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00先驱者觉醒》第九十八章:再会和离别

    夜晚，繁星闪烁，明月幽幽，明月朦胧的光芒照耀着黑暗的世界。
    在中东的某处沙漠，十几辆运输越野车在月夜里奔驰着。
    每辆车头前的大灯照耀着前路，车旁的滚滚黄沙和烟尘呼的涌起又呼的落下，最终被碾压在疾驰的车轮之下。
    “好像没有追兵了…”
    古华拉斯轻轻地叹了口气，上半身从车窗外重新做回了副驾驶位上，将手里的望远镜挂回了脖子上。
    “是天人部队帮我们将A—LAWS全部击退了…”
    古华拉斯有些疲惫的看着身边开车的珍妮，一直高度紧绷的他在得知没有追兵后，疲惫感紧随而来。
    “我们也很快就能到新的基地了，挪亚在等着我们。”
    珍妮瞥了古华拉斯一眼，有些心疼，出声安慰道。
    古华拉斯只是点了点头，就眯起了眼睛，靠在了座椅上。
    在另一辆车上的车厢里。
    玛莉娜看了看自己身边一众已经进入了梦乡的小孩子们，不禁凄然一笑。
    她有些羡慕小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哪怕是忧愁也能很快忘掉。
    玛莉娜微微的抬起头，凝望着由车顶天窗倾泻而下的月光。
    她的心底不自觉的思念起了一个人，并记挂着那个人的安危。
    “李零……”
    无声的叹息，心底莫名的涌现忧伤。
    那个背影正在越来越远。
    ……
    在天人部队和A—LAWS交战海域的某处无人岛上。
    两架MS斜躺在有着茂密植被覆盖的一处山丘上。
    阿尔托兰幽幽地睁开了眼睛，他感到了剧烈的眩晕感，他连忙摇了摇头。
    挣扎着按在了驾驶舱开启的机括上，外界的光芒和新鲜的空气进入了阿尔托兰的眼中和鼻腔里。
    这令阿尔托兰感觉好受了一些。
    “莉…莉娅呢？”
    阿尔托兰摇摇晃晃的跳出了驾驶舱，他随后看到了上下压在一起的两架MS。
    “莉娅！”
    阿尔托兰大喝一声，焦急的跑向了先驱式驾驶舱的位置，焦急的按下了外部打开的机关。
    在阿尔托兰焦灼的注目下，先驱式的驾驶舱缓缓打开。
    一张冰山美人的脸庞映入阿尔托兰眼中。
    “莉娅…”
    随着阿尔托兰轻声地呼喊，帝丽斯眉头耸动的睁开了眼睛，在她看到阿尔托兰的一瞬间，眼神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她从驾驶舱里站了起来，直接一个前扑，连带着挥出的手刀。
    “住…住手啊！莉娅！”
    阿尔托兰脚步慌乱的退后着，躲开了莉娅的前扑和手刀。
    “即使没有MS！”
    扑出去的帝丽斯落地后，双臂撑地支起腰身，双腿并出击在阿尔托兰的胸口上，阿尔托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随后，帝丽斯双手双腿并用，一个翻滚之后，整个人骑坐在阿尔托兰身上。
    “要对付你这种失败品…”
    帝丽斯冷眼望着被自己按在身下的阿尔托兰，一只手掐向了阿尔托兰的脖子，阿尔托兰并没有如同她预料般的挣扎。
    阿尔托兰脸色平静的躺在地上，双眼微闭，平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为…为什么不还手！？阿尔托兰…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帝丽斯微微拿开了自己的手。
    “因为我无法对你出手啊…无法对你莉娅·帝丽斯出手啊…就像我当年对你承诺的那样，我永远不会对你出手，哪怕你是要杀死我…”
    阿尔托兰睁开眼睛，柔和的注视着帝丽斯的眼镜。
    突然，原本和阿尔托兰帝丽斯抱着头惨号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帝丽斯的脑袋就像被什么重重的捶了一下似的，感觉头要炸了。
    以前被她埋在大脑深处的记忆的涌了出来。
    最后，帝丽斯向后到去。阿尔托兰眼疾手快的张开双臂抱住了帝丽斯。
    “莉娅！”
    “莉娅！”
    “莉娅·帝丽斯！”
    阿尔托兰轻轻的晃动着帝丽斯。
    ……
    斯林洛夫在得知莉娅·帝丽斯失踪后，他第一时间冲向了格纳库。
    “上校！再怎么样您也用不着亲自出动吧！”
    “给我退开！”
    斯林洛夫怒喝一声，喝退了阻拦他的亲卫，义无反顾的登上了GN—X。
    “中尉…”
    GN—X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
    “依据记录器的内容判断，应该在这个区域…”
    安德烈侧头打量着下方茂密的植被。
    帝丽斯的先驱式的定位发生装置好像在和高达的战斗中受损了。
    根据作战记录器只能确定大致的坠落区域，具体位置就只能靠人眼来了。
    “中尉…”
    奉命和安德烈一同作业的慕容舞则是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帝丽斯与她的交谈。
    帝丽斯是唯一看透了她内心的人。
    “击落中尉的…也是高达！”
    慕容舞的内心里仇恨的火焰又得到了滋长，变得更加猛烈。
    嘀嘀，指令介入的声音在她和安德烈耳边响起。
    “返航…命令？！”
    慕容舞错愕的看着命令，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止她一人，还有黑卡蒂·斯卡哈。
    “终止对中尉的搜索？”斯卡哈冷漠的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卡农。
    卡农轻蔑的笑了一下，缓缓陈述起了理由：
    “这是上层的意思。要本部队专心在应付天人部队的攻击上。搜索中尉的事就交给联邦军去办吧！”
    斯卡哈听后，凝重了起来。
    卡农则是一脸笑意的转身离去。
    ……
    “智天使，已经出动了！”
    卡斯兰娜看着智天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炽天使，到达弹射甲板了！”伊丽娜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皇无奈的摇了摇头。
    “提子，堕天使的交战空域信息传给你了。要极力避免与A—LAWS交战，专心搜查。”
    “明白！”
    提子向皇点了点头，推动了发射杆。
    “提子出发！”
    “炽天使、智天使已经出发！现在托勒密2进入潜航模式！”
    李零站在格纳库里，听着戴安娜的声音，暗中握紧了拳头。
    （一定要平安啊！阿尔托兰！）
    “刹那！”
    李零在听到这有些怒意的叫声之后，哭丧着脸转向了一旁怒气冲冲的瓦斯汀。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用TRANS—AM了吗？还好双太阳炉系统还能运行，不然的话你就…”
    “修理就拜托你了！大叔！”
    李零满怀愧疚之色的弯下了腰。
    瓦斯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挠了挠头，随后他看向了格纳库门口，招了招手。
    “来这边！”
    李零顺着瓦斯汀招手的方向望去，他有些愣神，那谁啊？
    他怎么来这里了？手里拿着的那个是修理工具吗？
    “欧阳银河？这样好吗？你不是对高达…”
    欧阳银河没有直视李零的眼睛，把头扭向了一旁，低声说道：
    “在卡达鲁的那些人平安的逃离之前，我什么都愿意做…”
    “是嘛…”
    李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同时，智天使和炽天使在夜空下飞翔着，搜寻着堕天使的踪迹。
    “下雨了吗…”
    提子在看到主监视器画面上溅起的水珠，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内心变得惆怅起来。
    ……
    “阿尔托兰！”
    帝丽斯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身体无法动弹。
    “阿尔托兰！”
    在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人。
    “阿尔托兰！！！”
    能够动的只剩下了嘴而已。
    很快，帝丽斯睁开了眼睛，剧烈的喘息着。
    哪里有什么苍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的是麻布做的帐篷顶。
    微微地抬起手，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还好不能动什么的只是一场梦。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在她躺的旁边的地上还有着一盏小型照明灯。
    “阿尔托兰呢？”
    “莉娅…”
    阿尔托兰应声走了进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上，衣服上也滴着水，看样子外面是在下着雨。
    “你…醒来了啊……”
    阿尔托兰目光忐忑的望着帝丽斯。
    帝丽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阿尔托兰…”
    见帝丽斯没再打打杀杀的样子，阿尔托兰松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帝丽斯身边。
    “你突然晕过去，实在是吓到我了。”
    “还有我刚去检查过机体，两部的系统都停止了。看来靠我们自己是无法修理的。”
    “是嘛…”
    帝丽斯看着阿尔托兰的脸庞，目不转睛。
    “要是有人来救援就好了…”阿尔托兰把脸别向了一边，总是被帝丽斯看着，他有些害羞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和平的交谈吧？”帝丽斯笑着问道。
    “啊…”阿尔托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莉娅，我可以问一下嘛？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我记得在我离开超脑机关的时候，你被他们的改造手术弄得已经无法…”
    “嗯。”帝丽斯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改造手术的后遗症，在你逃走后的半年里我才渐渐的恢复了五感。然后，我的大脑就变得似乎可以预判任何物体的下一步动作…”
    “但是因为改造手术病不完整的原因，我的身体无法跟上大脑的反应。”
    “超脑机关想靠着我以脑改人的身份进入军队来维持组织的生存吧？”
    “真实太卑劣了…”阿尔托兰恨恨的咬牙。
    “但是啊…”帝丽斯再度看向了阿尔托兰，“也多亏这样，我才能在战场上和你相遇，再次看到你的脸！”
    “我也是…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和你再度…我做了那么……”
    阿尔托兰黯然的低下了头。
    “呐，阿尔托兰，也让我问个问题好不好？”
    帝丽斯抱住了阿尔托兰，阿尔托兰感觉头部一片柔软。
    阿尔托兰涨红着脸不敢抬头。
    “在逃离超脑机关后，你是怎么过的？”
    阿尔托兰沉默了一阵后，缓缓地开口了：
    “当时为了避免被处分掉，我和同伴们一起逃出了设施…”
    “最初我很后悔没有带着当时手术完成后的你一起走…但是幸好我没有那么做……”
    “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同伴们夺走了运输船，然后逃离了殖民卫星…但是，我们根本就无处可去…”
    “我们持续不断的在宇宙里漂流着，最后船内的食物和空气也将耗尽…”
    “然后…”
    “我…杀了和我一起的伙伴们…不顾同伴们的哀求和情谊，只为了自己活下去……就对同伴们……”
    阿尔托兰的泪水打湿了帝丽斯胸前的驾驶服。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吧…”帝丽斯沉重的开口了，放开了阿尔托兰，和阿尔托兰对视着。
    她目光柔和的看着阿尔托兰。
    “以我们当时所接受的教育和道德观念来看，当时你如果不杀别人，别人也会为了生存而杀死你。”
    “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做人类来养育，他们要把我们改造成冰冷的武器啊…阿尔托兰……”
    帝丽斯扑进了阿尔托兰的怀里泣不成声。
    良久才稳定了下来。
    “唯一存活下来的我，诅咒命运…诅咒超脑机关，诅咒这个世界…所以我才愿意为了改变世界而成为高达驾驶员…”
    “因为脑改人唯一能做的只有战斗而已…”
    “但是啊…我…再度对同伴们下手了…五年前，用这双手再次…”
    帝丽斯轻轻的抓住了阿尔托兰的双手：
    “我也一样的…”
    “在五年前我也杀死过你一次不是吗？你的能力…”
    “不！不对！”阿尔托兰激动的否定着帝丽斯，“我还活着啊！我还在你的面前！”
    “和你自相残杀的我，和我自相残杀的你……”
    帝丽斯久久的注视着阿尔托兰。
    “莉娅，你不恨我吗？我杀死了那么多同胞…”
    “当然，我很过你！但是从我们两的境遇来看，那也许是对他们来说还算不错的结局。我对你的很更多的是你当初丢下我一个逃跑，但是现在…就让它过去吧……”
    “莉娅…”阿尔托兰哽咽的叫着，“我最大的心愿终于实现了，但是啊…现在心愿实现了，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这样的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帝丽斯把头靠在阿尔托兰胸膛上。
    “因为我与你再度相遇了啊！对于当初从孤儿院领养后就被扔到超脑机关时的我，给了我保护和家的感觉的只有你而已！”
    “都是多亏了你，我才能感谢活着这件事…能够用这双眼睛再度好好的看着那样的你，也能和你再次说话，再次能够触摸到…”
    “谢谢你，阿尔托兰…”
    “莉娅…”
    阿尔托兰感觉自己被莉娅洗礼了，他的心从未这么放松，这么透彻过。
    突然，他们的帐篷从外面被照亮，他们两人连忙走出帐篷，看到了一架开着头灯从天而降的GN—X。
    “那架机体是…联邦军？”阿尔托兰将帝丽斯护在身后。
    GN—X落地后，随着驾驶舱的打开，帝丽斯推开阿尔托兰。
    看着那人影，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上校！”
    “中尉！”
    帝丽斯大叫着跑向了那人影。
    “是认识的人吗？”阿尔托兰紧随其后。
    “这声音？”斯林洛夫眉头微皱，当他看到阿尔托兰的脸后，心中了然。
    “五年前被我俘虏的高达驾驶员…”
    斯林洛夫几乎瞬间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直指阿尔托兰。
    “离开中尉身边！天人！”斯林洛夫大喝道。
    “中尉？”斯林洛夫疑惑的看着挡在阿尔托兰身前的帝丽斯。
    “是这样吗？”斯林洛夫看着帝丽斯和阿尔托兰瞬间明白了。
    帝丽斯和阿尔托兰松了一口气，看来斯林洛夫并不想和他们打。
    但是就在两人放松的一瞬间，斯林洛夫的枪口闪过一丝火光，声音响彻天空。
    “不要！”帝丽斯悲鸣着，倒了下去。
    “莉娅！为什……”阿尔托兰的惨叫声同时响起，但又很快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斯林洛夫的枪口是对准天空打响的。
    当时天色阴暗没有看清，此时借着出现的月光，阿尔托兰看清了。
    果然，下一秒，帝丽斯疑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复杂的看着斯林洛夫。
    “就在刚才，莉娅·帝丽斯中尉光荣战死，必须回报上级，就此返航。”
    “天人部队的…”
    “我叫阿尔托兰…”
    “阿尔托兰，”斯林洛夫点了点头，“莉娅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够让她幸福的。”
    “我一定会的！”
    “希望你能在答应老夫一件事，阿尔托兰。”
    “您讲！”
    “我希望天人部队能够好好的对待莉娅，不要把莉娅当成兵器对待！能够让她不要再上战场！”
    “我答应您！我在天人部队并没有被当成兵器，我的同伴们都把我当成是值得托付后背的战友。”
    斯林洛夫点了点头，最后深深的望了帝丽斯一眼，眼中满是疼爱。
    帝丽斯早已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要活着…要活下去…要和他…幸福的生活啊！”
    斯林洛夫抚摸着帝丽斯的长发。
    “爸爸！”
    斯林洛夫和帝丽斯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斯林洛夫会心的笑了，曾经的问题，少女给了他答复。
    最后，在帝丽斯的军礼和注目下，斯林洛夫登上了GN—X。
    “莉娅…”
    阿尔托兰轻轻的走上前，从身后用抱住了帝丽斯，伸出手轻轻抚去了帝丽斯脸上的泪水。
    “我很感谢…你还活着…感谢你…给了这样的我…活下去的意义…”
    “阿尔托兰…”
    另一边。
    洛克昂有些忧愁的俯视着智天使所在空域下的海面。
    “掉进海里去的话就没法子找了啊…”
    “敌机接近！敌机接近！”哈罗突然叫了起来。
    “什么？”智天使将双枪对准了前方，那是一架GN—X。
    “是正规军吗？光通讯？”
    在洛克昂震惊的目光下，GN—X做了国际投降手势，头上的信号灯以一种特殊的频率闪着。
    随后，GN—X飞走了，和智天使错身而过。
    “这是…”
    洛克昂很快根据信息找到了阿尔托兰的踪迹，但是他实在没法降低高度啊。
    下面正在…接吻啊喂！
    “搞什么嘛？让人大费周章的找了半天，到头来还带了个女人？”
    “真有你的，阿尔托兰！哈哈哈……很有一套嘛。”
    洛克昂发自肺腑的笑了。
    天人战舰托勒密2。
    “哈罗传来通信！找到阿尔托兰先生了！”
    “发现阿尔托兰了！”
    李零在格纳库听着讯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阿尔托兰…”
    “你也是…会笑的啊…”欧阳银河感慨的看着李零的笑容，这是他认识李零以来的，第一次看到他笑。
    “只要有高兴的事情的话，任谁都会笑的吧。”李零淡淡的回道。
    舰桥室。
    “太好了！”所有人都在为找到阿尔托兰而击掌。
    “真的是太好了…阿尔托兰…没有失去战斗的理由！”
    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唔哦！”伊丽娜看着传回来的画面，有些兴奋：
    “好像还和女朋友在一起…两人在…kiss…！”
    “小孩子不要乱看啊！”卡斯兰娜一把糊住了伊丽娜的双眼。
    “女…女朋友？真的假的！”拉撒瞬间觉得自己生活在了一群现充之间。
    “不…不会吧？”戴安娜脸色微红的别过头去，不看传回来的画面。
    “那孩子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啊！”
    皇仰天长啸，这算什么？把敌人变成了老婆！？
    莉娅·帝丽斯和斯林洛夫分别了，又和阿尔托兰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