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启帝录》3-098 内虚外虚

    年年不理解华钦想表述的意思。
    华钦没再说话，仰望星空陷入沉默。
    正义、善良、守护、头脑、自然……还有什么，谁是代表？
    三天后，黎扈护送梵老、灵儿抵达大荒城。
    尽管路上黎扈提前说明大荒城情况，但梵素真见到部族人时表情仍不自然。
    身为老派贵族，根深蒂固思想让他对阶级身份极为重视。
    不分贵族、平民、奴隶，大逆不道有叛国之罪啊。
    发了一通牢骚幡然醒悟，亚泽帝国的事儿和自己有啥关系？
    凯普以贵族之礼热情招待三人，席间梵素不断暗示大荒城本属穆兰，现为暂借华钦。
    凯普笑而不语，不便搭话，心想这事儿和我也不挨着啊。
    华钦和楚寒君探讨几日，目前大荒城内虚外也虚，需要解决之事太多了。
    城外动工异常缓慢，民用工具挖过一米左右再挖非常困难，地遁兽能挖，但就一只。
    三千里大漠靠它自己，不现实。
    普勒斯家族留下的矿产、武器作坊，效率并没有刚入城时图维说的那么夸张。
    尤里压榨劳动力，不顾死活，华钦不可能残忍到那等地步。
    何况作坊里模具都是德鲁帝国样式，给城军装备上有点不伦不类，容易引起帝国注意。
    送给楚寒君部下，相隔太远还运不过去。
    还有一种是私军样式，华钦虽不在乎外貌，关键私军配套装备比正规军少几件，薄厚程度差挺多。
    粮食紧巴巴，巴迪斯家族那些地之前是供给十万人的，现在全城百万人口完全不够分。
    尽管远在戈塔亚开垦面积加大，现在同样供不应求，只能动用储备粮，大荒城外原部落土地太少，刚开垦的需要人工养两年才会肥沃。
    城内虽然取消贵族制，但之前那些人浪费习惯了，监管不过来。
    有部落尝试入驻大荒城，发现这里确实如天堂般，相传之下隐居部落投靠的越来越多，造成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最要命的是萨耶跑了，他回去率领几十万大军来溜一圈，大荒城啥也别干了，缩在城里数星星吧。
    把华钦、楚寒君两家合并？天方夜谭，先不说各族人愿不愿意，都是上百万人口，横跨大陆咋过来？没人阻拦也得走几年啊。
    船？得多少艘，楚寒君老巢千行山没有登陆口，最近要绕道极北之地，从萨隆堡和北国侯领地间穿行，耗时费力还危险。
    热气球更不行了，做三五个奇袭还可以，横跨大陆没有永动发电机啊，遇到狂风说不上吹哪去了。
    现在能依靠的就是购买。
    大荒城已经流行纸币，所有金币、银币储汇起来也不够这么大花销。
    “失算了，钱在任何地方都非常重要啊！”华钦一叹。
    不能全怪他，两个特殊环境成长，之前属实对钱没啥概念。
    “华神，楚大人，凯普带梵老前来说要见您！”郁可依走进禀报。
    穆兰知道戈塔亚，双方现在似友非敌，所以华钦没拒绝接纳梵老。
    梵素一派长者气息，外表无常内心却有些不高兴，自己居然要主动拜访一个部落人。
    闲聊一番后，“梵老见我有何事？”华钦淡淡问。
    不是他装清高，虚伪客套这些是凯普的活。
    梵素：“亲眼所见大荒城呈欣欣向荣之势，华神果然年轻有为啊。梵某特意前来替七王爷感谢您所做的努力。”
    “梵老客气，大荒城属戈塔亚，发展壮大乃是我的本分。待七王爷夺下文纳、敦卢二城，我会把治理经验分享，到时再谢不迟。”
    华钦通过闲聊发现老东西不安好心，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回大荒城，做梦吧。
    梵素：“大荒城多年前就已被七王爷掌控，瑟冬所率五万将士家人仍在城中，怎会属戈塔亚？”
    “是吗？可我记得是在下清除镇江王、和亲王、太子旧部，让平民衣食富足的。民众感恩主动投靠我没办法啊。如果将士想家随时回来，大荒城永远是他们的家。”
    梵素：“区区几枚棋子，就算华神不出手七王爷想将其灭掉也轻而易举，瑟冬秉承穆兰殿下仁厚根本，助你取得军需之物，劝抚顽固贵族，您就这么报答他吗？”
    “既然梵老有所了解，您肯定知道当时是穆兰主动提出交好之意，如今旧事重提不是君子所为啊。”
    梵素仿若没听出嘲讽之意，“王爷倾心所交，但华神您不知回报，梵某就事论事宁负笑柄。”
    华钦隐隐听出不对，当时确是自己突然拿下大荒城，事后瑟冬极力配合没与自己发生冲突，说明穆兰授意过。
    从这点来看，戈塔亚能顺利掌控大荒城真应该好好感谢穆兰。
    这老头开口要城是假，让我回报是真吧？
    之前一直心系十年之约，倒把穆兰给忘了。
    “穆兰殿下兵强马壮，华某能力有限不知如何回报？”
    听华钦没有耍赖意思，梵素松一口气：“王爷兵强马壮不假，但如今骑虎难下，精兵强将变为一把双刃剑。”
    整理下思绪继续说：“王爷隐忍多年没有封地，现五十万兵马全部为帝国军队，吃国家粮饷。陛下多次催促王爷撤军，已经让将士军心不稳。再拖延下去，闹起哗变，后果不堪设想啊。”
    华钦低头细想，很快理清穆兰进退两难境地。
    梵素：“我这次来，有两件事烦请华神帮忙。”
    “能力范围内华某绝不推脱！”
    梵素：“一是请华神暂为收容五十万将士家人，二则筹些钱粮供给前方大军。”
    华钦苦笑，这胃口不是一般大，五十万将士家人，至少一百万人口，等于多养一个大荒城啊。
    筹钱粮？自己不也正在为这事儿犯愁吗？
    “实不相瞒，大荒城如今同样陷入尴尬境地。”
    华钦把现状说给梵素听。
    梵素听罢微微一笑，“戈塔亚特产包括衣物、饰品等对全大陆而言非常新颖，手握聚宝盆何愁金钱呢？”
    “梵老您有所不知，所有货品均出自戈塔亚之手，如今加上大荒城可用之人，仍无法大量出售。何况荒漠难行，一些食物路上颠簸，到文纳二城时早已腐烂。”
    梵素：“新添百万人口难道不足以加大产量？如果王爷有办法将货物运送至全大陆呢？”
    华钦一惊，“他办得到？”
    梵素神秘一笑：“王爷早有脱离帝国打算，没有本钱如何立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