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异闻录X》391.揭破

    当初在名古屋，从新闻上看到参与滥用职权、与虎笑会协作栽赃鸣山义弘的警察，全员皆在被曝光的第二天就被“正义代行”——这份快速的行动力与决不留情的狠绝，让人不禁侧目。
    陶阳也注意到了这其中包含的异常点，并开始对黑衣人的动机有了些猜测。
    与警察有怨的人？
    憎恨腐败现象的人？
    又或者是两者的结合？
    总之，他开始注意到了这个关键点，感觉这是个突破口。
    而就在刚才，他和结城理救治完乌丸后，就收到了一封来自未识别地址的陌生人物发的邮件，上面的内容更是看得他心中惊疑不定。
    「黑衣人擅长警用擒拿格斗术。」
    ——这句话很明显是在暗示：黑人是与警察相关的人物。
    之后他考虑到黑衣人在现实世界每次都能巧妙地躲避警方的抓捕，自其犯罪开始的半年之内一直逍遥法外，想来这没有关联情报支持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这么一分析的话，“黑衣人是警察相关的人物”这一论点的可能性，就一下子加强不少了。
    于是在看完邮件内容后，他决定过后再去进行验证真假。
    可是接下来与芝谷椿的意外碰面，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对方曾经自述的过去。
    「我啊，从以前就一直见不得这种内部腐败的事情，几年前还被批评为‘过于刚直’而被放逐到新宿交番……」
    当初芝谷椿曾对滥用职权行不分黑白之事的同僚，显露出狠戾的杀气；刚才在看向阿美时，也隐隐露出了复杂难明的神色……这些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
    于是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陶阳才决定出言试探。
    而结果……
    就算还不能确定芝谷椿是黑衣人，但她绝对是人格面具操控者！
    早知道如今在未知的异变下，现实世界的时钟盘只有十一个数字，一天也变成了二十二个小时，连影时间都延长至三小时；
    只有人格面具操控者，才会将“一天有二十四小时”作为常识进行认知！
    ……
    这一天，古前市警察署。
    “哟，芝谷。”
    芝谷椿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便回过头一看，发现果然是她的上司——署长足立透。
    “在，请问有什么事吗，足立署长？”她连忙站起身来回应。
    “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用那么拘束。”足立透笑得很随和，就和周围大多数人认知中的那个“足立署长”一样。
    之后他说：“近段时间以来，不论是署内的风纪整改，还是协助冬京来的特搜部小组进行搜查，你都总是冲锋在第一线，完成了不少重要的工作，我只想跟你说……最近辛苦你了。”
    “不不，您过奖了，我只是在完成我分内的事……”芝谷椿刚用敬语把话说到一半，就被足立透打断：
    “哎呀，都跟你说了别那么拘谨，又不是外勤时间，都放轻松点。”足立透的言行举止，似乎都在模仿着他记忆中的某人。
    “呃……这个……好吧。”芝谷椿还是有些不适应地笑了笑，之后像是为了转移话题，她忽然又说，“说起来……我感觉足立署长最近好像有些变了呢。”
    足立透的脸上不动声色，实际心里微微一动：看来自己近来就算刻意隐藏恢复记忆的事情，言行举止还是被多少看出有些许不同了啊。而且如果是观察入微的芝谷的话，倒也不奇怪……
    不过就算被人说是有不同或变化，他也没什么好慌张的。于是说道：“哈哈哈……毕竟我作为新任署长，新官上任那会儿还是想让你们看看我威严的一面。如今署内事务基本安定下来，就想着总是那么严肃也不太好吧。”
    他顺势继续说：“所以说……不如今晚咱们一起吃个晚饭吧，我请客。毕竟之后合作的日子还很长，这次不仅是为了感谢你的辛劳，我也想更多地了解芝谷君你的事。”
    说着他还看了看表，说：“对了，特搜部那边通知今晚有临时会议，那么我们提早点……”
    “临时会议？”芝谷椿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是有什么行动吗？”
    足立透点点头：“是啊，貌似是关于正义代行的搜查有新的进展。”
    芝谷椿的眼神闪烁了好几下，一下子沉默下来；趁着这功夫，足立透又说道：“快到傍晚了，咱们这就出发吧？晚点还需要审问那个前不久刚带回来的嫌疑人吧？”
    突然间，芝谷椿笑了起来：“好的，既然是足立署长的邀请，我就却之不恭了。”
    然后，两人一同离开了警署，打算就近去附近的餐厅吃顿饭。他们一边在街上走着，一边聊起案件、说起署里风纪革新的进度，接着又扯到个人日常生活。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六点已到，影时间降临。
    芝谷椿在熟悉的昏黄色暮光降临的时候，眼神就自然而然地从足立透的身上移开，她知道，就算不用去看，她熟悉的那个署长也会变成象征化石雕的——她在足立透上任的第一天就确定了这件事。
    “好了，趁着这时候就去收拾手尾吧。”她在赶时间，正快步往前走，“阿美那家伙，既然不打算再顺从我的话，就必须让她闭嘴才……”
    忽然，她心中警铃大作！
    “忒弥斯！”
    在呼唤人格面具的瞬间，芝谷椿躬身一躲，还顺势往地面一个翻滚！
    匆匆召唤出来的忒弥斯手持长剑，格挡下了对面挥舞而来的长形大剑，却扛不住随之而来的冲击力，被连带着击飞，差点撞翻慌忙躲避的芝谷椿。
    芝谷椿身手不凡，翻滚躲闪后又赶紧起身，同时她闷哼一声，承受住了自己的人格面具所受到的伤害。
    然而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比起身上所受的伤痛，更让她心惊的还是眼前所见的事实。
    “足立……署长？！”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自己曾亲自确认过的普通人，会突然间变成人格面具操控者。
    而足立透这时候已经放弃了伪装，恢复了原本慵懒散漫又邪气凛然的样子，嘿嘿笑道：“没想到啊……我寄予厚望的‘好下属’，竟然就是……”
    “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