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之前怎么从没听过,你还有个师兄?”铁玉香假装不经意道。
吉祥解释道:“师兄是读书人,只是机缘巧合被师父收做弟子,平素也不跟在师父身边学艺。师父命我下山游历,师兄刚好来南昌求学,我便跟着一起了。”
读书人么,难怪身上有股书卷气。
“不过师兄天赋很高,一身艺业丝毫不比我差,而且师兄其实挺可怜的,少时家境优渥,如今父母双亡,仅剩自己一人。”吉祥叹了口道。
铁玉香狐疑道:“你喜欢你师兄?”
“哪有的事。”吉祥俏脸微微发红,很快便道:“玉香姐,你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听听听,就从你和你师兄从鳐县往南昌这一路说起。”铁玉香笑道。
“从鳐县吗?”吉祥不解道:“在这之前,我和师父还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呢。”
铁玉香道:“你就先从最近发生的开始讲嘛。”
可惜夏想不在,未能目睹她这副撒娇的模样,但好在已搞定了铁扉道人,往后可以慢慢看,用各种姿势看。
春日的天光虽不如仲夏那般长,但傍晚时分,天依旧很亮,西边的晚霞瑰丽如火,明日应当又是好天气。
“去叫小姐出来吃饭。”铁扉道人说完,忙又叫住下人道:“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后头这句,他是对夏想说的。
夏想清楚他是要把婚约的事,提前告诉铁玉香,理解点头。
“玉香,我与夏贤侄相谈甚欢,尤其他品行上佳,人又聪明好学,便已将你许配给他,你可愿意?”见到铁玉香之后,铁扉道人开门见山道。
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铁玉香又喜又羞道:“爹,平常的小事我可以做主,但婚姻大事,自然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本坚持招婿入赘,但一来夏想他父母双亡,你即便嫁过去,亦不用担心婆媳关系不洽;二来我打算在隔壁建一座宅子,你和他成婚后,便就住在这里;三是爹打算举荐他入道录司为官,便就不能让他入赘。”铁扉道人说道。
“女儿都听爹的。”铁玉香害羞低头。
“师叔,你要把玉香姐嫁给我师兄?”吉祥惊讶道。
铁扉道人点头道:“我见过不少年轻人,你师兄确是他们之中最令我满意的,有何不妥?”不过说起年轻人,似乎有什么事被忘了?
吉祥连忙摇头,表示并无不妥。
他们三人先后进了饭厅,铁扉道人坐在主位,铁玉香坐在他的左边,夏想则坐在他的右手,而吉祥坐在夏想的右侧。
落座之后,铁玉香和夏想便忍不住互看一眼,但一触及分。饶是如此,夏想仍是对她美目流转间的羞涩与风情,一时难忘。
一顿饭的功夫,两人不时有眼神交流,随着时间流逝,铁玉香的羞涩渐少,有时见夏想看她,便嗔怪的瞪夏想一眼。
“我想起来了!”铁扉道人猛的一拍额头,道:“我早先便已答应林公子的父亲,让林公子尝试与玉香相处,只消玉香满意,便令他们成婚。”
闻言,铁玉香先看了夏想一眼,又一脸紧张的看向铁扉道人。
夏想放下筷子道:“此事岂可让师叔为难,不如交给我来解决吧。”
见他如此有担当,铁玉香眼睛一亮,铁扉道人亦是满意道:“不必了,我们铁家在南昌府并无多少亲眷,婚事一切从简,你和玉香三日后成婚。我会告诉他,你是带着婚书来的,只是我早已忘了此事,想必他定能理解。”
这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应对之策,不得不说,夏想实是太喜欢了。
“谨遵师叔安排。”夏想点头道。
铁玉香则把头埋了下去,俏脸一片绯红。
是夜。
坐在屋顶的吉祥问道:“师兄,你真的要娶玉香姐为妻啊?”
夏想轻轻点头。
“可你不是来求学的吗?”
成家立业对有些人来说,是一件事。比如软饭硬吃的重案组之虎曹达华,又比如明知生命有限,而女人无限,于是用有限的生命,去求一位有钱姑娘,以达到事业爱情双丰收的诸多智者。
不过夏想显然不会这么肤浅,他说道:“成家立业,人在成婚之后,往往会更有责任感,更易沉稳收心,因而更易取得成就。但师妹如果你不愿我与铁姑娘成亲,我便去与师叔说清楚,毕竟师妹你,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啊。”
吉祥惊讶的看着他。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若非如此,我一定会求师父应允,将师妹你许配给我的。”夏想感叹道。
“啊。”吉祥留下一声尖叫,人已跃下屋顶跑远了。至于她一整晚辗转反侧,小鹿乱撞,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夏想没走。
他抬头看了眼皎洁的月色,据说因为月球表面的坑洼虽然大小不一,但深浅却是差不多,因此有科学家推断,在月球表面的玄武岩底下,还有一层坚硬的壳。甚至有人猜测,月球中心是空的,里面装的是监测系统。
因为他们推断,整个太阳系都是设计出来的,因为它有诸多的不合理,比如并非是质量大的行星,距离恒星越近,质量小的距离恒星越远。但就是这种与其他星系与众不同的分布,使得太阳系中,产生了生命。
而作为地球卫星的月球,更是疑点重重,比如它们的体积比,达到了惊人的1:49。他们还假设,月球从太阳系之外,来到地球附近时,被地球的引力捕获,成为卫星,那么月球是如何逃脱,土星木星这样大质量行星的引力的呢?如果是因为速度足够快,那么以月球的速度和体积,自然也无法被地球捕获。
然而月球就是在如此多不可能之中,成为了地球卫星,并且月球还是地球生态循环必须的存在,因而产生了太阳系设计论。
夏想对这些臆想或是猜想,不信亦不感兴趣,他只是突然想做些事,又在月亮之下,于是想到这篇放在科学分类但实际偏科幻的文章。
他拍了拍困妖盅,施紫姑被他放了出来。
月下吃面,别有一番情趣。
翌日。
夏想吉祥被铁扉道人拉着做早课,见吉祥盯着大大的黑眼圈,夏想关心道:“师妹,你昨晚没休息好?”
吉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若非是起的早,她在梦里险些就要被夏想啪了。眼见夏想早已脱去她的衣衫,还在攀上了她的胸口时,问她缘何会这般大,距离深入的探索更是只有一步之遥,好在天亮了。
夏想:“???”
难怪都说女子比较早熟,若是换成毫无经验的夏想,他即便梦到吉祥,大抵也是问,带身份证了么,我们去网吧开黑?
半个时辰的早课结束,铁扉道人朝夏想道:“婚礼的一切事宜,我皆会命人准备好,只是这宅子,没有一年半载却是建不好。这段日子,你和玉香成婚后,便就住在这里?”
结婚如此琐碎的事,竟是完全不需要操心,享受着宛如赘婿的待遇,却没有赘婿的名头,这还有何可挑剔的?
夏想仔细想想,自己和铁玉香成亲,怕不是只出个雕…不不不,真心什么的,还是有的。
“是,师叔。”夏想爽利应道。
铁扉道人点点头,正欲开口,却听管家进来道:“老爷,林公子和另一位未央生公子到了,正在大厅等候。”
“竟然这么快就来了?”铁扉道人小声说了一句,皱眉道:“你们去后院吧,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下人去做。我去见见他们。”
心知他是想自己避开林东健和未央生的夏想说道:“师叔,我与林东健未央生二人之前便已相识,我随你一起去吧。”
只消不让他二人见到铁玉香,林东健对此桩姻缘应是没什么执念,而未央生是陪着林东健来的,只不过后来见色忘义抢了好友的老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是以夏想才会主动出言,再在铁扉道人面前,刷一波好感。这并非没有必要,夏想非是那些目光短浅,一旦成交就不再理会客户的销售,且不说转介绍,把好感刷足了,起码纳妾的时候,铁扉道人不会吹胡子瞪眼?
似他这般正房还没娶进门,就布局妾室的无耻之人,应当还是少数。
正厅。
“林兄,未央兄。”与铁扉道人商议好,夏想先出来拜会他们二人,说明情况,到时再有铁扉道人出来,解释一下其间的缘由。
虽然他们与夏想只见过一次,但似夏想这般丰神俊逸之人,想将他忘记,无疑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是以林东健和未央生,立时惊讶道:“是你夏兄,只是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不是与两位说过,要来此地么,只是还有些私事,未与二位说明。是我自幼便与人定下婚约,但我家道中落,担心婚事难免就此作罢,却不想世叔重情重义,不但没有嫌弃我,还择日便让我与铁小姐完婚。”夏想解释道。
林东健奇道:“和你有婚约的是铁小姐?”
夏想点点头。
不待林东健说话,未央生已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恭喜你啦林兄,就此逃过一劫。以我等的年纪,尚未将该玩乐的都玩个遍,岂可就此成婚,找个人来管束自己,将自己送入坟墓?”
“可是…”
林东健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未央生打断道:“哪有可是,铁扉先生这么古板,他的女儿只怕亦是如此,将来闺房之乐哪有乐趣可言?”
夏想看了未央生一眼,很明显,他把路走窄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铁扉道人到了。人一走近,铁扉道人便主动开口道:“林公子,令尊近来可好?”
“家父一切安好,谢铁伯父关心。这位是我的好友未央生,特意陪我前来拜会,只是…”林东健欲言又止道。
铁扉道人见他看向夏想,大抵清楚夏想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们说了,一脸自责道:“林公子,此事都怪老夫不好,人老了,记性也差了,竟是将婚约之事彻底抛诸脑后,险些酿成大错。”
“与世叔无关,是我替父守孝,来的太晚,早已过了约定的年龄。”铁扉道人话音一落,夏想忙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
瞧这未来的一家人,真是父慈子孝呢。
见状,林东健摇头道:“无妨的铁伯父,既是如此,我祝夏兄和铁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过林兄。”夏想朝把路走宽了的林东健拜谢道。
“铁先生,我和林兄就不多打扰了。夏兄,相请不如偶遇,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和林兄在醉月阁设宴,请夏兄移步一叙。”说道最后,未央生朝夏想挤眉弄眼道。
你当着我未来岳父的面,邀请我去妓馆?
夏想虽是初到南昌,连这醉月阁的门朝哪开都不清楚,却十分确定它一定是妓馆。因为若是酒楼,应叫醉月楼。而且敢于叫阁的,还是比较高级的妓馆。
这显然都是他囸鸡月累的经验之谈。
“好意心领了未央兄,只是我这几日要准备与玉香的婚事,实是没有时间一叙,望未央兄谅解。”夏想拒绝道。
未央生笑道:“也罢也罢,是我唐突了。夏兄只管去忙,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他们走了。
临出门时,未央生还对林东健道:“看到没有,这尚未成婚就已失去了自由,何况结婚之后?”
林东健一脸后怕的点头,随即叹道:“只是可惜,连铁小姐长什么样,都没见到。”
“这有何可惜,听说女子的长相,多随父亲。其他不提,只光说这铁小姐的神情,若是终日似铁扉先生这般冷峻严肃,如何能叫人提起兴趣?”
林东健一时无话可说,但仅剩的一丝遗憾,亦随着未央生的歪理消散。
另一边。
铁扉道人道:“我要去一趟道录司,疏通一下让你入道录司之事。”道官名义上为官,实际并无任何实权,何况铁扉道人在此地经营多年,加之夏想确是有真才实学,入道录司并非难事,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注:囸,音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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