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小和尚》第六十四章：质问

    “这是……”
    没等慧静禅师等人多看。
    就见神秘宝塔化成一道金光，径直没入了方济泽额头，重新悬浮于识海之中。
    在方济泽的感知中，这神秘宝塔在吞噬了万佛塔后，所散发出的气息更加古老悠久，也更加强大沧桑。
    只不过，从外观上看，似乎神秘宝塔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青云小……青云大师，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是……你是收取了我寺万佛塔嘛？”
    就在方济泽静静站立，感应神秘宝塔的时候，就见慧静禅师带着一大群僧人，毫无形象的快速冲到巨大的坑洞旁，看着坑洞底部的方济泽。
    慧静禅师原本是准备喊方济泽青云小师傅的，可话到嘴边，感应到方济泽已经是佛胎境的他，连忙改口。
    面对同境界的修士，再喊小师傅就有些托大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方济泽抬头看了眼围满坑洞的僧众后，立马笑着从坑洞底部飞起，轻轻落在白玉广场上。
    哗啦~！
    伴随着方济泽的动作，众僧瞬间转头，看向面带微笑的方济泽。
    慧静禅师上前一步，说道：“青云小师傅，塔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是否是你收取了我寺的万佛塔？”
    慧静禅师虽然极力忍耐，但脸上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急切。
    实在是万佛塔对万佛寺来说太重要了，绝对不能有失。
    话音一落。
    就见所有僧人尽皆看向方济泽。
    在众僧的注视下，方济泽先是合十一礼，然后才缓缓说道：“并非贫僧收取万佛塔，而是万佛塔自愿随贫僧而去。”
    方济泽肯定不能说出神秘宝塔之事，所以只能如此解释。
    但真说起来，其实方济泽也没有说谎，万佛塔被神秘宝塔吞噬，而神秘宝塔确实是自愿留在方济泽识海，这样一来，说万佛塔自愿跟着方济泽，也没错。
    此言一出。
    白云广场的众僧瞬间一片哗然。
    纷纷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
    年纪大一些，修为高一些的老和尚在没搞清楚事情经过之前，还能强忍着不说话，只念经抚平心绪。
    可年轻一些，修为又不高的和尚们可就忍耐不住了。
    一直将万佛塔视为万佛寺之物的他们，怎么能容忍万佛塔被其他人带走？
    且万佛塔也是万佛寺能超然于天下诸寺的根本所在，若是万佛寺没了万佛塔，地位只怕会瞬间下降。
    虽然凭借着寺中修为高深的老和尚，万佛寺还是能占据佛门胜地的名号，但与以前相比，肯定会大大的不如。
    如此一来，身为万佛寺僧人的他们，地位也会随之下降！
    这是他们万万接受不了的！
    “你怎能证明是万佛塔自愿跟你走，而不是你使用了何等我们所不知晓的妖法，强行收取了万佛塔？”一个身穿青色僧衣的年轻和尚，当即指着方济泽，大声质问。
    而有了他打头之后，广场上的其余僧人也纷纷出言，或质疑、或询问、或直接定性……反正总结起来，就是方济泽没资格带走万佛塔。
    甚至，还有人大喊着要方济泽交出万佛塔。
    面对众僧的喧闹，慧静禅师等老和尚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对，但同样不想失去万佛塔的他们，选择了沉默。
    如此一来，也就无形中助长了众僧的气焰。
    他们一见主持等人不说话，立马明白了主持等人的想法，说起话来更加不留情面，就差指着方济泽说，是他在强抢万佛塔了。
    对此，方济泽没有辩解，只是目露笑意，向看小丑一样看着广场上上蹿下跳的众僧。
    许是被方济泽的眼神所刺激，慧静禅师终是忍不住咳嗽几声，制止了众僧继续上蹿下跳的出丑。
    万佛寺众僧，被方济泽用看小丑一样的眼神看着，着实是大丢万佛寺的面子。
    待众僧安静下来后，慧静禅师才看着方济泽叹息一声，缓缓道：“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青云大师说了是万佛塔自愿跟随，那按理我等不该再行质疑！可是，万佛塔实在是过于重要，这不仅是对我万佛寺，对天下佛门同修来说同样如此，所以，老衲想请青云大师解惑，为何万佛塔会自愿跟随？”
    “哎，这……这贫僧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方济泽看了眼慧静禅师后，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
    见此，那三位一直没有说话的，已经证得比丘果位的老和尚，其中一人面带微笑的说道：“在场都是我佛门同修，青云小师傅有话但说无妨！”
    话落，其他两个老和尚也是含笑点头。
    闻言，方济泽先是对那三个老和尚行了一礼，然后才略带恭敬道：“不敢欺瞒三位比丘，其实贫僧进塔之后，走不多远就得见一莲台，待贫僧坐上莲台后，便有五百罗汉……”
    随后，方济泽一字一句，将他在万佛塔中所遇的事情讲了出来。
    而在他述说的过程中，三个比丘果位的老和尚，则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方济泽，双眼中更是不断闪过道道金光。
    似乎在判断方济泽所说是真是假。
    对这一切，方济泽自然知晓，所以为了避免被看出，他只说可以说的真话，不说没必要的假话。
    在述说中，方济泽一边夸张诸佛意识对他的认可程度，一边则直接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神秘宝塔、金色光团、梦中证道这些他提都不提。
    且方济泽只如实说到了地藏王菩萨授法那里，然后便戛然而止，中间不说，直接接上他昏迷，然后醒来成就金身佛胎的事情。
    至于后面神秘宝塔吸收诸佛意识、吸收灰白气流、吞噬万佛塔的事情，他也不说，只说是他要出来，而万佛塔愿意跟他一起走。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一番话说完，使得那三位比丘也不知道方济泽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
    他们还是更倾向于方济泽所说是真。
    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万佛塔中有着诸佛、诸菩萨的意识存在，若没被诸佛诸菩萨的意识所承认，那万佛塔绝对不是方济泽一个只有金身佛胎境的凡境修士所能带走的。
    所以他们虽然惊讶于会有那么多的佛、菩萨意识要收方济泽为徒，但这同时也从侧面证明，方济泽确实是被那么多的意识所承认，那他能带走万佛塔也就顺理成章了。
    更何况，方济泽额头那地藏王菩萨所留的佛印，是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