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美味之中,难以自拔。
“支持开水白菜!支持风小-兄弟!”50名食客无一例外地喊道,最后形成了一片声浪,震耳欲聋。
“你耍赖……一定是你提前收买了这些人。我知道了,你老早就觊觎我的一石居,你从一开始就想打一石居的主意。”石磊状若疯癲。
“石老板,这样吧。我做的菜就在那里,你亲自去尝一尝。你只要能说出,这道开水白菜确实不好吃,那这局就算是我输了。你看如何?”
“公子,你这样岂不是输定了吗?哪有这样子放水的。”圆子小嘴一撅,嘟嚷道。
跟圆子的想法一样,王朗面露嘲讽,心中想道:“这个姓风的还是太嫩了,还以为石老板是个绝不撒谎的谦谦君子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一石居,就算你的这道开水白菜比王母娘娘的蟠桃还好吃,石老板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而石磊则突然谨慎起来。这个姓风的小子摆明了是为自己的一石居而来,并且眼看就要得手了。这最后关头为什么又刻意放自己一马。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阴谋诡计?石磊想不明白。
“石老板,你要不去品尝,那可就算是我麻了。”在苏景晨的连番催促下,石磊还是决定去尝一下。不管怎么样,尝了至少还有机会,不尝的话,这家祖传的一石居可就没了。
颤颤巍巍地端起一个小碗,用白玉一般的汤勺S起一小勺的汤放在碗里。石磊心中七上八下的,摸不清苏景晨到底有什么套路。可随着一口白菜汤入嘴,他所有的焦虑、紧张和彷徨都随着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一起,从头顶升起,飘扬到九天之上。往昔的画面一幕幕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背后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火烧云,眼前却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建筑,那烫金的牌匾上写着三个韵味无穷的字——一石居。
“爸爸,爸爸,一石居是什么呀?”小男孩好奇地问道。
“一石居啊,是一种传承,一种信仰,一种骄傲!”男人昂起了头,望向天边的落日,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们看,石老板怎么哭了?”一名食客敏锐地发现了石磊的异动,忍不住说道。
此时,一滴滴的眼泪连成了串不断地从石磊的双颊流下,就像是苏景晨在庐山看到的瀑布一样。
“吧嗒”一声脆响,石磊情绪激动,端着碗的手不断颤抖,那汤碗便毫不意外地跌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而碗里所剰不多的汤汁流淌出来,一颗颗水珠在一石居的地板上被灯光一照,泛起淡淡的黄光。
“我输了。风老板,这家一石居,以后是你的了。”石磊愣愣地站在那里,有些恍然若失,又感觉到全身突然轻松了起来。
这些年来,他将自己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家一石居里。每天,他都全方位地关心着一石居的发展。生意差了,他愁。生意好了,他还是忧心忡忡。一石居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石磊的心。他陡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家人一起吃过一顿团圆饭了。这个叫风苏的年轻人厨艺如此了得,兴许将一石居交到他的手上,才能真正地发扬光大吧。
“石老板,这不行啊!一石居是你们石家祖传的产业,又是你的心血所在,怎么能给别人呢?这场比赛是因为老夫而起,要不是老夫爱慕虚荣,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风小-兄弟,只要你答应不要这一石居,你想要什么,
我都能给你。”诸葛明沉声道。这一瞬间,本来就已年迈的他,显得更加苍老,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
“哪怕是要你的命也行?”
“这个……不错,只要你不要一石居,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苏景晨的话让诸葛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视死如归地说道。
到了诸葛明这个年纪,金钱和利益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最看重的就是名节。要是因为他的原因,让石磊输掉了一石居,那他从此以后在华夏厨艺界也抬不起头了,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这种情况,他连想都不敢想,简直还不如死了算了。
“石老板,你怎么说?”
“风老板,要不是我贪财,自己开口把一石居拿出来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跟诸葛大师傅无关。我待会儿就跟我的秘书联系,他会跟你交接相关手续。最多三天,这家一石居就是你风老板的咯。”石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好,石老板果然是个爽利人。既然如此,那现在这家一石居就是我说了算对吧?”
“那是当然。现在这家一石居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处罝就怎么处罝,哪怕是把它拆了,也没有人能说你什么。”石磊点了点头。
“那我作为一石居的新老板,在此要宣布几件事情,还请大家认真听一下。”苏景晨放大了音量,朗声说道。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
“真是新guan上任三把火,周师兄,我看我们要失业咯。这姓风的一看就是个小心眼,之前我们一直跟他作对,
这饭碗只怕是不保了。”王朗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怕什么?以我们的手艺,去哪儿不是一堆饭店抢着要,还怕找不到工作?只是在这一石居呆久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周愚看着一石居的桌子椅子,突然有些伤感。
之前也不是没有饭店挖过他。甚至有好几家饭店都开出了百万年薪,邀请他过去当总厨,可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要不是发生这档子事,他真的打算在这一石居干到退休了。
“这第一件事嘛,就是一石居的所有厨房人员工资涨10%,外面的服务人员工资涨20%。”苏景晨这话一出,那二十多个厨师和一些服务员都兴奋起来。对干他们来说,谁当老板都一个样,涨工资才是硬道理。
“好厉害的小子,居然第一件事就是笼络人心,还真是小看他了。”王朗心中暗道。
“这第二件事,就是我决定将一石居90%的股份送给石老板。我这个人闲云野鹤惯了,以后一石居的日常管理还是由石老板负责。不过,我需要拥有一石居所有员工的任免权。”
“你要把90%的股份送给我?为什么啊?”石磊有些惽。
这一石居虽然只是一家饭店,但规模庞大,每年都可以给石磊带来5000万以上的纯利润。90%的股份,这意味着每年可以至少分到4500万。石磊可以肯定,要是换了任何人都绝对不会轻易把这90%的股份送出去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这个人对钱没有兴趣,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我更喜欢交朋友。无论是石老板,还是诸葛大厨都让我十分钦佩。要是不嫌弃我这个无名小卒的话,我风苏斗胆要跟二位交个朋友!”苏景晨奈气地道。
“好!风兄弟如此大气,我石磊也就不扭捏了。这以后,风苏就是我石磊的兄弟,谁要是跟他作对,那就是跟我石磊不对付。兄弟,你高风弃节,义薄云天,但却不能不食人间烟火。来,这张卡你收着,里面钱不多,但多少是哥哥一片心意,你可千万不要推辞。”石磊说到兴头上,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塞在苏景晨手里,苏景晨微微一笑,也没有拒绝。
石磊是聪明人。表面上来看,他搭出去了10%的股份,但石磊自己却清楚,有了苏景晨的加盟,一石居必定会再次腾飞,将来所收获的绝对不是区区10%股份能够相比的。
诸葛明听到苏景晨将90%的股份送回,而且还主动给员工涨工资,心中也生出了敬佩之心。听苏景晨要跟自己当朋友,当即笑容满面地说道:“风兄弟肯和老夫做朋友,那是看得起我啊。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就是活得久,很多事情多少都知道一点,尤其是厨艺方面。风兄弟以后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那可真是太好了。诸葛兄的厨艺包罗万象,我可是相当钦佩的。要有时间,我可一定要好好像诸葛兄讨教,只要诸葛兄到时候不要嫌我烦,赶我走才好。对了,我方才做的那道开水白菜,大家似乎也比较喜欢。不如这样吧,我作为一石居的股东,就把这道菜的秘方给奉献出来,大伙儿都一起讨论讨论,看看还能怎么改良一下。”
苏景晨这话一出,一石居的厨师们都欢呼起来。华夏美食文化源远流长,各式各样的美味菜肴遍布五湖四海。但这些绝世美味,往往因为门户之见,传着传着就失传了。有时候,师父害怕徒弟抢了饭碗,往往对亲传的弟子都留一手,这也加剧了很多传统菜肴的绝迹。如果不是苏景晨到了沧澜界,只怕这道开水白菜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诸葛明早就对开水白菜的配方垂涎欲滴了。只是他名声在外,又碍干门户之见,根本不好意思跟苏景晨开口。如今苏晨自己提出来了,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也顾不上休息,直接拉着苏景晨去了后厨。
接连三天,苏景晨都被诸葛明关在了后厨。两人一起讨论厨艺,越聊越兴奋,越聊也越心惊。苏景晨固然惊讶干诸葛明的学识、见识之广博,诸葛明也叹服干苏景晨各种匪夷所思的想法和烹饪手法。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三天,但却都有了相见恨晚,仿佛已深交多年的感觉。
到了第四日上,苏景晨和圆子要离开一石居了,诸葛明亲自送到门□,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解决了一石居的问题,苏景晨打算回N市看看了。那里,有着他太多的记忆,无论是沈曼歌、柳青还是双木医馆,亦或是赵小娅和《霸王别姬》,都是他记忆力不可或缺的一环。最为重要的是,他需要知道二狗子和南宫铁树的下落。三年了,他也不知道这两位对他忠心耿耿的兄弟是否还在人世。要是还在的话,他会带着他们东山再起,向楚家和苏家复仇。要是不在的话,那苏景晨一定会让杀他们的人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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