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战纪》第一卷 初生 第一百四十二章 意识乱流

    小优浮动着光团，对叶晨回答道：
    “晨，杜焕卿小姐在系统内部来看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我才会在现实中为她做检测，但目前来说结果有些复杂，杜焕颜的机体并没有在系统空间内部的机械体数据库中登记过，也无法确定她的机体型号，由于保密权限和防病毒感染程序的限制，我只能大致判断出她目前处于核心解封与反制程序的对抗阶段。(?°?°?)”
    “对抗阶段？她在与什么对抗？难道是……病毒？不！不可能啊！她怎么会感染病毒呢？”
    叶晨看着眼前颤抖着的杜焕卿，想要帮助她却根本无从下手，，这种无力感让叶晨越发的心慌起来，而小优看到叶晨焦急的样子，便立即对叶晨解释道：
    “晨，我忘记你对阿弥斯病毒的感染机理并不熟悉，抱歉！这种病毒一般来说有两个阶段，在感染了生命体或者机械体后，阿弥斯病毒会在短时间内让感染目标体型增大，并在其表面产生大量由暗离子为构成的红褐色结晶，这种结晶具有辐光性，很容易被发现。”
    “而在结晶数量达到一定数量和体积后，才会对感染目标的意识与精神进行实质性的侵蚀，不同人或者机体对病毒的侵蚀抵抗能力不同，在四级、三级感染时，只需要一些特殊外置设备的辅助就可以抵御，若是本身意识强度就非常弱小或者自愿被侵蚀的除外。”
    “而现在杜焕卿小姐的情况晨你也看到了，她并没有出现病毒感染第一阶段的现象，而是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感染二阶段的意识对抗状态，阿弥斯病毒确实会进化，但它也只会在浓度极高时才会自主进化，而现在我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浓度的病毒单体存在，所以，在我看来，杜焕卿小姐恐怕……(ノдヽ)”
    “恐怕什么？小优，快告诉我！”
    小优的停顿瞬间又揪起了叶晨的心，他赶紧问道，而光团中的文字在晃动了几下后！小优继续回答道：
    “晨，根据我的分析系统判断，杜焕卿作为一台没有编入联盟机械体数据库的机体，其可能自身就是一个秘密，那么为了某些目的，她的系统内部一定存在着一些用于控制其恢复自身意识瞬时独立的装置，或者程序，现在看来，杜焕卿小姐恐怕是受了什么影响，导致自身意识要脱离自身系统荷载，才发生了这样的对抗现象(?′ω`?)”
    小优的话让叶晨立刻回忆起了卡伦议长的话，卡伦议长在离开前说过，他本身就希望焕卿恢复从前的样子，这种希望和小优所说的结果产生了矛盾，这让叶晨一时间不知道该去相信谁才好，摇摆不定中，叶晨再次试探性的对小优问道：
    “小优，如果焕卿本身的制造者本身就是希望焕卿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成为一个只是外表是机械，内心却与正常人没有区别的特殊存在，那这种装置会不会与之产生冲突和矛盾呢？”
    光团绕着叶晨转了一圈，小优的声音才再次在叶晨脑海中响起：
    “晨，总感觉你有什么事在瞒着小优哦！是晨不喜欢小优了吗？(ó﹏ò?)”
    叶晨在这样明显的“试探”后，小优还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抛开小优故意装傻这个不可能的选项，叶晨便确认卡伦议长以及他将杜焕卿托付给他的事情，作为系统智能核心的小优并不知情，这其中的原因让叶晨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下手来确认其利坏，没有想清楚这件事的结果后，叶晨决定先放一放。
    他摇摇头，用哄孩子一样的温柔声音向小优解释道：
    “怎么会呢？小优，我不相信自己都不会不相信你，而且连你都不知道我“抽取”出来的构造体的来历，我又怎么知道呢？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并没有其他意思，小优，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好吗？”
    小优其实并没有想给叶晨留下“小孩子”的影响，但听到叶晨这样温柔的声音，她便立刻决定了一件事：按照叶晨喜欢的样子改造自己，而第一步就是在叶晨心情平稳时，通过自己表现出的“童趣”来让叶晨的心情安稳一些。
    “好的！晨，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啦，我的系统人格设定也不是小孩子……但你喜欢的话我会适度改变自己的。”
    叶晨刚想说不用，小优的声音就重新传入叶晨脑海中：
    “如果按晨你说的那样，即便是杜焕卿小姐的制造者真的是以复活某种自主意识为前提的话，也肯定是需要安装对应的限制程序的，这种意识限制程序的本来目的并不是为了控制住机械体的思维，使之成为工具，它最初的作用是为了稳定构造体机体意识数据的稳定。”
    “就在地球上的每条河流一样，它们都有各自流动的限制，即便是大海，也有堤岸，如果这些阻碍物被撤去，那么其原本阻挡的意识流会瞬间侵蚀周边的一切，对于构造体来说，这种爆发的意识流会侵蚀系统核心及其他程序内部，出现通化现象……(′???‵)”
    小优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但她突然发现叶晨看着光团有些发愣的眼神，顿时想到，叶晨恐怕以现在的生命体等级根本不能接触到这些知识和名词，在将这点载入它的备忘系统后，小优重新构架了一下信息体系后继续解释道：
    “晨，可能你还不是很清楚我刚才说的那些(0x0)那我换种方式来告诉你其中的要义，简单来说，如果核心及其他系统被原本不应该出现的意识流通化，那么这会让构造体内部出现各种形式的自我思想，最终导致机体内部各系统不受中枢系统控制，这种现象和人类的人格分裂症有些类似，但其严重程度并不是人格分裂可以比较的w(°ｏ°)w”
    “但小优很奇怪，为什么杜焕卿小姐这具各项指标都非常先进的机体，会配置这种低效能的抑制装置，正常来说，这种装置是以物理形式固定的，只要机体没有被摧毁那么抑制装置就不会失效，杜焕卿小姐现在这样的状况，只能证明她的抑制装置是以数据结构存在的，这种安装方式可是非常少见的∑(′△｀)？！”
    叶晨听完小优的解释，心中对于杜焕卿感染病毒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在他看来，只要不是被这种足以摧毁一个文明的病毒，其余的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但小优所说的后果还是让叶晨不住的担忧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将来面对的会是一个综合了多种人格的杜焕卿。
    就在他刚刚准备向小优问解决的办法时，杜焕卿的身体就突然无意识的倾斜下来，叶晨赶紧用原本就搭在双肩上的双手撑起杜焕卿的身体，叶晨刚刚准备顺势将杜焕卿放在怀里，但一想到离自己不到三条街的尉月英，心里打了一个哆嗦，然后转而轻轻把杜焕卿的小脑袋移到自己的肩膀上。
    叶晨等了几秒，见到杜焕卿没有什么反应，便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焕卿，你还好吗？可以听到我说话吗？焕卿？”
    但叶晨并没有等到回应，他用疑惑的眼神转头看向那团来回浮动的光团，小优见叶晨看向自己，便赶紧说道：
    “晨，杜焕卿小姐现在全身指标和重要参数都在正常范围内，她现在的休眠状态应该是之前武器系统的休眠期结束造成的，毕竟杜焕卿小姐属于意识作战构造体，作战系统需要提前充能才可以运作，预计会在一定时间后会自动恢复的(′??)?(._.`)”
    叶晨点了点头，把视线转向杜焕卿，因为刚才的影响，她的额头出现了一层香汗，叶晨拿自己的衣角轻轻擦去，然后只能默默的维持着现在的知识，等待着杜焕卿的醒来。
    而此时在杜焕卿的核心内部，出现了一个虚构型的精神世界，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就是杜焕卿原本的记忆世界，现在的杜焕卿正走在一片下着飞雪的大地上，雪被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厚度，甚至快要没过杜焕卿的下膝，而且更让杜焕卿感到痛苦的是极其低的温度。
    杜焕卿早就已经关闭了自己的感知系统，但是刺骨的严寒还是没有停止对杜焕卿身体的“侵蚀”，她在茫茫无际的雪中毫无目的的前行，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无力的瘫坐在雪地上。
    前路的未知让她无力向前，在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一道女性的身影，一道她无比熟悉的身影，这种莫名的亲切感让她重新站起来朝着拿到雪幕中的身影走去，但她在快要到离身影还有几十米的地方时，那道身影的声音缓缓传到她的脑海里：
    “焕卿，不要让自己倒在虚空中，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随后，杜焕卿脚下的雪地瞬间塌陷，出现了一个无法估计深度的黑洞，而杜焕卿也便随着那些雪被一样掉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