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诸天的我》第二十二章 斗

    格莱斯看着星辰，苏恩世界的星辰。
    他是万神殿的主人，卡洛斯意志的延伸。
    就像是西罗娜是他的青梅竹马，森人的始祖，森的意志的延伸。
    原初人类都有一个森人作为青梅竹马。
    卡洛斯的存在是大宇宙意志（临时兼职），因为现在的苏恩世界的世界意志是黄昏。
    黄昏之灾，蒙昧之潮最恶劣的地方局限于苏恩世界，也就是这颗名为苏恩的星辰，因为万能的晶壁，加上凯撒的意志，外加上苏恩世界神代不知道多少位殿下。
    每一次银阶把黄昏种通过晶壁丢到异世界，晶壁都会纯化黄昏种，把坏的部分给处理掉。
    随着一次次时代。
    卡洛斯，也就是凯撒的大号，醒来了。
    银阶晋升的本质就是把生命的种子播撒到全宇宙，整个苏恩宇宙，由个体带动宇宙的晋升。
    直到现在，星幽之海，终于可以无副作用的使用了。
    因为卡洛斯终于苏醒了。
    而身为黄昏的另一个他，选择把灵魂的一部分转世，逐步觉醒记忆，成为格莱斯。
    因为这个行为，森人的始祖森也把灵魂的一部分转世成为西罗娜。
    不过...
    格莱斯看着星辰，时间快到了。
    而凯撒的意志回荡在他的心中。
    “我都不知道我叫谁了，西罗娜的父母还有遗骨的存在，而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对比本来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陌生的德林。
    拥有美好童年，快乐的青年的格莱斯才是最悲哀的。
    最开心的事情是爱而得其人。
    第二开心的事情是爱而失其人？
    不，最伤心的事情是拥有后而失去。
    对吧，凯撒？
    他一直是带着所有的记忆而转生的。
    除了凯撒那一世。
    为了对于过去记忆的尊重？
    不是，凯撒那一世才是他最开始的一世。
    接着他逆转时间，回归光阴之海，成为卡洛斯。
    漫长的时间，曾经拥有，不断失去，不是每一个都能保持所谓的永恒。
    就像是德林意识到的一样。
    一切都在变，一切从见到的那一刻都是全新的，全是陌生的。
    而那份陌生包括你自己，只是没有陌生到可怕而已，只是大脑觉得那不陌生而已。
    是欺骗自己？
    还是仅仅是大脑自己这样子认为？
    人最聪明的地方是大脑，那是大脑自己所的。
    你怎么不说癌细胞，大脑除了内啡肽之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癌细胞杀死所有细胞，依赖仅仅的无限制繁殖。
    缺少任何一个零件，大脑都无法生存，比如鲜血。
    那么掌握大脑生存的鲜血是不是最聪明的，失去鲜血，癌细胞也无法在人体无限制繁殖，人就死掉了？
    “我只好做到，每一次相遇都像是随时可能会离别一样珍惜。”他注视着漫长的光阴长河，花与人都有各自的不幸，而时间长河是无穷的，那份不幸，部分就来自时间长河，因为一切都会变得陌生。
    又注视着星河，感知到那些星辰在闪耀，不知道会有多少文明在其中孕育，没有黄昏之灾，蒙昧之潮，那让灵魂堕落的潮汐，自由的发展下去。
    “西罗娜，你放下了？”他看着缓缓走来的西罗娜。
    “嗯。”西罗娜说道，“只能说是一次离别，下次终究会见面的。”她说道。
    “真是悲哀啊！获得永恒的生命渴望把握手中的沙子，不，是比沙子更恐怖的水，连挽留都做不到，最终那些沙子，那些水，就像是永恒的对立面瞬间和刹那一样，消逝在手中。”
    “我们只能做到珍惜相遇的每一个瞬间，哪怕是永恒者，永生者之间也存在分离的。”
    “做到离别时不会后悔，不是吗？”他想起自己的妹妹，蒂姆。
    大地母神是蒂姆，大地女神是地脉之主阿尔弗雷亚，两者容易搞混，但是两种共同掌握地脉这个概念。
    地脉也是世界树的备用选项，甚至有时候，会搞混两者，如果世界树这个条路不同，那么地脉就会代替世界树，进行接引古神们来到神代的使命，据说世界树和地脉的概念又有所重合，双方都合作过。
    你行走于大地之上，见过春秋无数，日升日落，迷离星辰在那粉色的天空，转首间，你发现你经历的早就已经是过去了，就像是人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一样。——地脉的圣者阿尔弗雷亚
    那就是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永恒者，那些永生者，那些殿下们只会在自己的圈子里面活动的原因。
    那是永生的孤独，以及刹那的痛，一瞬间的失去代表永远的离别。
    所以大地母神制作出所谓的轮回，让真灵得到轮回。
    而不死者纪元的死神制作出灵魂这个概念，让生命在死后，得到第二次延续的机会。
    黄昏让这个世界分为一个个时代。
    每一个时代都会孕育出三个王者，王者可能会在这个时代留下一个概念，那就是世界底层的规则。
    而有些概念甚至能溯源而上，在王者创造那个概念的一瞬间，来到时代的开始，就开始影响那个时代，比如灵魂的出现。
    不死族在这个世界已经出现很久了。
    不过...
    刹那的失去，代表日后永远的消逝，无限时间线上失去的惋惜和断肢之痛，那或许就是最初的永恒吧！
    卡洛斯看着星空，意志不断地在这个宇宙中回荡，感知某些东西。
    凯撒的一切，他的骄傲，他的名字，被黄昏所腐蚀，被灵魂的尘埃所蒙尘。
    他把他的概念播撒到全世界。
    灵魂的碎片在全世界像是一束不断回荡的光，我以我血我魂尽染苍穹生死，一生一死一世界，轮回之间，我心不变，我意长存。
    接着是那遥远的未来。
    从过去，从现在隐藏在黄昏中的每一个意志，从那浩瀚的星空。
    那一段，在未来。
    黄昏彻底苏醒，一切抵达所谓的终点，一切皆归黄昏之口，把无数岁月，无数时代，无数挣扎的意志，悲哀，爱恨情仇化作晋升为黄金种的资粮（苏恩世界的三至高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黄金种，哪怕世间加速都无法得到无限的时间，也就是说，殿下们不是黄金种，只能说是次级的黄金种），献祭全世界进行所谓洪荒界的证道，成为堪比永恒和无限的存在。
    那份吃掉所有，成为黄金种的意志被回荡在星海，过去，未来，现在的意志给击溃。
    那来自过去煌煌犹如大日的一拳给击中，给粉碎。
    最终卡洛斯诞生了。
    是吗？
    不是，无数个时间线，黄昏吃掉了整个世界。
    极度的自私把一切吃掉，那么自私只好爱护自己，而自己这是一切。
    自私的家伙吃掉自私的一部分，变得无私，或者死掉。
    这是不知道多少个轮回的意志。
    变成如今的卡洛斯是不知道多少个时代，多少个轮回之前，黄昏的选择，无论如何，都会注定的结果。
    我是凯撒吗？他陷入迷茫。
    为了挽回，而进行轮回吗？
    在遥远的未来，目光所及之处，意志延伸之所。
    至少，星辰依在，就算大地干涸，生命枯萎，万里黄沙统治着生命完全存在的世间，接着是无尽的死寂，那些顽强的可怜虫都无法在那大地之上生存，只留下一具十年之内就化作黄沙的枯骨。
    星辰依在，就算天空笼罩着乌云，亦或者万里晴空，亦或者那辉煌的太阳光辉遮住我们的视线。
    星辰依在...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发光的个体，哪怕是红外线的光，他们都是星辰。
    面对无穷的星辰们。
    星辰依在...
    这是苏恩世界一直流传的诗歌，无数吟游诗人在小酒馆里传唱的自己认为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诗歌。
    现在看来这首诗歌非常完整，实际上已经不完整，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理解，在传承的过程中，这首不知名的诗歌，已经演化为多个版本，唯一不变的一句话是星辰依在。
    苏恩世界由于灵性过于充沛，导致所谓的黄昏，或者说灵性过于强大，那些自称黄金种的给自己脸上贴金的白银种们制造出探索永恒，探索成为真正不朽的黄金种的过程，出现终极产物——黄昏。黄昏是暗淡的金色，也是黄金的颜色。
    而第一代白银之王陷入黄昏的时候，定下一个策略，无数代三王进行所谓生命的赞礼，被击败者选择远赴星界，胜利者则保护苏恩世界，为苏恩世界留下所谓的火种。
    而如今，他们将要归来。
    沉睡的法王这时候苏醒，他盘踞的不计其数的被黄昏毁灭的时间线开始坍缩，全部化作那些作为星辰开启异世界大门的能源。
    一尊尊存在从星界中走出，大地母神——蒂姆，死国之主——罗塞尔...
    “我们，回来了。”
    “我以我们的名义。”法王拿起自己的法杖，“终结苏恩世界的黄昏。”
    凯撒才是永恒陛下准备制作出来的黄金种的未成品，黄金种的创造早就在那场盛宴开始之前，就开始了，不论是血族，还是森人，都是黄金种创造的阶段性成果。
    其余殿下们的行动，以及凯撒梦见的，他以为的自己的姊妹的灾厄实际上是他波及自己坠落人间的姊妹的，而不是姊妹的灾厄导致王的死亡。
    黄金种的制作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进行了。
    凯撒看着殿下们，他们的目光集中在凯撒的身上。
    莉莉丝几次想要亲手杀死凯撒，以终结他身上的宿命，保全艾。
    凯撒看到很多东西，完全觉醒的灵觉令他看到很多东西，不论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不论是现在的，还是未来的。
    荒芜的大地、苍凉的天空，不死的凤凰与巨龙在战斗，一尊至高者注视这这一幕。
    白银的圣女抛弃她的银白铠甲，成为死诞馆的魔女，一身黑衣，注视着沧海桑田，毁灭与新生交织的无穷轮回。
    红与黑之门同时打开，里面的存在一一走出，在苏恩世界的各个角落战斗。
    仁慈的大地母神在大地之上沉睡多时。
    一具骷髅用它被斩断的右手钉死他创造的凤凰的后代。
    三个月亮互相依靠，依赖彼此，试图战胜他。
    一个男人身躯因为他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微不可见的红。
    而造成着一幕的人是他。
    他是黄昏，也是家族血脉厄难的根源。
    他的荣耀，他的强大，他的坚持，他的执着，他的不屈，一切他认为他应该拥有的良好品质通通化作世界的梦魇。
    他是苏恩世界梦魇的根源——黄昏的半成品。
    20年前，王面对拥有分身能力的金阶，成为银阶，他的敌人是不计其数的金阶。
    时间快速流逝。
    镜像世界被晶壁本能地修复。
    红色的枫叶掉落，
    落入王周身的枫叶燃烧，化作空中的火星。
    一场大火把身边的树林给燃烧的一干二净。
    在空中飘荡的猩红火星真是意外的凄美，那种随风消逝的感觉同样表现在王的身上。
    “我”，王沉默片刻，“是黄昏。”
    既然是太阳，那又如何没有黄昏呢？
    他的意志陷入混沌。
    身躯跨过漫长的光阴，意志在苏恩世界不断回荡，成为苏恩世界最大的噩梦。
    最终，那黄昏抵达了终点。
    法王用法杖轻轻地敲击地面。
    无数道门户之中走出的存在注视着眼前那个站立的男人。
    大地母神蒂姆是第一时间从门后赶来的，她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完全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人的王。
    艾德尼亚则是一脸微笑地盯着那个站立的男人
    他忘记很多东西。
    先是从最陌生的事物开始忘记，比如神代那些数不尽的殿下们、他利用完全觉醒的灵觉感知到的苏恩世界的种种犹如沙海中沙粒般的景色。
    接着忘记稍微熟悉的事物，比如他亲手搭建的宫殿的一砖一瓦、
    再接着是他的好友，比如魔女，比如祖父，比如父亲、母亲...最后一个比如则是艾。
    再接着，他忘记自己的身份——王。
    再接着，他忘记自己良好的品质，坚持、执着、热情、不屈...
    他的躯体开始腐烂，永恒陛下一开始就在他躯体内部埋葬下来的炸弹让他变得扭曲，丑陋不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邪恶、堕落的的气息。
    再接着，他忘记他的名字，那日夜重复，别人呼唤他的名字——凯撒，或许名字在平常人眼中就是自我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时间给予他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一被夺走，记忆、好友、良好的品质，以及最基础的自我？
    母亲曾经教会我懦弱，王在沉睡的时候，甚至在艾把那个写着“逃避”的纸飞机交给王的时候，王不是没有想过远离苏恩世界，这样子，他就不会变成苏恩世界的黄昏，永恒的梦魇。
    但是母亲已经不在了，原谅我的固执，我内心深处懦弱的自己。王大概是这样子想的。
    那个极度扭曲的存在终于在那一刻，彻底苏醒，睁开他狂乱的眼神。
    而他眼前是无数道门户，以及殿下们，虽然他不记得殿下这个词汇。
    “太阳为何而燃烧？”突然间一个声音回荡在那些殿下们的耳畔，那道声音坚定而又执着，因为跨过无穷的岁月、漫长的光阴，穿过生死，跳过世界种种沧海桑田，历经无穷的剧变。
    “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只有坚持下来的才是自我，被完全贯彻的才是信念。
    王在漫长的岁月中忘记很多东西，唯独记得这样一句话，“太阳为何而燃烧？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一道从时光长河上游经历无穷岁月的，来自王的力量把眼前扭曲的存在打成飞灰。
    那跨越漫长时光的一拳。
    同时把它寄宿的对象——晶壁打得粉碎。
    接着余波冲刷整个苏恩世界，殿下们则承受那份余波，并且把那无穷无尽的力量通过门户传递到门后面的世界
    断掉的骨头再次愈合会变得更加坚强，这是苏恩世界的言语。
    ao陛下给苏恩世界的瑰宝奇物是苏恩世界的强大的根基，这一点并没有错误，但是它也阻碍了苏恩世界的发展，让苏恩世界像是一滴油混入一碗水里面，根本无法与周围的环境相处融洽。
    但是即便是另外两尊至高者，永恒和无限陛下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摧毁那个晶壁，世界树的建造和毁灭本来就是摧毁晶壁的一次小小的测试。
    “创世纪。”法王利用魔网引导那份力量灌注到苏恩世界以及苏恩世界辐射的领域，那份力量夹杂着晶壁的碎片。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
    一个广袤无垠的宇宙形成了。
    从神代开始就在做准备的计划，终于结束了。
    当意识收回到现在。
    他与那个家伙，凯撒异口同声的说道，“我是凯撒，凯撒.卡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