可他不甘心。
他这一辈子还没想要却弄不到手的东西。
可想到账上不充裕的资金,只好咽下不甘心。
“还有喊价的吗?”老鸨乐得合不拢嘴,男人不比女人抢手,这价格已经比她预想中高出了许多。
偌大的清风楼许久没人出声。
“五万两一次!”
“五万两两次!”
规矩是喊到三次还没人加价就成交,在场所有人几乎都认定是那脸生的小公子得到了轻语公子的所属权。
“那是谁家的小公子,没想到还有比蒋少爷出手还阔绰的人。”
“真说起来蒋家的底蕴还是差了点,一代人再厉害也抵不上人家数代的积累和传承。”
“也可能是后辈胆气不足导致蒋家后继乏力。”
苏宝儿吹了声欢快的口哨,似乎是庆祝胜利。
蒋泽脑袋一热,一个数字脱口而出:“五万一千两!”
蒋家的面子是秦王继位的重要筹码,绝不能让人轻视了。
左右不过多花点银子而已,回头再挣便是。
苏宝儿紧随其后:“六万!”
“七万!”
“八万!”
“九万”
“十万!”
喊价的只剩苏宝儿和蒋泽,
蒋泽把心一横:“十二万。”
这次旁边的包厢终于消停了。
苏宝儿叹息一声,抱拳道:“实力不及蒋少爷,甘拜下风,在下恭喜蒋少爷抱得美人归。”
蒋泽很得意,他若是出生蒋家嫡系,自己做皇帝都使得,一个宵小之辈拿什么和自己叫板?
真是不自量力!
随从小声说道:“少爷,今天出门只带了四万两银票,您看我现在回去取吗?”
蒋泽咬牙:“回去取,再去查查那人是什么来头。”
他预计轻语的身价不超过三万两,如今多花出的九万两他一定要从那人身上扒出来。
“是。”
没等随从离开,老鸨已经带着轻语公子来到了包间。
“见过蒋少爷。”老鸨福了福身子。
轻语站在原地,不管老鸨怎么使眼色,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蒋泽淡淡地说道:“不用强迫他,他不比我低贱。”
他纵情欢场多年,但能让他心动的唯有眼前一人,哪舍得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情。
“蒋少爷的心意日月可鉴,羡煞我等,不过您是清风阁的常客,肯定知道我从不让顾客花一分冤枉钱,这是轻语的身契,以后他就跟着蒋少爷了。”
老鸨将小盒子双手奉上。
蒋泽点点头,若是所有人都跟老鸨似的识相,他就不用整天辛苦奔波磨嘴皮子了。
“那我回去弄辆马车来您。”随从很机灵。
这样不仅解决了银钱不够的问题,又能保护少爷的隐私,不然这龙阳之好传出去可不好听。
“快去快回。”
蒋泽的手指敲了几下桌子,这是有赏的意思。
随从欢天喜地地出去办差。
老鸨也极有眼力见儿:“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轻语,你要记着少爷对你的恩情,以后好生伺候着。”
轻语依然垂眸不语,他一大男人用身体去取悦另一个男人,还不如去死。
老鸨翻了个白眼,不听她的劝,回头受罪的还是他。
出来后老鸨的女儿不解地问道:“娘,这样把轻语卖出去不亏吗?”
根据以往的经验,花魁是店里的摇钱树,至少能大赚三年,而且一年赚的都不止十二万两,她觉得这么吧卖身契给出去实在太亏。
“一般情况是这样,但轻语脾气倔,整天摆着张臭脸,以后少不得得罪贵客或是自尽而死,亏钱不说,还影响声誉,不如一次推给蒋少爷省事,而且蒋少爷心眼小,在咱这儿花了十几万两,心里肯定不痛快,我们不把轻语交出去,很快就要倒霉了。”
老鸨剖析给女儿听。
“另一位呢?”
“去挑两个精神的小伙子随我来。”老鸨吩咐道。
那位也是不差钱的主儿,得小心伺候着。
到了苏宝儿那儿,老鸨歉意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蒋少爷才花重金买下了轻语的身契,不过你看这是清宁和清水,不比轻语公子差,您先将就着,以后有好的我一定通知你。”
清水扭着腰肢走上前,给苏宝儿倒满酒,然后端起酒杯作势要喂他。
“少爷,喝酒。”
苏宝儿虎躯一怔,她实在享受不来尖声细雨的男人。
她扶住清水的腰,不动声色地防止他靠得太近:“都出去,小爷今儿没有兴致。”
老鸨不疑有他,轻语长得好,气质更是独特,见过他后看不上别人才正常。
“那您有需要再提。”
“我喜欢清静。”苏宝儿又拿出一锭银子。
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就喜欢这种爱清静的客人,不占资源还总拿银子说事儿,多来些才好。
云烟揉了揉胳膊:“宝哥,你刚刚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时间大概就是小倌给她敬酒的时候。
苏宝儿沉默片刻:“一会儿你去劫人,我先回去。”
如果她没看错,刚刚那双眼睛的主人应该是陆云深。
也就是说她逛青楼被陆云深撞个正着,要命的是她的手还搭人家腰上了,怎么解释得清楚呢?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你不去?你难道不想知道蒋泽被抢十二万两是什么反应吗?”云烟有些不敢置信。
苏宝儿点点头,她只想知道怎么才能跟陆云深解释清楚。
不然她两千天寿命的任务可怎么办?
苏宝儿顺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能解千愁。
可这里的酒味道寡淡,跟兑了水一样,实难下咽。
她还是继续愁吧。
“我先走一步。”
到门口,苏宝儿看到两位妇人遮遮掩掩进了清风阁。
这里居然还接待女宾,苏宝儿突然觉得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唉,头疼。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至少绝不让那人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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