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夜色毫不留情的泼洒下来,为这片天地蒙上了一层神秘,加之远处依稀亮起三三两两的灯火,将这方天地完美勾勒成了一幅阑珊水墨画,玄妙不可言。
偶尔有一丝凉风吹过,街道上略微穿着单薄了点的行人,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打一个寒颤,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已至九寒天。
大都宰相府。
金碧辉煌、雕梁绣柱的楼阁台榭不知凡几,丹楹刻桷的琼楼玉宇在一片通明灯火的映照下相映生辉,把这座富丽堂皇的府邸衬托的犹如人间仙境。
突然,一道幽灵般矫健的身影,如同猎豹一样悄然无声的翻墙而上,出现在了府邸一侧的屋顶上。
来人一身夜行衣,就连面部也是蒙了一面黑色面巾,看不清容貌,只留了两只鹰鸠般锐利的眼睛在外面。
他轻轻落在屋顶的瓦砾上,却没有发出丝毫一丁点声响,就似一片羽毛飘落屋顶。
黑衣人站定身形,用他那鹰鸠般的眼神迅速打量了一遍脚下这座占地极为庞大的府邸。
府邸灯火通明,一队队值守巡逻的兵卫步伐整齐穿梭在各个角落。
随即,他略微沉思,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向府邸深处翩然飘去,几个翻身间,就已飘出数十丈距离。
他的身影矫如灵猴,虽然一直沿着屋顶前行,但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且他选择的时机也是恰到好处,他每一次挪动,要么是地面上的巡逻兵卫刚好从脚底行过,要么就是他刚刚离开脚下的屋顶,地面上的巡逻兵卫这才姗姗来迟。
就在他离开不久,又一名与他同样打扮的黑衣人再次出现在了他之前站立过的屋顶,而后以同样的方式向府邸深处探进。
而且两人前进的路线都是如出一辙。
宰相府邸最中央一座最为气派豪华的屋舍中,阿合马双手背负,目不转睛的盯着墙壁上的那幅清明上河图,看的很仔细,时不时还会欣然点头,越看他心里就越觉得满意。
这幅张择端的真迹,虽说费了他很大的气力,可谓是来之不易,但是越看就越喜欢,越看就越觉得物超所值。
人世百态,概莫如是。
有事没事的时候,他总是喜欢静下心来,端详这幅画,画中的人生,画中的意境,总会让他参透很多很多东西。他也一直把它视如珍宝。
而在他背后屋舍中央,杨晨一脸忐忑的躬身而立,头也不敢抬一下,明显惴惴不安。
良久,阿合马才收回目光,侧过头笑眯眯问道:“你觉得本相这幅清明上河图如何?”
闻言,杨晨一怔,他被相爷传来此地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是自打一进门,相爷就一直盯着墙上的画卷默不作声,他也不敢去打搅,只好立在这里,暗自揣摩,相爷这次传他来所谓何事。
从晌午到现在,他已经想过很多种可能了,甚至想过相爷会因为自己办事不力而责怪与自己,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相爷一开口,居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笔酣墨饱,人物景致更是刻画入微,惟妙惟肖,堪称一绝!”
脑子极速转动片刻,杨晨立马给出了自认为最好的评价。
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既能入相爷法眼,又怎能不是极品?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极力讨好取悦于阿合马,不管阿合马今日传他来所谓何事,但只要相爷高兴了,他自己的处境就会越好,就算是相爷要怪罪于他,也不会处罚的太狠。
阿合马转过身来,看着他,依旧是那幅笑眯眯的模样,“你都未曾仔细瞧过,又怎知它堪称一绝?”
他的笑容很浅,却很慈祥,很温暖,似是发自内心,就像是一位和善的老人,在看待自己的子女一般。
杨晨又是一怔,连忙道:“小人虽未曾看过此画,但却也曾略有耳闻。”
只不过,他心里却直犯嘀咕:“为何总感觉相爷今日如此反常?”
阿合马眯了眯眼,“哦?难不成你也是喜画之人?”
他虽然依旧在笑,但却笑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杨晨当下心中一颤,慌忙跪地,“相爷明鉴,小人对相爷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此刻,他心里已然明白,相爷这是在敲打自己了,他所谓的喜画,往小了说,就是单纯的喜欢字画而已,但要是往大了说,那可就等于在自己是否觊觎他手中那幅清明上河图,也就是变相在试探自己是不是对他有二心,觊觎他手中的权势。
因此,杨晨丝毫不敢大意,他也不能说自己一介武夫,怎会喜欢那玩意之类的心里话,要是真说了,说不准下一刻脑袋就会搬家。
阿合马嘴角微微一勾,眼神越发地深邃了,“本相只不过是单纯的问一问你是否也喜欢字画罢了,看你想到哪儿去了?”
杨晨伏跪在地,默不作声。
我会信你?
我要是信你个老狐狸,那我岂不是傻逼?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阿合马又恢复了之前的慈善,随即话锋一转,“对了,圣铉城那边情况如何?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语罢,他踱步太师椅旁,缓缓坐下身来,从案桌上取过一只色泽圆润的白玉茶杯,端起紫砂茶壶,自斟起来,随着茶水“咕咕”从茶壶嘴倾斜而下,滴落在茶杯中发出清脆叮咚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令人酣畅。但是听在杨晨耳中,却是变了一种味道。
很快,一杯茶,九分半满,阿合马缓缓举起茶杯,小口啜了起来。
“禀相爷!”
杨晨略微斟酌言辞,恭声道:“圣铉城传来消息,说是几天前的夜里,聂东来突然遭人偷袭,身受重伤。”
“哦?”
阿合马手一顿,神色讶然,“可知是何人所为?”
要知道,圣铉城那可是幽冥督查史的大本营,有人居然敢跑到那里行刺聂东来,真不知道他是傻呢?还是有恃无恐?
而且最让他疑惑的是,那人还得手了,真不知道幽冥督查史是保护不周,还是他们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聂东来的真实身份。
不过很快就摇摇头,以幽冥督查史的势力,不可能不知道聂东来的真实身份的,就算是这几年他们一直都风平浪静,但是阿合马始终认为幽冥督查史是龙非虫,他们肯定在预谋着什么,不可能像表面上那么平静的。
尽管并他不清楚他们暗地里究竟在预谋些什么,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杨晨摇头道:“不知,但是,事发后整整一夜的时间,幽冥督查史都在追查凶手,而且不惜封锁了圣铉城,但却始终一无所获,凶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心里也很纳闷,虽然幽冥督查史近年来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雷厉风行,但是他却很清楚,以幽冥督查史的底蕴,即便是经历了之前的好几次打击,大伤元气,但却也并非变成纸糊的老虎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凶手,居然会让幽冥督查史一筹莫展。
这个变数,就连他也是始料未及,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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