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端的自视甚高,恐怕不是有福寿的模样。
反观玉竹,神色如常的冷眼旁观着。
温雅宝只从唐叔口中听过几句闲散的零星话,尤其是老太太的性格,他更是半个字没有提。
在温雅宝所有能接触到人口中,她也只能总结出敬畏这二字。
只是如今眼见,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即便如此,温雅宝依旧不敢有半分的行差踏错。
“连翘姑姑几日不见,这嘴是越发凌厉了。”
傅时邺脸上也没有怒意,只如同是一家子兄弟姐妹拌嘴逗闷子,哄着老太太开心。
这情景,怎么也似外头疯传的那样。
傅时邺这位傅老夫人的心头肉,也不过如此。
莫不是幻觉?
温雅宝也只能在心底疑惑二三却不敢细问。
连翘是连翘,仗着老太太的宠爱,言语上有几分不谨慎兴许也不会怎样。
但她和连翘可不一样。
若也是这般任性,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温雅宝跟着傅时邺,一同向老太太请了安。
“就是一点小意外,还劳老太太惦记,时邺真是该死。”
傅时邺上前,伸手搀扶着老太太进了水榭中央的亭子。
连翘跟在身后,仍旧捧着鱼食罐子。
“温小姐别见怪,连翘这丫头老太太宠的都有些疯魔了,不管是谁,只要是逆着老太太的心意了,她就跟吃了辣椒一般呛人。”
玉竹拉着温雅宝在原地闲聊,“这园子里除了傅老她不敢呛,哪个没被她抢白过一两句?谁让老太太偏疼她,我们也只好让着她。老太太就常说,园子里的人都正经太的过了,有她说说笑笑,日子也就没那么无趣了。”
“时邺平常也忙,确实该常回家看看的。”温雅宝不知道该说什么,随意接了句话茬。
只是半个字没有绕在连翘身上。
这个雷,温雅宝万不敢轻易踩。
“怪不得二夫人喜欢温小姐,再是没有比您温柔的了。老太太有体己的话和邺少说,且要一会子,不如我陪您四处逛逛?”
玉竹不等温雅宝回答,直接挽着温雅宝绕出了水榭,“福园秋日不比春天热闹,没有百花齐放的精致,倒也安静。红枫还未变颜色,倒是白茶开的还算不错,秋兰也抽了花剑都只是刚含苞,也不知道几时能开。”
玉竹介绍着园子里的情况,待她也极为自然。
温雅宝只默默听着,偶尔发出零星的声响做回应。
也只怕玉竹一个人说话,略显尴尬。
“再过一段茶梅开了遍地也是好看的。老太太嫌那花色太娇,总说要艳艳的才喜兴。可又架不住小一辈的喜欢,园子里除了上古的大家伙,为了各人喜欢,也不知换了多少样式,饶是每年春一季秋一季的轮替,总还有人不满意。”
可见傅家这样的大家族,人事关系的复杂。
玉竹倒也不是抱怨的语气,像是心平气和在给温雅宝提点。
琼楼玉宇,高处深寒。
纵然画楼秋暖,灯火如昼,于温雅宝而言,福园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招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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