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不错,好、好、很好!”
朱棣拍着手,一连说了三个好,当他得知这一桌子饭菜总共才半两银子,觉得味美价廉,值。
八名侍卫今天也是运气不错,福伯做了三十二个“汉堡包”,如果说是小烤饼夹麻辣鸡块也成,让这些侍卫吃的是满嘴流油,几个侍卫都吃了四个以上,每人在咕噜了两杯茶,意犹未尽。
吃饱喝足的侍卫们,都向张澜投来了感激目光,因为每次皇帝陛下微服私访,他们就没有或者说不敢吃东西,今天真是运气不错。
“您一共给一两银子就成,大老爷和这位先生吃了半两、几位大哥吃了半两。”张澜见朱棣吃饱喝足,伸出了手。
对张澜来说,不管你是谁,哪怕是皇帝老儿,我为你服务了,你就得……给钱。
“哈哈……”朱棣先是一愣,可能是被张澜的胆识所折服,又或者说朱棣看张澜极其顺眼,对侯显摆了摆手,“赏!”
侯显秒懂了朱棣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足足五两重的金元宝一枚。
“大老爷不用如此破费,小的收您的钱,实在是舅舅这酒楼里,有上下十来口子要养活,还要缴纳朝廷的赋税。
当然了……还要给长辈福禄钱,还有我们这些晚辈的红包。
大老爷不用多给,一两银子是您的饭钱,给够即可。”张澜婉拒了侯显手里的五两金元宝,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如此这般……”朱棣眼睛亮了起来。
眼前的这位少年,不知道有什么吸引自己的地方,朱棣简直是越看越欢喜。
“好,银子,俺就付你一两。
这个送给你,今日你和俺有缘,拿着。”朱棣笑着,从腰间取下了一块玉佩,上面通体白色,有一个篆刻的“木”字,不是平常之物。
对于这“木”字玉佩的来历,可以追溯到明太祖朱元璋那里,这里就不做过多的叙述。
“谢谢大老爷礼物,既然如此,小的也回礼,稍等。”张澜恭敬的接过了玉佩,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这是小的自创的小吃,大老爷可以带回去尝一尝。”张澜拿了四个密封好的竹筒,上面写了“勿忘我”,还有两个小包已经扎紧了袋子口,不用说肯定是奶茶和蹦米花普拉斯了。
“好,俺们后会有期。”朱棣对着张澜笑着说道。
“小的送大老爷。”张澜还是谦恭有礼,引着朱棣和侯显等人向外面走去。
此时,一队锦衣卫耀武扬威,他们刚刚来到门前。
东瀛货船的留守商人们找到了市舶司,因为佑身幸之助等人已经失踪了两天。
随即……市舶司找到了主客司,主客司因为语言障碍找到了四夷馆,四夷馆又找到了会同馆,会同馆上报到了礼部,礼部尚书皱着眉头、手一挥,让礼部右侍郎处理此事。
右侍郎本来是想通过府衙查办此事,他担心繁琐、又担心牵扯太多,就直接走了一个捷径,找了一个相熟的锦衣卫副千户。
副千户就让手下百户处理,百户觉得失踪了几个东瀛商人问题不大,交代给了亲信总旗处理,这才有了之前醉仙居一幕。
总旗带人从醉仙居出来,他知道罗青山是汉王府的人,本来想在那里混吃喝一番,再整点银子花花,没曾想……人家有后台,貌似是铁棺材埋人--死硬。
饭没吃着、酒没喝着、钱没讹着……
总旗心里极度不爽,一旁的小旗察言观色,极力想表现一把。
这队锦衣卫路过德胜楼,看到了里面既红火又热闹,小旗计上心来,对着总旗一拍胸脯,自告奋勇走了过来。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快!”
小旗走到门口,对着里面的伙计吼道。
伙计一看是锦衣卫装扮,吓了一跳、急忙跑进酒楼,招呼汪俊去了。
今天,金郎中中年得子大摆筵席,其中大部分宾朋都是附近的邻居,基本上和汪俊相熟,汪俊正在劝酒,闻听有人寻他,就走到了门口。
汪俊之前还担心,张澜怠慢了大老爷一行,一听福伯说大老爷吃得极为满意,这就放下心来,刚喝了两杯酒,就被伙计唤住。
“这位军爷有什么吩咐?”汪俊一看对方是锦衣卫,知道惹不起,还是拱了拱手问道。
“有人说你们这里聚众闹事,有没有这回事?”小旗一反问,汪俊反倒是愣住了。
平时的治安巡街,不都是兵马司负责吗?怎么……锦衣卫,也管起这鸡毛蒜皮的事了。
汪俊这一沉思,没有即刻搭话,小旗脸上不悦了起来,他以为汪俊是不给他面子,直接伸出巴掌,向汪俊打了过来。
“住手!”张澜出现了,右手抓住小旗的右胳膊,大声质问他,“平白无故,为何要打人?”
张澜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换个角度来说:如果汪俊知道后院茅屋用饭的是皇帝陛下,别说伺候了,他能不能迈动腿脚都不好说。
汪俊刚喝了两杯酒,就遇到了小旗没事找事,一时间,他还真反应不过来。
张澜身后的朱棣已然不悦。
这个酒楼之人,怎么看也不像作奸犯科之辈,虽然朱棣给了纪纲莫大的权利,是让他监督、管控那些官员王族,没有让锦衣卫盯着小老百姓,而且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这惯的是什么毛病!
朱棣双拳紧握,一旁的侯显一看,心中一惊:“坏了,这是主子怒了的表现,不如……”侯显眼睛一转,“再添一把火,如何!”
“小兔崽子,锦衣卫办案,容不得你在此放肆,放手,放手!”小旗摇晃着胳膊,他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年龄不大力气不小,最主要的是看到了如同鬼魅的锦衣卫,却没被吓着。
“好大的威风,给俺拿下!”朱棣站到了张澜的身旁,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小旗,心中愤怒异常。
这难道就是口口声声,为了皇帝肝脑涂地的锦衣卫,借着查案之名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欺压百姓、敲诈勒索、滥用律法,目中无人。
“燕四爷,他们或许是无心之失,你千万不要动怒!”侯显看似劝阻,实则在拱火。
从侯显太监总管的角度,那些番子的地位确实没有锦衣卫高,而且被跋扈的纪纲压制的死死地。
这次,侯显好不容易抓住这打脸纪纲的机会,他必须好好把握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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