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游龙舞》第一百八七章，收妖仆 接重任

    白天舞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户人家里。房屋是简陋的茅草屋，床也是粗糙的草床，显然是一个穷苦人家。
    就在她好奇自己身处何处之时，一个老妇人推门而入，手中还捧着一碗清粥。
    “来，孩子，喝点东西吧。”老妇人步履蹒跚地来到白天舞床前，和善地说道。
    白天舞正好口干舌燥，她接过土碗，看了看碗中漂着零星米粒的稀粥，有看了看妇人慈祥的笑容，放心地喝了下去。
    “现在的年轻人啊。”望着喝粥的白天舞，老妇人无奈地摇头道。
    听到老妇人的话，白天舞停下来手中的动作，不解地看着妇人。
    “要不是你女儿找到了我，你们娘俩就要被野兽吃了。你也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那么鲁莽？身体不好就不要带着女儿乱进林子了嘛。你女儿都比你懂事。”
    听着老妇人语重心长的教诲，白天舞一脸的迷茫，“女……女儿？”
    正说着，喜儿就哭着跑了进来，一下扑倒在白天舞床前，哭道：“娘，您终于醒了！吓死喜儿了！”
    老妇人疼爱地摸了摸喜儿的脑袋，“多好的孩子啊，差点就没了娘。”
    “我……”
    “奶奶，您出去一下可以吗？我想和娘亲单独待一会。”喜儿扑扇着水灵灵的小眼睛，奶声奶气地恳求道。
    “好！好！”老妇人慈爱地笑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妇人关上了房门，白天舞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警惕地看着喜儿道：“之前在山上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想干什么？”
    谁料喜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极为恭敬地道：“妖皇大人，请让我做您的仆从吧！”
    白天舞被她吓得险些从床上跳起。她不可思议地道：“你管我叫……妖皇大人？”
    “唯一能挑战妖皇的碧血鸢已经死了，您又获得了妖皇的力量，现在整个妖界都是您的了！”喜儿的眼瞳中流露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我只求能过在您身边做一个忠实的奴仆。只要能在您身边，让我做什么都行！”
    白天舞对统治妖界没有一点兴趣，她现在只在意珑御冰的生死，“妖皇他怎么了？他还活着吗？”
    “这……喜儿不知道。妖皇大人的玄妙，喜儿岂敢窥视？只是……他既然将灵力都给了您，恐怕……”说着喜儿咽了一口口水，“凶多吉少。”
    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可听了喜儿的话，白天舞的脸色还是颓唐了下来。
    “他……真的不在了吗？”白天舞面色苍白，眉宇微倾，口中嘟囔着，“最后的亲人……也走了吗？难道我注定就要孤身一人吗？”
    “您不是一个人啊！”喜儿谄媚地说道，“喜儿永远是您的仆从！”
    白天舞愣愣地坐在那里，脑中闪过一幕幕与珑御冰的往事。想起了他们初遇的竹林，想起了他赠予她的雪莲石，想起了他们数个夜晚的相遇，想起了他从大牢之中将自己抱走，想起了他们在海神光芒下的美好，更想起了他以冰魄龙皇的身份一次次救下自己，以及那些仍在残害人类的妖兽。
    摸着手中的让白天舞感到无比亲切的白龙剑，这个自她初入江湖就始终陪伴在身边，从未离去的老朋友，白天舞眼中的渐渐伤感消退，进而转为了无比的坚毅。
    既然御冰给了我统御妖界的实力，那就要完成他的事业。
    白天舞如此想着，眸光亮了起来，“你也是妖对吧？”
    “是。”喜儿匍匐着说道。
    “和我说说妖界的事吧。”
    “您想听什么？”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都分布在哪里？之间都有什么关系？”
    “我们妖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布，但是主要集中在灵秀的万妖森林和北部的雪原上。灵秀帝国就是妖族建立的傀儡国，目的是对外隐藏圈养人类。森林妖族和雪原妖族向来有恩怨，之前一直是龙皇大人从中调停。”
    说着喜儿抬起了头，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
    “现在龙皇不在了，恐怕这个责任要交给您了。”
    “灵秀帝国吗？”白天舞摩挲着手中的白龙剑，“也许该去会一会了。”
    白天舞将身上的金锭留在了床头，告别了老妇人，便带着喜儿离开了她的家。
    “这里离灵秀有万里之遥，主人打算怎么去啊？”喜儿殷勤地跟在白天舞身后，俨然已经进入了仆从的身份。
    “你对这世界的地理比我了解吧？”
    “这你可问对人了！”喜儿傲然道，“我以前就是负责送信的，要论对这世界的了解，比我还懂的妖还真不多！”
    “那正好，依你看，我们现在要如何去到灵秀？”
    喜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们可以向东北穿过神武去灵秀，不过神武帝国对铁器管制很严格，主人的剑会有些麻烦。”
    “这我知道。”
    “所有就只能穿越剑锋帝国，从剑锋北部入境灵秀了。哦对了，还有一个更快的方法，我们可以乘船向西一直走，从双灵河入海口逆流而上，可以直达灵秀首都。只不过这条路从没人走过，还要穿越大海，我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天舞将信将疑道，“为什么向东向西都可以？”
    喜儿嘻嘻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的世界其实是一个球，灵秀和我们现在的地方是这个球的两端，所以东西的距离都差不多。”
    白天舞嘴角抽搐了一下，尽管她对世界是个球的说法不置可否，但也并不认为喜儿有说谎的必要。
    “那你觉得哪条路比较好？”
    “我觉得还是向东吧。”喜儿想也不想道，“东边一路是陆地。要是在大海上丢了放向，那才真叫完蛋了。”
    “你不是会飞吗？难道不会在空中为我探路？”
    喜儿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苦涩地笑了笑，“主人，您觉得我这双小翅膀能扛得住海风吗？”
    她们沿着山路来到了一座名为卫女的小城。之前一直没有询问，听到街上人们的谈论，白天舞才知道自己昏迷了整整一个礼拜。
    二人在卫女吃了些东西，又买了匹马和一本《列国图志》，就是一本画着各国间位置和地图的小册子。如此，她花光了身上仅剩的盘缠，这也让她有些后悔之前报答老妇给得太多了。
    按照买来的地图，白天舞一路风餐露宿，猎兽饮溪，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在一文钱不花的情况下赶到了剑姬城。目的自然是接受好友的救济。
    一路上，喜儿这个仆从都非常称职。她不但非常好养活——渴了饿了都会自己去觅食———还会帮白天舞狩猎。更方便的是，她在赶路时还会化为喜鹊的形态停在白天舞肩头，完全不给马匹增加负重。
    黎雨见听说了白天舞的到来，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她。当她看到白天舞风尘仆仆的落魄模样时，不禁哈哈大笑，并贴心地为她安排了丰盛的大餐。
    早已回到黎府的黎雨听自然也见到了白天舞。不过她见到白天舞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你……你不是死了吗？”黎雨听脸上有些发白。
    “雨听，怎么和白妹妹说话呢？”黎雨见不悦地斥责道。
    “可……可是，二姨娘亲眼看到她被妖怪抓走。”
    “这……就说来话长了。”白天舞下一瞬望向了别处。
    “那就先不急着说。”黎雨见热忱地拉着白天舞，“饭菜已经备好，先前吃些东西，休息休息吧。”
    白天舞被拉着来到了宴会厅，这里也是当时她向众将下达撤退军令的地方。被黎雨见按在了主位上，看着下面空无一人的座位，白天舞的心中还是有些许感慨。
    “怎么了？”黎雨见看白天舞有些出神，关切道。
    “没……没什么。”白天舞窘迫地挠了挠头，“说来惭愧，这次来找姐姐，其实是想借一些盘缠。”
    黎雨见微笑道，“既然都来了，何不在我这里安定下来？我可以把副将的职位给你。虽然名义上你你的镇西将军低了半级，但你我完全可以共享军权。”
    白天舞生硬地笑了笑，“实不相瞒，我已经不想再打仗了。”
    “也对。”黎雨见又想了想，“那你做我府上客卿如何？俸禄照发，每日赏花玩鸟，岂不美哉？若妹妹觉得委屈了，你我也可以拜异姓姐妹，你看如何？”
    化为喜鹊样子，在院中等待的喜儿听了这话，暗暗嘟囔了一句，“鸟有什么好玩的？”
    “谢谢姐姐的好意，但我已经有了计划。”
    “哦？”黎雨见好奇道，“妹妹想去哪里？”
    “灵秀。”
    “灵秀？去那里做什么？妹妹难道不知道那里有妖怪吗？”
    白天舞嫣然一笑，目光却偏向了桌上的美食，“这姐姐就别管了。”
    “妹妹不愿说就算了。不过此去路途遥远，又要途径剑锋，你一定要小心。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到边境，不过后面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那就多谢姐姐了。”
    白天舞就这么在黎府舒舒地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正在洗漱的白天舞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推门而出，只见黎雨见和一个没见过的女子站在门外。
    那陌生女子鬓如刀裁，鼻若青峰，口似红樱，剑眉星目，清秀而冷毅的面孔上表情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身材极为匀称，脖颈细长，蜂腰猿背，三千柔丝泼于肩背。高挑的身段比黎雨见还要高上半头，白色劲装下修长的双腿显露在外，如一只高傲的仙鹤一般伫立。藐视苍生的凌悍之气由内而外地散发而出，只是看着便令人感到压力陡增。
    女子的背上斜背着一柄银白色长枪，比她的身体还有长上许多，却看起来格外和谐。
    “妹妹早啊。”黎雨见轻笑着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枪骑营将军宛竹斌。”
    “竹斌见过白大人。”宛竹斌利落地拱了拱手，言语间难掩英飒之风。
    白天舞微微一笑，对宛竹斌回了一礼，“宛将军拘礼了。”
    “我走不开，就让她带人护送你离开娥眉吧。”说着黎雨见神秘兮兮地凑到白天舞耳边，小声道，“你们入侵的时候她正巧不在，所以对你没什么偏见。”接着还对白天舞眨了下左眼。
    白天舞尴尬地笑了笑，“那就麻烦宛将军了。”
    “大人何时出发？”宛竹斌的言辞与她的着装一般简洁干练。
    “用完早餐如何？”
    “好。那我先去准备。河东战事方息，还不太平，需几个好手。”
    白天舞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干笑两声，“那麻烦宛将军了。”
    临行前，黎雨见忽然拉住白天舞，有些扭捏道：“我知道现在要求这个有些过分，但是如果有机会，还是请妹妹能帮忙打听一下家妹雨诗。”
    “姐姐放心。”白天舞眼神坚定地保证道，“我一定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