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武艺不差,但是也仅仅是不差,与甘宁相比相去甚远,仅仅一个回合,便差点被打落兵刃。
“就这?”
甘宁不屑一笑,拨马便回。
秦枫心头兀自惊骇,只来得及稳住身形,便见其再度杀来,心头再惊。
“不好!”
此时秦枫已经失了与之放对之心,索性牙冠一咬,策马便走。
明军战马优良,秦枫虽然武艺一般,但作为跟随公孙度多年的秦枪之子,所乘战马也是军中顶尖,甘宁挥戟斩了个空。
甘宁见此先是一怔,随即大喜:“贼将休走~”
同时一声暴喝传来——
“甘宁休要猖狂!”
却是庞德一眼就看出秦枫完全不是甘宁对手,拨马前来解围。
甘宁闻声,回首探望,见之,下意识放慢了马速。
庞德见他不追,也不欲从后动手,同样降低了速度。
就这样,秦枫出来走了个过场,便由庞德对上了甘宁。
“尔乃何人?一样一样的?”甘宁咬文嚼字。
庞德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抱拳道:“西凉庞德!庞令明!”
“是你?”
“正是某家!”
甘宁嘴角一撇,又望了眼正策马而逃的秦枫,才说道:“像那样的废物,下次就别再派出来丢人现眼了,塞牙缝都不够。”
庞德面色一滞,默默扬起了手中长刀。
“杀!”
甘宁见状,怒吼一声,直接挥戟扑了上来。
庞德同样不甘示弱,挥刀迎了上去。
“噌”的一声,庞德架住甘宁左戟,然后猿臂发力往左以待,又截住右戟。
撕啦~
借助战马猛冲之势,庞德刀身一拉,脱出,向甘宁脖颈划去。
甘宁面色一变,一个铁板桥让过了这一刀。
第一个回合,庞德稍占上风。
甘宁却不放在心上,反而有了必胜的信心:这厮膂力不如某,可倚之取胜。
返身再战。
庞德经过这几年的切磋,军中历练,刀法大成,精妙无比。甘宁直接以力破巧,竟是拼了个旗鼓相当。
此时,甘宁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的:这哪里是不如,分明是相当,甚至还隐隐超过了某。
庞德自是不知其心中盘算,只是觉得甘宁有些莽:这家伙只知硬拼吗?就不怕体力耗费严重,不耐久战?
有了这样的想法,庞德干脆摈弃硬碰硬的做法,借着宝马的速度,以及精妙的刀法与之周旋。
你来我往,从左面打到右面,又从右面打到山脚,后复又回到战场中间
甘宁总感觉有些不对,却又总是在这个时候,庞德突然加强了攻势,根本来不及去细想。
“察觉到了?晚了!”
庞德心中冷笑不已。
一个多时辰过去。
二人仍是不分胜负,两边的人看得可谓是目不转睛,眼珠子不断随着二人的转圜而转圜。
这么长时间,甘宁总算是感觉到累了,自然也就明白了庞德深意,不由大怒:“原来是这样,果真是阴险至极!”
转眼,却又强压怒火,暗自道:“要是真的生气了,岂不是中了他的奸计?遂了他的愿?那不行!”
于是甘宁有了另外的打算,再次交手的时候突然爆发,双戟猛斩。庞德自是不惧,从容接下。
两骑交错而过,甘宁将右戟往腰后一插,接着又在腰上一抹,拉出一链,甩动了起来。
庞德回身,瞧得这般变化,顿时提起了小心。
甘宁心头冷冷一笑:能得某使出杀手锏,你败得不冤!
“杀!”
怒吼一声,驱马再战。
哗啦啦……
庞德虽然提起了小心,但是当铁链甩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不慎被缠住了长刀,不由暗叫不妙。
“撒手~”
甘宁暴喝,猛抖铁链。
庞德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传来,赶紧发力稳住长刀。
为将者,失了兵刃,几乎就意味着失败。
甘宁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右手不断发力,同时左手挥戟趁机攻向庞德。
庞德只好驱马靠近甘宁,以刀引链进行阻拦。
如斯缠斗了数个回合,庞德突然大喝:“散开!”
长刀翻转,又猛地抖三抖,终于是和铁链分了家。
甘宁不由气急,急甩铁链,再次扑向庞德。
“不好!”
从未遭遇过这般兵器的庞德心头冷汗直冒,就欲闪躲,同时下意识长刀迎了上去。然而,就是这个下意识坏了事,铁链比之软鞭还要柔软,还要刚硬,被长刀斩中,顿时一折,砸在庞德腰间,好悬没打碎腰子,也幸亏柔软。
“嗯?好!”
甘宁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当即发力就要将庞德拽落马下。庞德反应极快,在铁链缠上腰间的时候,立马空出左手,单手执刀,然后抓住铁链,与之角力。
甘宁顿觉不妙,此前的打斗消耗体力甚巨,要比力气,那……
“撒手!”
甘宁急切间,意欲收回这根跟随多年的镔铁链,但是庞德却死死抓住不松手,遂挥戟斩了过去。
庞德挥刀看向甘宁头颅,行围魏救赵之举。
只是甘宁视而不见,继续斩向庞德左手。
见此,庞德不由色变:这厮疯了不成?连命都不要了?
庞德松手,又往一旁挪出半尺,长刀依旧。
甘宁右手猛抖,收回铁链,左手翻转,拦下了兜头的一刀。只是一这刀有些迅猛,竟然震得他左臂发麻,险些失去知觉。
即便如此,甘宁知道再战下去,他必败无疑,当即将铁链往腰身一缠,又虚晃一戟,拨马便走。
“哪里走!”
庞德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擒下甘宁,岂容他从容退走,策马急追。
甘宁闻声不惊反喜,悄然将左手戟插在腰后,假作全力奔逃,实则悄悄取下随身宝弓。
咻!
闻声,庞德心头疾呼:“不好!”
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他追得太急,甘宁又突施冷箭,根本避之不及,当即被一箭射中胸口。
甘宁大喜,返身追击,庞德却在中箭后迅速退走,令他追之不及。
不等甘宁引兵来追,庞德在手下的护卫下迅速回寨,根本不给半点机会。
甘宁心有不甘,挥军攻寨,但被愤怒的明军击退。
寨中。
“将军没事吧?”
庞德中气十足的说道:“没事!”
众人皆惊,细看之下才发现,那箭矢虽然仍旧插在盔甲上,但是箭头都没有全部插进去。
“我军的盔甲防御力当真是令人惊讶!”
庞德取下盔甲,认真看了看,又揉了揉发疼的胸口,感慨道:“这厮射术怕是仅次于黄老将军和太史将军了。”
众人皆知,即便是他们的盔甲,黄忠和太史慈也能射穿。是以,皆是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庞德又招来军医。无他,胸口疼得厉害,需要军医来揉,加点药水的那种,不会变大,但是会很舒服,最关键的是还不会疼。
军医的手法很好,让庞德能抽空想点别的。
“甘宁射术极高,又在那么近的距离亲眼看到本将中箭,要是本将装死的话,他会不会相信?然后到时候再给他来个诈尸,是不是能直接将其吓晕,都不用动手的那种?”
庞德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按摩结束后,拉着军医好一阵耳语,然后唤来手下又是一阵吩咐。
次日。
明军大营挂起了白帆,一股悲伤、肃杀的气息在大营四周蔓延。
在远处盯梢的刘军士兵,都感觉到头皮发麻,慌忙将消息传回自家大营。
“死了?”
甘宁闻讯,先是一喜,旋即就皱起了眉头:“不对呀,昨天跑的时候挺麻利的啊,不像要死的样子啊?怎么就突然死了呢?怎么着也得挺几天才对啊?还是说……”
“诈死?想要引诱本将袭营?”
甘宁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又招来手下各个将校,将得到的消息,以及自己的推测都说了出来。
集思广益也是要分人的!
众人闻言都是想要起兵攻打营寨,甘宁却担心出现意外,并未同意。
不少将领对甘宁不由有些不爽,觉得是担心他们抢了功劳,虽然他们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接下来两天时间,甘宁都没有动作。
诈死的庞德不免有些怀疑是不是计划出了问题,但是随即就被他压下。
“将军!”
“诸位不用多言,再等两天,要是甘宁还不来,我们就启程离开。到时候……”
“将军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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