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迎春驯夫记》第四十一章 并蒂牡丹

    只是孙绍祖握紧了金钗,脚下却像是生根一样,半天不见挪动。
    他身后的满福,脸色同样难看得很,但见她斜眼瞟着迎春,过了好一会,这才道:“奶奶早就说过,不碰我们府里的一粒米,一滴水,但凡孙家的东西,在她眼里,都是脏的臭的,老爷,还是回去罢。”
    她说完这话,一边望着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迎春,一边伸手去拉孙绍祖的衣袖。
    “咦,奶奶屋里,怎么会有个那样子的香囊?”满福目光,越过迎春的肩膀,落到迎春用来画草图的那个桌案上。
    迎春回头看了一眼,但见一个绣着牡丹花的小香囊,摆在桌子上。
    这是上一次她脸颊被孙绍祖捏淤,媚春楼的嫣嫣赠她遮瑕的香粉,用来装那个粉的小香囊。
    “这个——”迎春正想说什么,忽然停住了。
    她依稀记得小柳儿曾经说过,但凡这杨淮路上的青楼女子,出门时身上必定要带一个绣着牡丹的香袋子,以示与良家女子区别。
    迎春不禁眉头拧了一拧,然后便轻描淡写的笑着道:“怎么啦,是不是满福姑娘也有一个那样的荷包啊?”
    满福面上登时涨得通红,这时孙绍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便要离去。
    “老爷且慢,”满福急忙喊住了阴郁着脸的孙绍祖,然后道:“那种绣着并蒂牡丹的香囊,我好像听老爷说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佩戴的吧。”
    并蒂牡丹?孙绍祖原本木然朝外走去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喜安见状,赶紧走上几步,拿起那个香囊,想要将它收起来。
    “看都看到了,有什么好藏。”迎春无所谓的转身走向屋里,然后来到喜安身前,拿过了那个香囊。
    不就是交接了一个青楼的朋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脸上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淡定。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孙绍祖也看清了迎春手里拿的那物,脸色一变,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那香囊拽了过来。
    “朋友给的。”迎春淡淡的道。
    “什么样的朋友会给你这样的的东西?又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来过我家?”孙绍祖大声道。
    “用不着你管,大人还请回罢。”迎春不耐烦的想要逐客。
    “不一定要别人来,奶奶也可以出去呀。”满福嘴角浮现一丝浅笑。
    “你说什么?”孙绍祖回头看了满福一眼。
    “我听看园子的黄妈妈说过,见过奶奶天黑了以后从园子外面回来呢,我也曾试过白天来给奶奶请安,她屋里的丫头拦着不让进,说奶奶在休歇—我也真佩服奶奶,可以一直睡到天黑。”满福面上满是别有用意的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喜安见了,便急忙走上前,朝满福生气的喊道。
    “是要去找黄妈妈对质么,我就奇怪了,你们这屋里这些日子伙食怎么这么好,什么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都有,还敢跟老爷立下七千两银子赎身的字据,原来是找到了发财的好营生了。”满福冷冷的笑着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吃什么,管你什么事,又不使你一个铜板!”喜安气得脸涨的通红,大声对满福喊道。
    “她说的是真的吗?”孙绍祖紧紧的盯着迎春,低声的问道。
    迎春抬眼扫了满福一眼,又看了孙绍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道:“什么真的假的?你是说我出去过吗,是啊,我是出去过,”她知道那次从庙里回来晚了,遇到看园子门的黄婆子正好是满福的人,这点她是抵赖不去的,只得索性承认,“我屋里吃的好一点难道不可以吗,钱是我自己挣的,你们用不着操这份心。”
    迎春冷冷的道。
    真是无聊,咸吃萝卜淡操心。
    迎春说完这句话,正想转身进里屋,忽然,听得啪的一声响,脸上一阵辣痛,耳朵里发出嗡嗡的声响。
    “贱人,我一直想着你怎么样也是个公府小姐,平日里见你对我不爱搭理,想着是自持身份,看不起我这等武夫,没想到,你背地里竟然是去做那样丢人的勾当,告诉我,你是在哪个老鸨儿手下讨活计?是藏绣阁还是百花楼?看我不去把那拆了!”孙绍祖大声怒吼。
    “孙绍祖!你个神经病!”迎春捂着被打痛的脸颊,站直了身子大声道:“我的事情你管不着,我吃的穿的都不用你的,你管我藏绣阁还是百花楼,反正我又没做那违法的事!”
    贾迎春一张脸被打的生痛,人也头晕脑胀起来,她早忘了这个年代有官妓,青楼女子不算什么违法,因此一番咆哮说得完全不在点子上。
    “**!”孙绍祖已经是怒不可遏,又是一掌扇了过去。
    喜安棋局想去护,却又哪里来得及,如果说刚才那一掌孙绍祖还只是用了五分力的话,这一掌便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迎春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往后一倒,脑袋便正好磕在桌子上,迎春但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人便昏了过去。
    “奶奶,奶奶!”喜安棋局急忙上去搀扶。
    “她最擅长便是那装死,去,给我把小厮们叫来,把贾迎春给我关到下房去,还有这两个蹄子,给我捆起来也关到马厩里去,天亮了,统统交给人牙子送走,我这就给贾赦写信,让他来把他的好女儿接走!”孙绍祖狂暴的怒道。
    满福听了,摸了摸发髻,笑着看了喜安一眼,便赶紧下楼去叫小厮们了。
    喜安没有理她,上前与棋局一道扶起迎春,但见迎春双眼似闭未闭,似睁未睁,心下担忧,便对孙绍祖道:“奶奶不管犯了什么错,这会子伤成这样,也要找个大夫来看一下啊,再说了,你怎能能凭一个香袋子就认定奶奶做了错事呢!”
    “她自己都认了,你还替她狡辩,你们主仆狼狈为奸!竟将我蒙在鼓里!”孙绍祖说罢,一甩手,便转身离去。
    他到了楼下,正好遇到满福喊来的几个小厮迎面匆匆赶来。
    “把贾迎春给我扔到下房里去,我永远都不要见到她!还有她屋里的那两个贱蹄子,也给我绑了扔马厩里去!”孙绍祖说罢,便急匆匆朝门外走去。
    “老爷你去哪?”满福见孙绍祖要出去,便急忙赶了上去。
    “不用你管。”孙绍祖阴沉着脸说道。
    他来到门口,解开了栓在门前马栓上的缰绳,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紧拽着的香囊,见上面绣着一个媚字,他哼了一声,然后便翻身上马,朝杨淮路方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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