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芸闻言,眼眶都红了,“院长,我……”
她不甘心,还想要辩解。
上官风却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不耐地道:“赶紧回去,不要耽误其他同学上课的时间。”
叶芸芸羞愧难当,又气得不得了,只能瞪了慕云轻一眼,捡起赤云匕首,跑了出去。
上官风看到挑事的人一走,整了整面色,带着夜星楼走到众人面前,介绍道:“管师父最近请假了,这是新来的,教授你们课业的师父,叫做夜星阑,你们叫他夜师父即可。”
众人一听,欢呼着喊了一声夜师父。
慕云轻闻言,却是一顿,夜星阑?夜星楼为什么要改名字?
她望着夜星楼,确定自己没认错人,不仅是那半张脸,还有那神色,以及周身气息,绝对是夜星楼没错。
她绝对不会将夜星楼认错的。
可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夜星阑?
夜星楼此时已经没再看她,听得学生们的欢呼声,他朝其中的青年,点了点头:“课后来找我,领取三品药草。”
那青年,正是第一个说出真相的人,他立即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
上官风被他们吵得头疼,便冲夜星楼说道:“夜师父,快到授业时间了,你便带着他们去上课吧,顺便跟他们好好认识认识,日后有得是跟这些皮猴子相处的日子呢。”
夜星楼微微颔首。
上官风便离开了药剂学院。
夜星楼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看了慕云轻一眼,忽然问了一句:“我瞧着你有些面熟,你叫什么名字?”
慕云轻已经回过神来,闻言,她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夜星楼,我是慕云轻。
但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咽了回去。
她已经重活一世,换了张皮子,如何和夜星楼相认?
就算她说了,重生这种事,那么光怪陆离,不可思议,夜星楼十分会相信,都很难说。
且不知为何,他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还假借了夜星阑这个名字。
此时她若说破,或许会破坏夜星楼什么计划?
慕云轻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是烈日国慕家,慕云轻,第一次见夜师父,不知夜师父哪里觉得面熟?”
夜星楼眸底深处,一闪而过一抹难过,为慕云轻没有和自己相认,他淡淡地一笑,道:“慕云轻?这名字,倒是与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名字相同。”
……这是承认了他的身份吗?
如若她是神医族慕云轻,夜星楼这么一说,不等于自爆身份吗?
慕云轻一时拿捏不住夜星楼是什么意思,只是含糊地点头:“我这名字挺大众的,大约重名的不少,但我确不认识夜师父,怕是沾了光,与夜师父的故人同名。”
“是啊。”夜星楼束手而立,眼神有些幽深,“我认识的那位故人,已经离我而去了。”
慕云轻闻言,心里一阵刺痛。
很想和夜星楼相认。
但她怕夜星楼不认她如今的模样,她只能抿着唇角,没吭声。
夜星楼瞥见她那紧绷成一条线的嘴角,到底不忍为难她,便转而看向其他人,淡声道:“上课了,都进去吧,等下进去后,一个个来介绍自己,我还不认识你们。”
这么一句,化去了刚才他特意询问慕云轻姓名的尴尬。
就好像他那么一问,只是想了解这些学生们。
其他人都应了一声,纷纷往课堂上去。
慕小西见状,拉了拉慕云轻的袖子,小声道:“云轻,我们也该进去了。”
慕云轻闻言,望向夜星楼。
他正往课堂里走,背影消瘦颀长,似乎还带着几分病气和孤寂。
她不由愣了一下,夜星楼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会显露出病弱?
看他的模样,好像也清减了不少……
难不成是苍茫大陆上出了什么事,他受了伤,到圣灵大陆上来,是为了避祸的?
可是,以夜星楼的修为,在圣灵大陆上,有谁能够伤到他?
慕云轻一脑门子疑问,暂时却无法问出口,她只能全部压下来,冲慕小西点了一下头,“进去吧。”
慕小西见她恢复如常,放下心来,一边跟慕云轻往课堂上走,一边小声地问:“云轻,你刚才怎么突然不吭声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怕慕云轻是被赤云匕首的剑气所伤。
慕云轻闻言,却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忽然想到一件事,跑神了。”
慕小西:“……”
那么重要的时刻,都能跑神?
她呆了一呆,又看了看慕云轻,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气色也好的很,瞧着确实没事。
她想,可能是真的跑神了,便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慕云轻和慕小西两个人,踏入课堂的那一瞬,外头便有钟声响起。
是代表他们上课授业时间到了。
慕云轻和慕小西立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
课堂很大,每四人为横一排,每个人面前一张长桌,下面放着一张蒲团,每张桌子之间,隔着一米的距离。
即便坐的这么空闲,整个课堂里依旧坐下了二十多个人,足见课堂有多大。
但在慕云轻的记忆中,药剂学院的面积算是最小的,因为有成为炼药师潜质的玄者不多。
因此,药剂学院的人是最少的,拢共不过二十一人。
瞧着自然比其他分院冷清一些。
慕云轻瞥了一眼左右,抬起头来,便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那眸子,仿佛是在打量着她。
慕云轻望着夜星楼,愣了一下。
夜星楼对着她,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你……真的不是我的故人吗?”
慕云轻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夜星楼见状,像是自言自语,“看你十分像她,有那么一刹那,我真的以为,你便是她……”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落寞。
慕云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她张了张嘴,最后却没吭声。
夜星楼却自嘲的一笑,道:“是我想多了。”他朗声看向众人,“都坐好,一个个来介绍吧。”
其他人一听,便从第一排左侧第一个开始,自报家门。
慕云轻看着坐在上首,满身孤寂的夜星楼,心里就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着她的心脏,很疼。
她紧抿着唇,强迫自己低下头来,才没有立即跑上去跟夜星楼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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