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心,哪怕刀架在脖子上都不管用。
陆小芽犹豫着,还是没把自己同魏泽杨即将领证的事儿同魏母说。
魏母听完,内心有所触动:“小陆,我和泽杨他爸年纪大了,之前我们的确对你不是很满意,不过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魏母忽然握住陆小芽的手,出于意料的很温暖,仿佛有一瞬撞击到她心里去了。
陆小芽愣在原地,没有动。只听对方继续道:“泽杨他爸其实早就接受你了,就是死要面子,不肯服软,知道你不是那种为了攀上高枝不择手段的女孩,你配得上泽杨。我和他爸都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把喜事办了,而且书涵一个孩子也挺孤单的,抓紧时间再生一个……”
闹了半天,陆小芽算是听明白了,催生来着。
不过魏母眼里的真情实意倒并非作假,如果只是演戏和敷衍,自然不会引起陆小芽的共情。
此刻,抛开了贵妇人的身份外壳,魏母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个普通的母亲。
陆小芽忍不住说:“其实我和泽杨已经决定先登记了,办酒席的话,今年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她心里是真没对婚礼有啥畅想,当初朱妹跟大壮结婚的时候,也就那样。
若说想象中的婚礼,自然不是在酒店饭店里搞一些小游戏,经历诸如咬苹果之类的环节,但是这个年代,你还能办啥婚礼?教堂?草坪?海边?算了吧,清醒一点,不存在的。
因为太清醒了,所以倒没有非常期待。
可魏父魏母的架势,肯定是要大办,流水席三天三夜的那种。
魏家要面子啊。
魏母连忙道:“不仓促,我们家自己就有饭店,小陆,你回去跟杨杨再商量商量,不然太晚了,再发请帖,有些亲戚赶不过来。”
陆小芽:“……”
陆小芽一脸乖巧:“好吧伯母,我们再商量商量。”
回去的处理,魏泽杨跟她都比较沉默。
魏泽杨问:“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的?”陆小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魏泽杨笑道:“你平时话多得很,从家里出来,一句没讲,很反常。”
陆小芽细品之下,嘴角一瞥,装作生气道:“好啊,原来你嫌我烦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魏泽杨没有急着哄她,注意力仍集中在开车上,也没转过脸,面容却是又轻松又愉悦,唇角上扬,“我没有,你多想了。”
“魏泽杨同志,你的道歉毫无诚意。”而且还近乎敷衍。
“我做错了什么?”
半响,他笑盈盈地说。
等到陆小芽真的有点想要发脾气的时候,车到了巷子口,魏泽杨停好了位置,两个人便下了车。
陆小芽故意不理他,管自己小跑着上前。
可是没几下子就被大长腿魏泽杨给拎住了,“跑什么?不会真生气了吧?”
“你说呢?”陆小芽谈不上与他置气,可要是挂上‘话多,烦人’的标签,也是不怎么愉快。
魏泽杨到底是情商低呢,还是情商低呢!
而且陆小芽自个儿检讨了一下,虽然比起惜字如金的魏泽杨来,她的确是话多了一丢丢,可跟身边的同学,朋友相比的话,她真是挺高冷挺女神的了。
魏泽杨强扣住她的肩膀,两个人挨得很近,顺势将她搂进了怀里,“同你说笑的,我巴不得你天天烦我才好,你要是一会儿功夫不说一句话,我心里就慌得不行……”
他很少说情话讨人欢心,特别不擅长哄女人,但是只要是说了,就会让人觉得极有诚意,分分钟让人沉沦了似的。
“真的吗?”陆小芽斜睨了他一眼。
魏泽杨话题一转,又回到了原点:“刚刚我爸找我谈了结婚的事情。他们两个应该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吧。”
陆小芽问:“你怎么想的?刚刚在客厅里,故意怼你爸,跟他抬杠,是不是?”
“你是知道我的。”魏泽杨握住她的手,藏进自个儿的口袋,慢慢地往巷子深处继续走着。
灯光将一高一矮的剪影拉得长长的,那弥漫在中间的甜蜜越来越浓,丝毫不减。
画面虽然少了一些激情,但很温馨。
魏泽杨说:“我们领完证,我希望给你一场隆重完美的婚礼。”
“你爸妈的意思,除了催婚,还想催生……我可没做好准备……”陆小芽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业要搞,突然又要结婚,又要怀孕生二胎,真担心自个儿精力不够,她可是立志要成为新一代事业型女强人的啊!
陆小芽当然是先应付一下魏母,这太没准备了,最起码也等她大学毕业再说吧。
从她的表情中,魏泽杨看出了迟疑,其实他完全能理解陆小芽,他们都并非整日儿女情长的人。
即便婚后,他根本不用想,爱人在家,天天翘首以盼丈夫回家的场景,可如果陆小芽要真是这种小女人,或许一开始便不会心生好感和爱意。
“好,我父母那边,你不用担心。”魏泽杨看上去有些委屈。
“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陆小芽也不知道自己想说啥,她眼下没办法给魏泽杨什么承诺,因为她心里还想去法国留学,而且等去了,两三年肯定是要呆的,如果这时候结了婚,要了孩子,一再延迟的计划猴年马月才能进行啊。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呀,你父母,是不是也有重男轻女的想法?”陆小芽试探着问,哪怕是几十年之后,照样重男轻女,这会儿就更严重。
魏泽杨直言不讳:“如果他们重男轻女,还会对燕子那么疼爱吗?”
“是我错了,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陆小芽态度端正地道歉。
心想,对孙女尚且如此,恐怕以后再生个娃娃出来,估计要宠得上天了。
魏泽杨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语双关地说:“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陆小芽怔愣片刻,才缓缓地反应过来,魏泽杨的话是不是有歧义啊,什么只要是她生的?难道不是他们共同生的孩子更好吗?
其实他想表达的应该是生男生女的意思吧。
就办婚礼一事,两个人是达成了默契的。
这话暂且不提,至于领证么,就真的有点复杂了,不同于几年后拿着身份证户口本去民政局花个几块钱就能把结婚证办下来,眼下是又要开介绍信,又要拉户籍证明等等,而且民政局都没有成立,要去村里啊很多地方最后才是街道民政办公室去盖章。
这会儿的结婚证就跟奖状似的。
仪式感很重要,领结婚证的日子自然是要精挑细选的。
魏泽杨那边暗戳戳地在计划着,陆小芽浑然不觉。
她又忽然想起陆芳芳那档子事儿,魏泽杨坦言暂时还没有眉目,但关东南一有消息,就会告知他。知情人王二蛋吧,伤得挺严重的,日常昏迷着,多半是成为植物人的节奏,醒来的几率很小。
王二蛋平日里就为祸乡里,作恶多端,这个下场挺公平的。
只是他究竟知道陆芳芳的什么事呢,竟严重得需要灭口!想必与她现在所得到的奢靡生活与财富有关。
那天之后,魏父魏母倒是没有再对她催婚了,也不知道魏泽杨用的什么办法说服的二老。
他们的态度呢说不上热情,总归不像以前板着脸的样子,已经很给面子了,经常让魏泽杨带她回去吃饭,燕子就更别提了,每每都被留在了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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