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无论是德胜楼、还是醉仙居,都可谓是准备充分,基本上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状态。
对于这百鸡、百鱼宴,其实就是噱头而已,毕竟不可能宴席上只吃鸡鱼,所以宴席的准备还要很多,六人一席,纪府给出了六十六桌的单子,寓意六六大顺。
张澜简单计算了一下,这场宴席面上都有近四百来人,还都是有头有脸的那种,看得出来……捧纪纲臭脚的人很多。
同时,张澜貌似润物细无声的告知朱棣:“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只不过,朱棣是选择性耳聋还是眼瞎,那就不得而知了!
“明日开始,需要在纪府三日,这三日纪府会严禁出入,不要让我大哥随意跑动。
我不放心他还有龙羽、王铁柱,看好他们的职责就交给你们了!”张澜看着龙嫣然还有汪招娣她们,认真的说道。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有我在,不会让他们随便瞎跑,如果不听的话,哼、哼……”龙嫣然露出自己脸上的酒窝,比划着做了一个拧东西的动作。
张澜只觉得耳朵一痛,他条件反射般的揉了揉耳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看着龙嫣然说道:“这两日看到阿布都的话,告诉他之前的种子不错,就是有些少,让他给我多找一些。”
阿布都这两日去了苏州,天气已经转凉,他们会在金陵稍作停留,然后返回西域,再来的时候就是春暖花开之时,张澜担心他一进了纪府,就会和阿布都错失见面的机会,只能拜托龙嫣然。
要知道,龙嫣然办事有时可比龙羽靠谱多了,纪府的管家纪安下午通知,所有厨头、帮厨以及打杂的伙计,这三日只能吃住在纪府。
至于为何这么规定,张澜没有深究,毕竟这些所谓的规矩都要遵守,从防护的角度而言,这也害怕人多事杂,万一混进一两个刺客的话,那就不美了。
交代完龙嫣然,张澜跑回家中,还要给爹娘再交代一下,然后带上换洗的衣物直奔德胜楼,沐浴更衣以后,还要和福伯过一下菜单。
既然德胜楼的菜以鸡为主,张澜想了几日的“百鸟朝凤”,或许会在这次宴席上,会独树一帜,让更多的人记住德胜楼。
也会让那个一直在观察、试探的皇帝陛下看看,如此优秀的人和菜,你不选就可惜了!
皇宫之内,朱棣在前面慢慢地散步,侯显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在这宽大的皇城中散步。
这是朱棣的习惯,本来他想龙行虎步向前走,无奈作为阉人的侯显只能小步向前,朱棣只能稍稍走慢,所以就成了慢慢散步。
其实侯显作为朱棣的心腹宦官,能耐也大的很,他和纪纲不一样,所有的权利和势力都来自皇帝,同为忠心的话,侯显的忠和纪纲的忠完全不同。
“哈利麻之事是否能成,就看你这次的功绩了,明年最为关键。
这次做好,你的少监之职也可以更进一步,对俺来说,只要你们忠君之事,做好本份,俺就满意了!”朱棣看了一眼侯显,继续向前。
“陛下,奴定当尽心竭力,只不过这次纪纲作为指挥使如此隆重,是不是有些僭越之嫌,还请陛下……”侯显正要说下去,被朱棣摆手止住了。
“这次纪纲的寿宴,是俺让他做的,你明白了吗?”朱棣嘴角一翘,看了一眼侯显,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啊,原来是陛下……陛下早就知道了,恕奴愚钝,奴知罪了!”侯显恍然大悟了起来,原本他以为这些事情朱棣一无所知,没曾想……如果有“小丑”这个概念,一定是他自己。
“不尽如此,俺要看看到底有多少趋炎附势之徒,这次还是那个少年的主意,俺之前为何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宴会或许可以吃出人间百态,受教了!”朱棣抬起头,看着半空中飘落的树叶,在半空中起伏、翻滚、飘荡……
到底是风的无情、还是树的不眷恋,这是个深奥的问题。
朱棣叹了口气,还有十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最迟明日自己最爱的孙儿就会来到身边,想到这里朱棣似乎想起了一件事。
“侯显。”
“奴在。”
“去看看金陵有没有特别的小吃和小玩意,明日小土来的时候,都给他拿出来。”
“遵命,陛下!”
“好,回去吧。俺有些乏了。”
“是,陛下。”
侯显轻轻伸出右臂,朱棣左手轻搭,一主一仆向暖阁而去,后面的树叶在他们身后飘飞,越飞越高、飞出了高墙,飞向了远方……
德胜楼后院,此刻已经是亥时,张澜和福伯已经连续三次盯对了菜单,基本上做到了万无一失。
“二小子,那个百鸟朝凤,只能出现在主座上,这次真的能一举成名吗?”福伯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一道菜,就需要一百零三只鸡的身体部位,说实话难度系数之大,还是要仔细斟酌才行,但是张澜说了,这道菜必须在最后时刻才拿出来,这个最为关键!
也就是说,之前不能有任何信息的泄露,这就是张澜的杀手锏,不仅可以打醉仙居一个措手不及,还能给那个“谁”耳目一新。
具体是谁,张澜没说福伯也没问,福伯了解张澜的脾气,他不想说的问也没用,他要说的不问自然会说,总之张澜做什么都有道理。
福伯不是盲从,打小他第一次见到张澜,就知道他完全不同,真的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即使不是食神转世,也有着同龄孩子不可比拟的成熟、稳重、独特和聪慧!
“菜单没问题,不过,我还担心一件事……”张澜想起了那个醉仙居的厨子,总觉额得哪里不对。
“二小子,快睡吧!
已经子时了,寅时我们就要去纪府,对了,你带了短衫没,这两日都在炉火之前,烟雾气较大,不要把你的长衫污了……”福伯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都带好了,你放心吧!”张澜随口应了一声。
“你刚才说担心什么?”福伯像是反应了过来,又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没什么,福伯,睡吧!”张澜摇摇头。
他不想让福伯有什么担心,接下来的两三日都需要福伯全力以赴,毕竟自己只是动动嘴,全套宴席还是要看福伯的手艺。
“有问题,一定要小心才行!”张澜寻思了半天,旁边的福伯传来了呼噜声,渐渐地张澜也有了困意。
或许和他人不同,听着福伯的呼噜声,张澜感受到了踏实,慢慢地,他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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