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兴宗只当眼前这少年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冷哼一声。
“你这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只怕把你们全家都卖了也凑不上这五千两!”
杨昊冷哼一声们,“咱们走着瞧便是!”
言毕之时转过身来,对着韩世忠与梁红玉道:“你们二人还在这站着干嘛?”
“还不随我去凑那五千两白银去?”
梁红玉见杨昊说话之时向着自己挤眉弄眼,以其之聪慧怎会不知杨昊心意?
于是转过身形向黄裳深鞠一躬,“知州大人,红玉告退!”
黄裳点头,“红玉姑娘请便!”
韩世忠也同样向黄裳躬身施礼,“知州大人,世忠告退!”
黄裳同样微微点头,韩世忠正准备带着梁红玉离开大厅之时,辛兴宗却冷哼一声:
“红玉娘子,还有这个大头兵口气不小,在这吹了一通牛皮之后怎么现在就想跑了?”
“我可告诉你二人:你们两个人一个身在教坊司,一个落籍在军营之中,你二人若是就这样的走了只怕一辈子都要沦落兵匪,难以安身。”
梁红玉眉头微皱,杨昊却只冷笑一声,“这位将军等我们把钱弄到了,到时候你可别哭呀!”
言毕之时带着韩世忠、梁红玉等人便已出了大厅。
上官剑南、苏格等兄弟几人也都跟在杨昊与韩世忠身后出了大厅。
只留下辛兴宗立在大厅之上哇哇暴叫:
“黄知州,您这福州治内的将校当真是不可一世呀!”
黄裳脸上犯难之时却只微微一笑,“将军言重了,言重了,这些人不过是些散兵游勇,如何能算是我福州地方官兵?”
说话之时还是举起手中酒杯,“来,来,来诸位我们今日一醉方休!”
刘延庆等人虽然都还举杯共饮然而出了这一档子事情之后刘延庆等人只觉得梁红玉那样一位才色双绝的美人竟然就这样被一个无名小卒带走了心中自是人人失落。
因而这酒席喝着也着实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众人应酬了一番之后便不欢而散。
黄裳与张鹏将刘延庆等众人一并送出了大厅。
刘延庆、辛兴宗、王辉带领着一众将官翻身上马。
黄裳抱拳拱手,“诸位将军慢走!”
刘延庆应了一声,“此时童枢密兵马为止,末将手下这数万兵马只怕还要在黄知州地界之上叨扰几日,还望知州大人莫要见怪!”
黄裳笑道:“总管大人言重了!”
“下官自当全力相助!”
刘延庆微微点头,随即催马向前。
辛兴宗则道:“黄大人末将不才已经与那无名小辈打了赌,要为红玉娘子赎身,届时还望大人主持公道!”
黄裳连连点头,“辛将军放心,黄某定当为将军做个公正!”
辛兴宗于马上抱拳,“有劳知州大人!”
眼望着刘延庆带领一众将官走远,黄裳却不由得长叹一声,微微摇头。
张鹏笑道:“真没想到这位红玉娘子还真是个烈性子的竟然宁愿选了那个默默无名的小兵,却也不愿依从辛将军!”
黄裳转头视之,心中暗骂:若不是你这厮在众人面前提起梁红玉之事,怎会落得如今这下场?
坏事便只坏在你这小子多嘴!
黄裳心中愤恨之时,只将袍袖一抖,转身便进入了大门,只留下张鹏一个人立在知州府的大门之外。
却说梁红玉跟着杨昊、韩世忠等人出了大厅之后。
韩世忠道:“小姐您现在身居何处?”
梁红玉答道:“知州大人已经为红玉安排了住处,就在不远外的一间别院。”
韩世忠道:“此时天色已晚,世忠兄弟几人这便送小姐回去!”
杨昊闻听此言心中不免好笑,就你们这兄弟几个或许还当真不若人家这位红玉小姐顶用!
杨昊虽然看的明白却也不好说破!
只待众人一并出了知州府的侧门之后梁红玉在贴身丫鬟翠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而后车夫催动马车向前而去,杨昊、韩世忠等兄弟七人徒步相随,未过多时便已到在梁红玉居住的别院门前。
翠儿上前敲门,未过多时院门一开却又是一个小丫鬟探出头来。
杨昊、韩世忠、苏格等人观瞧之时却不正是当日姑苏城外自己等人搭救的那辆马车中的小丫鬟吗?
由姑苏到福州这一路之上何止是数天,韩世忠等人虽然始终没有见到一直头戴斗笠,轻纱遮面的梁红玉但是这个名叫佩儿的小丫鬟却已是见了无数次了。
而那佩儿见了韩世忠等人也是格外高兴。
笑盈盈说道:“韩爷你们几位怎么来了?”
翠儿道:“韩爷要为咱们家的小姐赎身那!”
佩儿闻听此言面露喜色:“若是当真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的大喜事了!”
此时梁红玉也已经从车厢之中钻出身来。
“你们这两个小丫头在这乱叫什么?”
“如今韩爷并几位军爷都已经来了,你们二人还不快去收拾一下,请诸位军爷到楼中小坐。”
佩儿与翠儿两个小丫头闻听此言立时而动,笑盈盈的便向别院中的那间二层的竹楼中而去。
梁红玉则转过身来,飘身万福,“还请韩爷与诸位军爷到屋中小坐片刻!”
韩世忠道:“小姐无需客气,我等兄弟几人不过是将小姐送回而已,实在不敢打搅!”
言毕之时便预转身离去,然而却见身后那苏格、上官剑南、解元、成闵,陈桶一众兄弟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似乎在问自己:
当日可是你答应我们要带着我们兄弟一起来听红玉姑娘抚琴的,如今到了怎的大哥你又不让我们进去了听琴了!
韩世忠眼见着身后这一众兄弟个个眼神之中满是期盼神色,不由得脸上也是一红。
此时幸得梁红玉再次开口:“韩爷您既然愿意为红玉赎身,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只请诸位小酌些许,红玉也好略尽感激之情!”
韩世忠闻听此言立时顺坡下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韩世忠便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格、解元等人脸上立时浮现出一丝笑意。
众人进入小楼之中梁红玉飘身万福,“梁红玉多谢诸位军爷此前一番照拂,助红玉脱离险境。”
“梁红玉感激不尽,只是尚未请教诸位军爷尊姓大名!”
韩世忠急忙上前道:“红玉小姐这位乃是杨昊杨大侠!”
想那当日在姑苏城外之时梁红玉坐在马车之中透过车帘就曾见过杨昊。
梁红玉看了看眼前这位似乎还没有自己年纪大的少年不由得微微一愣。
当真不知眼前这位少年如何能够赢得韩世忠这般推崇,竟然还能叫他一声大侠,然而既然韩世忠能够如此推崇想来定有缘故。
自己想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便只微微一笑:
“这位杨大侠如此年轻却能得到韩爷如此推崇想来定是出类拔萃的少年英雄!”
“梁红玉今日能够得以一见当真三生有幸!”
杨昊呵呵一笑,“红玉小娘子当真是会说话。”
“红玉娘子才貌双绝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今日得以一见当真是旷世美颜,名不虚传。”
梁红玉微微点头,“杨大侠谬赞,红玉着实愧不敢当,然而红玉却有一问还望杨大侠明示!“
杨昊微微一笑,“红玉娘子不用担心,不过是区区五千两白银而已!”
“只是这时间仓促了一点,不然的话莫说是五千两,便是五万两十万同样不在话下!”
梁红玉身为当世名妓,什么样的达官显贵商贾巨富未曾见过?
然而却也没有一个人能想杨昊这般说出此等话来。
因而闻听此言之时心中却也不免冷笑:眼前这位少年年纪不大,名头不小,口气更是大的惊人!
五万、十万的的银子也说的如此轻松,莫不是在夸口吹牛?
梁红玉虽然心中有些不信但是看在韩世忠的面子上却也不好质疑。
但是这毕竟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若是这位杨大侠全都是在夸口,至使自己一不小心落入那个什么辛兴宗的手中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虽然梁红玉觉得不敬便也硬着头皮笑着说道:“小女子便是想请教杨大侠此事!”
“只不知杨大侠,想怎么来筹谋这五千两白银?”
杨昊呵呵一笑,“红玉娘子,我们兄弟今日前来您这里乃是为了来听您弹琴唱曲的。”
“那恼人之事自是不愿多提。”
“而且如今已是夜深人静,星光漫天,便是本大侠有法子也得明天再弄,此时这么晚了那有时间去想这么许多!”
“最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乃是我们兄弟的事情,红玉娘子自是不必记挂!”
梁红玉闻听此言,便也只得不再作声。
韩世忠道:“杨大侠红玉小姐之时担心而已……”
杨昊冷哼一声,“世忠呀,不是我说你这小子怎的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
“怎的也信不过杨某不成?告诉你了,只要我张回嘴那钱自然有得是!”
“难道你还不知道我那三哥是谁?”
“我若去找他张嘴,即便是五万十万都是少的!”
韩世忠自然知晓杨昊口中所说的能为三哥便是大理皇帝段誉。
想他二人乃是八拜之交,杨昊若是开口那身为一方帝王的段誉自然不会拒绝当真是金山银山也能搬来。
只是那大理国距离福州像个数千里之遥,便是杨昊武艺高强,来无影,去无踪,但是想来这十日之内杨昊也难以往返!
因而杨昊的这位义兄便是一方帝王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韩世忠还是微微皱眉。
梁红玉虽然不知道杨昊口中的那位三哥乃是何人,但是从韩世忠的言行之上也不难推断这位杨昊口中所说的三哥定然是一位大有来头之人。
想来若非如此的话这位杨大侠也绝技不会如此的泰然处之,有恃无恐。
于是道:“既然杨大侠已然如此应承,梁红玉自是信的着杨大侠的!”
“那红玉与韩爷之事就全都托付于杨大侠了!”
杨昊呵呵一笑,“好说,好说杨某定然不会令红玉娘子失望,诸事有我,红玉娘子放心便好!”
而后转视韩世忠道:“世忠呀,你且将其他的诸位兄弟介绍于红玉娘子认识呀!”
韩世忠点头称是,而后将苏格、解元、成闵、陈桶等诸位兄弟一一介绍于梁红玉。
由姑苏到福州这一路之上梁红玉对于韩世忠的这几位兄弟也都熟识了,建礼之时也都尽是恭维之词。
而苏格、解元等人也都知道韩世忠已然有心为梁红玉赎身因而言辞之中同样多是赞许。
最后韩世忠将上官剑南介绍于梁红玉认识。
梁红玉飘身万福,“红玉见过上官军爷。”
上官剑南脸上却是一红,“实不相瞒上官剑南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画师并没有从军。”
而后上官剑南便将自己如何被黄裳派去为韩世忠等人作画之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言道:
“小生久仰小姐才艺双绝,举世无双,心驰已久,今日在韩大哥的福泽庇佑之下能够一睹小姐芳容,果然是名不虚传,小生三生有幸!”
梁红玉道:“上官先生实在客气,梁红玉愧不敢当!”
诸人见礼已毕,佩儿、翠儿早已端上酒菜。
梁红玉道:“今日韩爷、杨大侠与诸位能到在红玉这小楼之中红玉只觉蓬荜生辉,无以为报,便只有这薄酒素材,略作招待,还未诸位不弃!”
众人一并抱拳:“红玉小姐言重了,我等众人实在受宠若惊!”
兄弟几人虽然说得客气,不过韩世忠等人今天晚上在黄裳身后侍卫,眼见着黄裳、刘延庆、王辉等人大吃大喝而自己兄弟却是水米未进,早已饿得很了。
此时见酒菜上来自是也不客气,于是兄弟几人便也纷纷落座开始吃喝。
梁红玉端杯在手有韩世忠、杨昊开始逐一与兄弟七人干了一杯。
韩世忠等人只怕眼前的这位红玉娘子不胜酒量,因而一再劝阻。
“红玉小姐此前有言,您不胜酒力,我等兄弟自己喝酒便好,实在不好麻烦小姐!”
梁红玉却只盈盈笑道:“韩爷不必担心,常言道酒分知己千杯少,红玉能够遇见诸位心中大快,多饮几杯自是无妨!”
正在说话之时佩儿与翠儿已然搬来了一张圆凳,一把琵琶。
梁红玉飘身施礼,“几位军爷劳苦,红玉不才便清歌一曲为诸位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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