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奎冷笑连连,边打边说道:“老夫原本是想放过你,你我都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也算有几分渊源,老夫甚至还想过,若你也能成功将自己的师父拿下,老夫可以勉强手你为徒,将老夫的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你,谁让你这么没用,不仅没得到自己的师父,还带来了我师父的死讯,如今你毫无用处,干脆就让老夫将你用到极致。”
他说着,嘴巴一张,无数长着獠牙的虫子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向着风照渊飞来。
风照渊大惊失色,那密密麻麻的虫子,光是数量,便觉得头皮发麻。
他顾不得犀牛草坚硬,急忙踩过去,朝着有亮光的地方奔去。
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在他快要受伤时,身体上总有一道光出来将他护住,令他毫发无伤,不仅如此,连那股侵袭他身体的冰寒也渐渐退去。
景云奎轻咦一声,满脸诧异,“倒小瞧了你,哼,老夫没空陪你玩了。”
他身形骤然飞起,一只枯瘦如同干柴的手,飞快的掐上风照渊的脖子。
风照渊被重重的按在了粗糙的石壁上,坚硬的石头硌的他脊背生疼,他渐渐呼吸不畅,眼冒金星。
景云奎狞笑道:“去死吧!死后你替我告诉那个负心人,我这就来找他,你再替我问问他,可曾后悔没有干脆利索的杀了我!”
风照渊觉得自己的思绪飘的越来越远,身体越来越无力,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这地底下。
恍惚中,他听到一个凉凉的声音。
“你想杀他该问问我才是!”
景云奎的手微微一松,他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看到了一片白的发亮的光晕。
那光晕在黑暗中看起来无比的圣洁,仿是救赎,又仿若梦境。
他恍惚间好似看见了自己的师父,那个人是真正的神仙中人,世上绝无仅有。
他痴痴的看着,以为自己重回了少年时光。
风照渊趁着他手指松动的片刻透了一口气,他目光恍惚的看着亮光,便看到自己从光芒中缓缓走出,一举一动从容镇定,却有一股不同于自己的矜贵雅致。
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现在在他皮囊里的人是明媚!
明媚缓缓走了出来,她的面容清晰的展露在了众人的面前,景云奎脸上的痴迷消失了,反而升起一股被人愚弄的愤怒。
这不是他的师父。
他冷笑道:“你是何人?”
明媚看一眼风照渊,淡淡道:“他的师父风照渊。”
风照渊:“……”
景云奎目光在明媚和风照渊的身上转来转去,总觉得两人之间无比怪异,说来是这丫头喜欢自己的师父,可看两人之前的清醒却好像师父喜欢徒弟。
他冷冷道:“你这徒儿无比痴恋你,你却还有救他?难道你对他动了心?”
风照渊面上微红,他心里难受的紧,若是明媚用自己的身体说出喜欢‘明媚’的话,他就很不舒服。
他发现,明媚占了他的躯壳,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对外胡说八道几句,他的名声就全完了。
他紧张的看着明媚。
明媚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由唇角微扬,看向景云奎平静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不劳阁下挂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景云奎仰天大笑。
他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来转去,嘲讽道:“老夫本以为你们不过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原来竟是男盗女娼,你们不让老夫管,老夫偏偏要管。”
“老夫这辈子就没有听命于人的时候,除非我师父重现于世,否则,没人能管得到老夫,老夫来会一会你这后生小子,看你有何本事?得了季未央的几分真传?”
“你若能打得过老夫,老夫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若是打不过老夫,便和他一起,做了老夫的祭品,助老夫找到季未央那个负心人。”
他口中说着,立刻就朝着明媚打去。
风照渊乍一得自由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他急忙提醒明媚:“这怪物手中有万象虫,你须得小心!”
“你关心我?”明媚随手辉了一下,将景云奎的一道暗劲悄无声息的怼了回去。
风照渊被问的一噎,看她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关心的多余,至于为何关心她其实又说不出来。
他暗搓搓的想,大概自己是怕明媚将自己的身躯弄坏了。
景云奎连连用了许多招,他已用尽全力,明媚却依旧轻松。
他看穿了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忍不住骂道:“呸!男盗女娼,你们两个既然两情相悦,何不痛痛快快的在一起,非要弄出着许多事故来?哦!我知道了,你们这两个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害怕被人说师徒相恋,才闹出这么一出事端,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虚伪。”
风照渊怒气勃发,他说道:“我与她毫无干系,你休得胡言!”
明媚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景云奎看了看明媚,似乎想通了什么,忽有一些嫉妒的说道:“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不是徒弟喜欢师父,原来是师父喜欢徒弟,哈哈哈哈哈,季未央,你看看你的徒孙,他比你坦荡荡的多,他喜欢自己的弟子,就将弟子打入了大牢囚禁起来,我当初囚禁你有什么错?啊?我到底哪里错了?”
他的声调渐渐变得癫狂,无数虫子从他的口中喷薄而出,向着明媚袭来,那场面无比恐怖,令人恶心欲呕。
明媚眉宇微蹙,稍稍往后退了一些,手中一团火焰出现,将虫子焚烧殆尽。
景云奎愣住了。“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明媚手中火焰明明灭灭,又向着景云奎飞去,景云奎急忙后退,丝毫不敢沾染这火焰分毫。
他与万象虫相处了无数年,自然知道这虫子相当霸道,不是轻易可以对付的,没想到自己用全身精血饲养的虫子在明媚的火焰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心神大震,一面急匆匆的躲着火焰,一面问道:“你这是什么火?”
话音未落,他一声惨叫,被火焰贯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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