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姚暗念道,若我喝下这毒药,尚且可尝试将这剧毒逼出,可有一搏。要是拒绝,米思思必定又要想出其它办法置我于死地,倒是岂不只有鱼死网破?
林姚扔了瓶子,赶忙运气调息,面色由苍白转为红润,身子由冰冷又转为了炙热。体内翻腾的灼热之毒,像千百只蚂蚁啃食身体,也在吞噬融化着她体内的剧毒,林姚又依照口诀逼毒,骤然间一口黑血呕出,吐到地上。
喝下鹤顶红不死还能够将这剧毒逼出?这怎么可能?米思思目瞪口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姚擦拭了嘴角血迹,只是微微笑了笑。但经过一番折腾,脸色变的十分难堪,瞬间变得惨白,额角的汗水微微渗出,浸湿了她鬓角。
过了半晌,任溪流面色一沉,幽幽道:“桃灼灼和柳依依的死与你都难逃干系,按说你应该是一命抵一命,不过你方才已经服下了剧毒,姑且算你死过一次。你和沙小曼就暂且代替她们吧。”
林姚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们俩全都是我杀的。不干沙小姐的事情。你也不要再为难她。”
任溪流淫笑道:“杀了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银月楼只要女人却不要女鬼。从今日起,你和沙小曼就是我银月楼的头牌姑娘了!今天晚上,我就要你们这两只小雏鸟来伺候本公子,让我好好教教你们房中秘术!”
林姚眼神一转,拈了拈散乱垂下的一绺丝发,幽幽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而且任何人休想碰我。”
任溪流傲然狂笑道:“这世上,还有我任溪流碰不了的女人。
林姚淡淡道:“实不相瞒,我深重灼毒。任何人若是与我有肌肤之亲,恐怕都会被灼伤,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任溪流顿住笑声,只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林姚这话是何意思,可转念一想,眉头紧缩,又觉得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方才她吞下鹤顶红剧毒居然能够安然无恙。不过毕竟现在她已经是自己掌中之物,想必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林姚挽着一个丫鬟的手臂,缓缓抬起来,轻轻撩起了她的袖子,露出白滑细嫩腕子,一口亲吻下去。
那丫鬟的手臂上面立刻出现了一道鲜红的唇印,接着伴随呜~哇~一声惨嚎,那唇印上面居然冒气了青烟,还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那丫鬟捂着手臂,痛的牙关咬紧,汗涔涔而下。过了一会儿,手臂上面已残留了一道灼烧过的暗红色的唇形疤痕。也算见过些世面的任溪流却被这一幕惊呆了。
林姚却嘴角轻扬,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我三番五次的拒绝,也是为了你好。否则,你早就变成一只烧猪了。”
其实,林姚运用李洛向授的心法口诀再结合小周天元功第六层的法门奥义。渐渐领悟到了冰中之火,火中之冰的玄妙之处。
用冰见真气的冰寒包裹住灼热的涌动的内力。然后再运功逼出,蓄力在手上,便是一掌。蓄在嘴上,也无不可。况且这薄薄的红唇,直接与肌肤接触,只要稍稍一发力,体内灼热之毒便可悄无声息的灼烧对方。
任溪流还未完全回过神来。
林姚便又接着道:“任公子,现在知道本姑娘是为了你好了吧。你还,想不想要亲我呀”
林姚满脸透着得意的神情,她暗中钦佩自己,居然能练成如此玄妙的神功。
过了一会,任溪流居然抚掌大笑起来,惊呼玄妙而又大加赞赏。
桃灼灼生得一副千娇百媚的俏丽模样,无论哪个男人见了都会春心荡漾。但时间久了,也总会有看厌的时候。即便是再会撒娇的女人,若是每天都来这一套,也都是会吃不消的
而林姚则恰恰相反,若不精心打扮,只是一个相貌平凡的姑娘。虽无绝美容光,但却有高华气质。喜怒哀乐,忧思惊恐,也时时都有细微变化,却真是越品越有味道。这倔强坚毅的神情,再配上这妖娆妩媚的面庞,简直绝了!
林姚虽然不知道任溪流此刻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但她觉得任溪流此时看自己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什么奇珍异兽一样。
只见他缓步走到林姚面前,揪住了林姚的下巴。
林姚惊恐道:“你,你要做什么?”
任溪流浅笑一声道:“你可知道我银月楼的月笼沙?”
林姚一脸不屑道:“哼,不就是那个肮脏不堪的地下密室,脱衣比剑,比谁更贱,更下贱!”
任溪流轻声笑道:“嗯,经你这么一说,倒变得更有趣了。不过你若是能以一己之力,胜过所有的姑娘,我就放过你。”
林姚并未吭声,只是十分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任溪流又接着道:“这普天之下,漂亮的姑娘,妖娆的姑娘,风骚的姑娘,我都见过不少。你这样的姑娘,我到还真没见到过。不仅武功在短短数日之内,竟然可以进步这么多,而且连这鹤顶红之剧毒也能逼出?”
林姚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随时都可以逃走的,你若不杀我,那我也没辙。”
任溪流道:“噢,你真的如此厉害,我看你恐怕连站在这里,也很勉强吧。”
鹤顶红,果然就是鹤顶红,即便用内力将毒逼出侥幸未死,也必然会元气大损,但体内也会残有淡淡的余毒。林姚再也坚持不住了,她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都要跌到。
米思思见到林姚这副模样,不由有些得意,便从后面使坏,狠狠踢了她一脚。林姚本来就像一根霜打的茄子,米思思这一脚也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见到林姚向前倾倒,任溪流却顺势将林姚揽入怀中,林姚想极力挣脱,可又使不出半点力气。任溪流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根长长的锁链,一端的手铐锁住了林姚的一只手,而又把铁链的另一端交到了米思思的手上。
任溪流瞟了米思思一眼,冷笑道:“思思,你不是一直跟她过不去么,现在我就把她交给你看管,你可不要大意,若是被她跑掉了,本公子拿你是问。不过你既然给她喝了毒药,就不准再伤他性命了!”
米思思接过那根铁链,不知是喜是忧,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若是一剑杀了她倒也容易,但若是要看住她,却着实不简单。她见识过林姚的手段,若是她功力稍稍恢复,就算点了她穴道也会被她冲开,就算给她服了迷药毒药她又能尽数逼出,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得,这该如何是好呢?
林姚见到米思思左右为难的样子,也觉得自己随时有机会逃脱,心中不禁暗喜。怎奈米思思却想出了一个很绝的法子,她居然把锁链的另外一只铐子铐到了自己的腕子上。
任溪流和林姚都愣了半晌才反应过米思思这一有些过激的举动。
任溪流问道:“思思,你这是做什么?”
米思思道:“如此一来,她想溜也溜不掉了。”
任溪流知道米思思是个爱大呼小叫,又嫉恶如仇的人。他此刻见到二人锁到一起,也觉得此计甚妙,也有趣得很,扬眉得意,甚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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