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一入宫便听说了,不知……可是玉生在宫里得罪了什么人?”
他一副和自己完全无关的无辜模样。
“玉生素来乖巧,从不出太祥宫,能得罪谁去?况且,他是哀家的男宠,在宫里,谁敢动他?”
韦凝冷声道。
冰冷的眸子射向周定。
他瞬间明了太后的意思,立刻下跪大喊冤枉。
“太后,您不会觉得是微臣吧?微臣怎敢呐?而且玉生还是微臣送给太后您老人家的,微臣抓他干嘛呢?”
周定皱巴着个脸,一脸的委屈。
“哀家要为玉家平反的事,你没听说吗?”
装傻?
韦凝可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信了。
“自然是知道的,那玉先生都从边境送回来了,但微臣犯不着为了这事儿绑走玉生吧?那不是明摆着跟太后您对着干吗?微臣没那胆子呀。”
周定说的十分诚恳。
一般的官员,当然是没胆子,可你胆大包天,敢和敌国勾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若哀家为玉家平反,必定会除掉你手底下的人,你不会心生怨恨?”
“微臣真的不敢,更何况微臣怎会为了个小小的七品小官与太后您作对呢?太后明察。”
周定再次行礼,而且还十分坦荡的看着韦凝,不似说谎。
若是这么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更何况,周定要入宫把人掳走,并非易事,难道是怀疑错了?
“若不是你,就最好,你记住,玉生现在是哀家的人,无论你们以前有什么恩怨,最好都放下。”
然后她明示周定,自己要保玉生,不准任何人动。
只见周定有些惊讶,然后低下了头,黯然褪去。
以他小肚鸡肠的性子,必定心生怨恨,但那又怎样?
周定是早晚要除去的。
但她没想过,这其中,会出变数。
她也低估了周定的小心眼。
玉生失踪的第六天,韦凝已经消瘦了一圈,她是茶饭不思,总倚在窗边思念玉生。
终于,在这天下午,有了新的线索。
而这线索,是从一个传言中得来的。
太后有孕的事情终于传遍了整个皇宫,最后也传到了韦凝耳里。
她第一反应就是深感安慰,北洺野这总算是出招了吗?
可下一秒,听到传言,太后肚子里的孽种是近日最得宠的男宠玉生的,所以太后才会发了疯似的找他。
她突然反应过来,玉生的失踪,真的跟北洺野有关?
当初她立刻排除了北洺野,可如果玉生被牵扯进她有孕的事件中,那就只可能是北洺野了。
真够无耻的,无辜之人也抓。
她提起裙摆,这就打算去找他要人,顺便也承认一下肚子里有孩子,随他处置去。
“太后,文武百官下朝后便朝太祥宫来了,现在,正跪在宫外,求见太后。”
林嬷嬷胆战心惊的,万万没想到她曾经找医女给太后请脉的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
现在,竟被新帝用来打击太后,她真的太惭愧。
嗯?
集体来讨伐她的?
那就见吧,反正她也要出去,这会儿便迈着大长腿,走的十分豪迈。
一开门,场面何其壮观呐。
穿过来以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臣,穿着朝服,跪在她面前。
为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开门,那些大臣都下意识盯着她肚子看。
“诸位大臣下了朝不回家,来见哀家作甚?”
这么多人,也不可能进太祥宫吧?索性也就在门口吧。
“太后娘娘,关于近日的传言,实在让我等惶恐,所以特来请太后娘娘赶紧澄清谣言,力保皇室尊严。”
有老臣已经义愤填膺了。
说是澄清?但他们那表情明显就是都相信她已经怀有身孕了。
“什么传言?”
韦凝一脸不在意。
说的众人脸色难看,竟是齐刷刷看向韦相。
没错,这个时候,可不就是要亲爹出来训训亲闺女吗?
而韦相的脸色更是深沉难看。
“太后,宫中传言,您已有了身孕,此事若传至宫外,必是皇室最大的丑闻,到时皇室威信全无,还如何统领天下?”
他声音森冷,怒气藏不住,丝毫无敬意。
“正如韦相所言,还请太后您老人家立即澄清谣言。”
大臣们纷纷附和。
“若哀家说,这不是谣言呢?哀家的确怀有身孕,再过几个月便能诞下孩童。”
她摸着自己那略有些起伏的肚子,一脸痴笑。
因为她记得,剧里还有身孕的女人都是这么演的,同时她也很懊恼,怎的最近吃多了又不走动,发胖了。
闻言,众人倒吸口凉气,满脸震惊的看着她。
大概是从未见过,太后竟真的敢当着满朝文武承认,而且还要生下那孩子。
“太后慎言,腹中胎儿绝不能生下,就算您有了,也必须告诉天下人,那只是传言。”
唯有韦相敢这么说了。
而且此刻的他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愤怒,两眼发红,看着韦凝得意的样子,他想起了她的娘,当年,她也是这般引以为傲,丝毫不知羞耻。
“为何?难道要哀家杀了这孩子?他可是无辜的。”
韦凝立刻护住自己肚子,一脸不同意。
满朝文武立刻相劝,反正孩子留不得,必须向外宣称没有孩子。
一番激烈的争吵后。
北洺野匆匆赶来。
一眼就看到抱着自己肚子站在门口,漫不经心的毒后。
他眉头紧锁。
“陛下是否也觉得哀家这孩子不能留?既然陛下您来了,那哀家就把话说明白,哀家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必须要这孩子,也必须要这孩子的爹,只要你把孩子的爹还给哀家,给哀家一方清净,哀家绝不再干涉朝政,也不再干涉你,如何?”
终于是等到你了。
韦凝迫不及待的道。
我就做出一副要孩子,要男人的深情姿态,为了他们舍弃所有。
那如此,江山是你的,你便可展开你的宏图霸业了。
那也不枉费我苦心经营这么久。
北洺野是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得知满朝文武来太祥宫,他第一天就是担心她,但到了这里才稍微清醒些,才想起她是自己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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