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阳在谢爱国火热的目光下分了他绝对标准的三分之一的馒头。
不然,有一点不对,他担心这家伙要亲自上手量。
馒头刚接到手,谢爱国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姜朝阳怕他吃完尝不出味还要啰嗦,连忙劝道,“你别一口吃光啊,去拿个碗盛点面汤慢慢吃。”
“行!”谢爱国说了一个字,连忙捂住嘴,当然不是为了礼貌卫生,而是担心馒头从嘴里喷出来一星半点浪费。
“等唔去拿个碗!”说完一溜烟跑了。
趁这个空挡,姜朝阳对大家小声说了一句,“待会注意点别说错话!”
众人明白的点了点头。
他们能想到这个方法从谢爱国嘴里套消息,别人肯定也能,所以说出的话一定要让人抓不住错处才行。
不是他们小人之心,而是被这个时代所迫不得不小心。
等谢爱国拿着一个缺了一个豁口的大碗过来,几人也没有说什么,刘小海直接给他盛了一碗稀粥。
谢爱国蹲在地上也顾不得烫,顺着碗边吸溜了一圈才满足的喟叹一声。
又小小的咬了一口馒头,才开始说话,“要说别的我可能还不知道,但这个村里的事,我可是门清。
先说我们村长兼大队长,这个人你们接触过,看着一板一眼,其实腹黑着呢,嘴巴也挺毒。”
拂晓想到徐山川那孩子的小毒舌,大概就是遗传他爹。
谢爱国还在继续,“不过这人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好在人品没问题,我听说他以前是穿绿军~装的人,后来受伤才不得不退下来。”
几人都想到了大队长之前的站姿,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别说,那站姿一看就是练过。
谢爱国见几人听的认真,不由得来劲了,又吸溜了一口饭,才接着说道,“百家村的会计叫郑直,人表面上跟名字挺切合,做事是真正的一板一眼,私底下不太了解,他不太出来闲逛。
计分员刘小苗有些爱拿乔,喜欢贪小便宜,这样的人也有好处,就是你如果想偷个懒,给点好处,只要不是做的太夸张过分,他看见也当没看见。”
说道这里,谢爱国嘿嘿一笑,给了几人一个你们懂得的眼神,看来他平时没少干这事。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说完时,谢爱国话锋一转,“我主要说的是隔壁村的村长。”
众人莫名:隔壁村的村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谢爱国没管几人的脸色,他自认为接下来的才是重点,“懂民生这家伙表面看着挺憨厚老实的一个人,私底下却虚伪奸诈的很,贪财又贪色,我不止一次见到他跟村里的寡妇有……”
眼见他歪楼的有点过份,姜朝阳连忙咳嗽一声,打断了谢爱国的话,给了他一个等会再说的眼神,扭头看向没什么反应的拂晓,劝道,“小小,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快去睡觉吧!”
拂晓蹲在地上嘴里嚼着馒头,腮帮子一鼓一鼓像极了小松鼠,闻言她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心里却在感叹,大哥也太小看她了,不就是妖精打架吗?她在兽世见的多了,他们兽人奔放起来,这个世界的人都得往外呲鼻血。
但为了不吓着大哥,她还是做一只小白喵吧!
把手里实在吃不下去的馒头塞给大哥,拂晓端起温度正好的稀粥,吨吨吨一口气喝完。
姜朝阳连忙接过她喝过的饭盒,“碗我待会去刷,你快回去睡吧!”
大哥赶人的意图太明显,拂晓听话的回去了。
走了两步还听到谢爱国满是羡慕嫉妒的声音,“你这妹妹太乖了,居然还舍得把白面馒头留给你,比我那个只知道吃独食的妹妹强多了。兄弟,你是怎么调教的,跟我说说呗!”
回答他的是姜朝阳嫌弃不已的一声“滚!”
拂晓不由得失笑。
屋内一片昏暗,蜡烛早已吹灭,听着几人均匀的呼吸声,拂晓知道她们正在熟睡中。
忍住想进入圣地撒欢的冲动,她小心的爬上了炕。
躺进自己又软又舒适的被窝,忍不住眯着眼睛蹭了蹭被角,还是冰蚕丝被盖起来舒服。
想到大哥体会到这床被子与众不同时的反应,拂晓不禁有些期待。
如果拂晓知道第二天的事,这会绝对会给自己一巴掌,期待!期待个毛?期待怎么挨罚吗?
第二天,天不亮姜朝阳就爬了起来,他先是神色莫名的看了会自己身上的被子,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心的把被子叠好放到一角,又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就像在拍某个不听话的妹妹,然后才出了房门。
先用刘小海的瓦罐给拂晓烧了一壶热水,准备让她上工时带着,紧接着才做几人的早饭。
等拂晓穿着一身破衣服出门时,等待她的就是亲哥端过来的一大碗粥,以及意味深长的一段话,“小小,昨晚没睡好吧,哥哥特意给你多做了一碗压惊的粥,多喝点!”
坏丫头!让你又吓唬大哥!
他不信拂晓不知道被子的秘密,只能说这丫头就是故意的,披着一副乖巧懵懂的皮,尽干些让他心跳加速的事。
不罚不行!
在不知情人特别是谢爱国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拂晓憋着气喝了两大碗粥,吃完了一大个烧饼,撑得直打嗝!
心中郁闷,早知道当初在招待所就直接给他大哥说说被子的事了,谁知道他大哥罚人的招式这么与众不同。别人都是不许吃饭,他倒好,明知道她饭量不大,还偏让她喝两大碗粥。
偏偏她有苦还不能说,在薛梅满脸羡慕的看着她说“你哥对你真好时”,恍然明白,大哥就是故意的,让她也体会一下痛并快乐的无奈。
上工铃响起时,众人陆续往外走,经过昨晚,姜朝阳三人已经大致明白了上工需要注意的事。
第一个就是不能迟到,迟到要扣工分不说,剩下的也是出力不讨好的活。
第二个就是拿工具要积极,不然去晚了拿到手的工具要么是坏的,要么是根本没有工具。
前者还好一些,后者赶到秋收时没有工具,只能用手薅麦子或稻子,想想手都痛。
姜朝阳几人谨记这两点,所以铃声一响,带上毛巾,提上暖壶,茶杯,拉着还“幸福”的捂着胃的拂晓就往外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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