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在曹氏、孙刘两只大手的操控下,命运的轨迹…依旧朝着早已设定的方向前进。
三江口。
厮杀阵阵,无数江东儿郎在战船艨艟之上加训、演练战阵。
无需上层传播…处于最底层的军士也清楚,不久后…他们面临的将会什么样的敌人。
恐惧、强大…战栗、无敌!!!
自蒋干等人投效江东,已有数日的时间。
前两日,摄于周瑜…蒋干几人自然缩着脖子不敢显露自己的意图。
可随着时间的进一步推移,蒋干方才发觉,无论是周瑜…还是江东的诸多文武臣工,丝毫没有防备他们的意思。
似乎…已经真正的接受了他们。
解了心中的顾忌,蒋干的动作自然活络了起来。
时不时…就往江东诸将的营帐内乱窜,暗自打听着江东军的诸番部署。
而周瑜…在得闻蒋干的动作后,次夜便送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苦肉计。
黄盖!甘宁!阚泽!
百棍之下,不止打了黄盖这位炼神中期的强者皮开肉绽,更打的…江东上下人尽失声。
黄盖历任孙氏三代,左右亲近之将不止凡几…可是,在这个时候,又有谁敢在威势正盛的周瑜面前,去说个不字?
看透者沉默不语,看不透者…只得强忍者这口郁气。
在短短一日间,蒋干几人几乎见到了江东大大小小上百名战将从黄盖营帐抱怒而出。
“先生,这是个机会!黄公覆何等人物?那是跟随孙坚、孙策冲锋陷阵的老臣!”
“似这种人,心气高傲,如今当着江东文武的面被周瑜打成这样,心里定然恨死了周瑜。若是我等此刻前去,定然有极大的把握能说服黄公覆…”
一处临水的营帐内,随蒋干而来的几名降将…此刻正神色激动的围着蒋干热议道。
以黄盖在江东军中的威望,若是能说服黄盖投北。
那带给江东的影响…将是极为致命的。
届时,曹操大喜之下,该会怎样赏赐他们?
模糊间,众人自觉地高官厚禄、封妻荫子…的日子正在朝他们招手。
“这件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摇了摇头,蒋干环视围着的众人,眼神显得格外凝重。
黄盖之事,蒋干是亲眼所见。
这种狠辣的手腕,若说…周瑜只是在做戏给他们看,这代价…无疑是太大了点。
可…不知为何!
当蒋干那日见到黄盖血淋淋的背部时…只觉得有种不安,仿佛恐怖的事情…正在慢慢的迫近一般。
“先生,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黄盖的事情,乃是我等亲眼见证,岂能作假?”
“对呀!先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错过了现在,等到黄盖心气渐消…我等纵使前去,也只怕徒劳无功啊!”
“先生若不愿意…我自前去,出了事情…一切后果均由我来承担!”
……
在蔡瑁出事之后,这几名蔡氏出身的将领…在百万曹营军中,自然是惴惴不安,生怕下一刻…步了蔡瑁的后尘。
此刻好不容易遇到建功立业…向曹操明志的机会,岂会因为蒋干的迟疑而就此放弃?
“尔等休要忘了…在我等前来三江口时,丞相是如何吩咐的!”
眼瞅着众人神色愈发激动,蒋干心底一抽,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虽然善辩,可…那也要分场合,现在他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去和这些莽夫去争辩如何做。
“这…”
“先生,若是就此放弃…我等实有不甘啊!”
要说,蒋干在他们面前,打心眼里讲…是没什么影响力的。
可耐不住…蒋干身后站着的是曹操!
面对那位的威慑力,随降的几名将领自然低下了头。
“你们的心思我明白!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并非我等几人随口而定,一切…都需交于丞相决断。”
“稍后我会书信一封,将此间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丞相!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将此信,想方设法的送出水寨!”
蒋干几人不知道是,就在他们商讨此事之时,在水寨外围…已有一艘快船往曹营水寨赶去。
……
当阚泽赶到曹军水寨外围时,已是深夜。
不过…阚泽目光所及之处,哪有一丝幕色。
远近内外火光通天,那一艘艘犹如山丘般的战船,近乎布满了他所能触及的江面。
在阚泽意料之外的是,他方才抵达水寨外围不足半刻的时间,巡视的曹军便发现了他的踪迹,十余艘快船以极快的速度围了上来。
曹军战阵之严…可窥一般。
“山阴阚泽,前来纳降!”
船头,阚泽衣着翩翩…说不出的文风道骨。
可是在如狼似虎的曹军将士面前,这种范…显然未曾受到丝毫的优待。
只见一名曹军军士从腰间解下一根长绳,瞬间将阚泽绑成了粽子,而后提在手中…自己扔到了自己的快船之上。
“你叫阚泽?”
曹营帅帐,曹操披着长袍,打着哈欠走了过了,盯着阚泽瞅了几眼,旋即转身于主位落坐。
阚泽的名声或许在江东足够响亮,可是在曹操这里…显然不好使。
谁让曹操在心底过滤几遍后,也未曾寻得阚泽二字。
“没错!在下阚泽,山阴人氏。”
望了曹操一眼,阚泽吸了口冷气…咬着牙回应道。
这些生瓜,根本不知道轻重!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遭这种罪。
这也是…为何他除了黄盖、程普二人之外,不愿与江东其他将领军士打交道的原因所在。
“听麾下的将士说,足下深夜登门,是了为投降于本相?”
说实在的,在曹操遭了周瑜的道,错杀了蔡瑁、张允之后,连带着对江东出身的文臣、将领都没了什么正效应的感官。
“本相虽然求贤若渴!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
回顾了阚泽两眼,依旧未从阚泽身上发掘出丝毫的闪光点…曹操的兴致自然而然的淡了下去。
“常听人道,曹操乃是求贤若渴、用良举贤的英雄,今日观之…不过是一个故步自封、欺名盗世的桀骜之辈…”
在来曹营前,阚泽做足了功课,也大概摸清楚了曹操的脾性,知道曹操喜欢吃那口。
很显然,阚泽的一番准备没有白费。
在曹操听见阚泽的违逆之言时,并未显露出想象中的震怒之色,反而眼神一亮,对于阚泽产生了一丢丢兴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怕…本相杀了你吗?”
“阚泽在来曹营之前,就已将生死度至于外,岂会惧之!不过…只可惜,黄老将军看走了眼!哈哈哈…”
在曹操面前,想要活着…关键的时候自然不能怂。
长叹一声,阚泽当着曹操以及左右甲士的面…毫无顾忌的长笑了来。
“先生能否将话讲的明白些!黄老将军是谁?他让你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在确认阚泽带着确实有干货后,曹操的神色渐渐放缓了起来,言语…不觉间用了尊称。
“江东上下,能被尊称为黄老将军的…除了黄公覆,还有何人!”
“黄老将军身为先主故臣,为江东立下汗马功劳…可就因为筹集粮草不利,就被周瑜当着江东无数将士的面折辱毒打,故而心中有怨!本想着以丞相的胸襟能纳天下英雄,现在看来…”
说着,只见阚泽语气一顿,忽然挣扎起身朝着一旁的案角撞去。
“拦住他!!!”
见到阚泽忽然弄出那了一处,不知周围的军士惊了,就连曹操也…微微有些震惊。
不过好歹曹操在许都见惯了这种风浪,反应自然也就快了许多。
不知是有曹操的提醒的缘故,还是阚泽故意慢上了半拍,在临近案角的刹那,阚泽被赶上的军士直接给摁在了地上。
“先生这是何故?”
生怕在未曾解开疑惑之前…阚泽再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只见曹操解下身上的长袍,快步走了下来。
“我与公覆…情同手足!公覆冒着生命危险将此事尽数托付于我…而我阚泽却无能为力,只得看着公覆躺在卧榻之上遭受周瑜的折辱,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尽管阚泽在挣扎着,嘶吼着,可能进入曹操帅帐的曹军将士,又有哪一个是善与之辈,废了大半力气,阚泽的目光也堪堪望到曹操的膝腕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先生的节义,曹操佩服!”
“只不过…前言后语,只凭先生空口白牙,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不得不说,凭借阚泽这番出色的表现,曹操已经收起了杀心,多了几分怜才之意。
方才阚泽若说的是真话,那自然皆大欢喜。
可若说的是假话…在曹操看来也没什么!如今他麾下正缺少这样的人才,收服之后…扔到许都朝堂之上和那帮汉室老臣唱对台戏,岂不乐哉?
“自有黄老将军书信在怀!”
暗骂了一声几乎将自己臂膀掰断的曹营军士,阚泽抬着头…连忙回应道。
“还不给先生松绑!”
听到阚泽的回答,曹操眼神一亮,当即让军士放开了阚泽,解开了阚泽身上的绳索。
不过…阚泽能接受曹操的礼遇,可在曹营军士面前,和之前却没什么两样。
还不待阚泽喘口气的功夫,只见方才压着阚泽的一名军士忽然走了上来,硬生生的扒开了阚泽的衣衫,将那封黄盖亲笔所写的书信夺走…转身递给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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