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歌很快得出了答案,就这个答案让她更加不安了。
“娇娇姐,你真的没事吗?”
池娇没回答,声音淡淡:“走吧。”
袁歌见状也只好收起心里的不安和担心,默默搀着她下山。
池娇父母和爷爷的墓,其实都算不上墓,因为他们都是在外地出的事,早就已经火化了,带回来的只是骨灰。
而按照老家这边的规矩,骨灰是不能下土葬的,只能在寺庙里买个盒子和牌位供着。
还好今天既不是过年也不是清明,庙子里除了两个扫地的僧人,就没什么人了。
池娇买了香火过去,结果却看到自己妈妈的灵位前,竟然还点着未燃尽的香烛,明显是有人刚祭奠过。
她忍不住转头问不远处的扫地僧人:“师傅,请问今天有人来祭奠过我妈妈吗?”
那个僧人想了想:“是有人来过这边,但不确定祭奠的谁。”
毕竟这一个小屋子里,陈设的牌位却是不少。
池娇闻言,看了眼屋里其他的牌位,除了她妈妈,其他人牌位前就只有香灰,那僧人说的那人,肯定是来祭奠她妈妈的。
池娇以前每年都会跟着奶奶来这里祭奠爷爷和爸爸妈妈,从来没见其他人来过,心里不由得生出好奇,那个人到底是谁。
池娇本来还在想改怎么找这个人,没想到当她祭奠完,走到寺庙门口的时候,却有个头发华白的老太太主动上来叫住她。
“小姑娘,”老太太声音微微发颤,看她的眼神也带着打探:“你跟安然小姐,是什么关系啊?”
安然小姐……
池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她说的应该是就自己妈妈。
那么刚才在寺庙里祭奠妈妈的人,应该也就是她。
池娇打量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穿着很朴素,不像是有钱人,但是行为举止却透着讲究,又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池娇犹豫了下,决定说实话。
“我是安然的女儿,老太太您呢?”
没想到老太太瞪大眼睛,看她半天:“你、你是安然小姐的女儿?可安然小姐当初那个孩子不是已经流掉了吗?”
池娇脸色瞬间变了变。
这个老太太竟然知道妈妈当初的事情!
她直觉这老太太身份应该有些不简单:“老太太您是……”
“我……说来惭愧,我当年,是傅家的佣人,不过我没在傅家做事,而是被傅老爷安排到了安然小姐,也就是您母亲身边。”
池娇不可置信地吸了口冷气:“您是当年傅明恒安排在我母亲身边的人?!”
老太太点点头,浑浊的眼里,浮现出浓浓的愧疚。
池娇面色变了变,再看她几眼,心里其实已经生出了强烈的起伏,可这老太太出现地太蹊跷,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谨慎。
“那老太太您怎么称呼?”
“老婆子姓廖。”
“那我叫您廖婆婆吧,”池娇顿了顿:“婆婆,您不是隆城的人吧?”
老太太点点头。
“我不是隆城的,不过,老家离这边也不远,我是尧城那边的,当年傅老爷把我安排到安然小姐身边,就是因为我老家跟安然小姐近。”
老太太说的这些话她自然无从考证,不过听她的口音,倒确实是尧城那边的,而且还带着点土话。
而她说普通话的时候,又明显带着海城的口音,确实像是在海城生活过很长时间。
池娇忍不住又问:“那廖婆婆您怎么会突然想到来祭奠我妈妈呢?”
廖婆婆抬眸看了池娇一眼,神色复杂,几度张了嘴,却又没发出声音。
最后,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事……老婆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池娇听出她明显知道什么,心头越发沉了沉,想了想道:“廖婆婆,您是一个人来隆城的吗?”
老太太点点头。
“那您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有的,”老太太皱着眉叹气:“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嫁到外地去了,我现在跟儿子媳妇住着,但我没跟他们说我来这里了,我只说跟两个老姐妹进城去挑两件新衣服了。”
池娇一怔:“您为什么不跟他们说?”
老太太摆手,看着池娇,脸上又是刚刚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这两天总是梦见安然小姐……我心里实在是不安……”
池娇眼皮跳了跳:“您最近总梦见我妈?”
这也太巧了。
袁歌本来不是很清楚池娇家里的这些事情,但陪她跑了两趟滇省,加上两人刚刚这番话,也好像听出点端倪来。
安然小姐很明显就是池娇的妈妈。
可这傅老爷子又是谁?
该不会是……
袁歌心头突然浮起的答案,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用力甩甩脑袋,想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娇娇姐,现在怎么办?”
池娇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惑还想问老太太,可一来老太太的身份还没确定,二来这么晚了老太太还得赶出尧城,
更何况,老太太看起来虽然对妈妈有些歉意,可明显还没决定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池娇。
所以池娇想了想,决定先把老太太送回家。
“廖婆婆,您一个人怎么来的隆城呢?”
老太太道:“我坐大巴车过来的,从我们那边客运站,直接到村口。”
池娇皱眉:“那您怎么知道我妈妈的牌位在这里?”
“我在车上的时候跟人打听了,说你们这一般火化的骨灰,都会在这个寺庙设灵堂。”
老太太虽然头发都白了,不过腿脚还算灵便,而且脑子也很清晰,所以她这番话倒也不是没可信度。
池娇没有再问,只是道:“那您回去呢?还是准备坐大巴吗?”
老太太点点头。
池娇想了想道:“婆婆,正好我有事要去一趟尧城,而且我也开了车,要不干脆我送您吧?”
老太太愣了愣。
连袁歌都惊了一下,压低声音问池娇:“娇娇姐,您等下不回您小叔那边了?”
池娇点点头,然后转头问没答话的老太太:“廖婆婆,您放心,我的确是安然的女儿,至于想送您回家,也确实是有点私心。”
“关于我妈妈过去的事情,我确实有很多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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