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回去后,千亿陈家几乎炸开了锅。
她首先打电话告诉二哥陈挖,接着是大伯陈元昊和三叔陈元孔,最后又通知到了娘舅李少龙。
她有她的想法,父亲病魔缠身身体不好,但是大哥这病又不能隐瞒,虽然他违背父母之意离开了陈家,但是在平常的言语中,她能感觉出来,长子始终是长子,在父亲陈元龚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可如今大哥这般状况,直接告诉父亲,父亲哪能受得了?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就糟了,一是父亲毕竟没有退休,是千亿陈家的掌舵人,他有个风吹草动什么的,那陈氏股票一夜之间定会掀起排天巨浪。
二是千亿陈家尚没有选出继承父亲掌舵人位子的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千亿陈家定会天下大乱?
在告诉父亲之前,让所有家族重要成员都到跟前,由大家苦劝,希望父亲能看开,挺过这一关。
这是一,二是让所有人都做个见证,才不至于临危而乱。
电话打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各种豪车呼啸而至,在陈氏公馆:凤来仪庄园门口几乎停得满满当当。
在这之前,陈平早已告诉了大管家林守忠,因为是家族会,林守忠安排四个小管家带着一众一百多人的杂务工赶快回避,只留下聪明伶俐,体面得当的十几个菲律宾女佣接待。
门口值守的八个保安并没有撤走,忙里忙外迎接,其余的都遣散到别处去了,林守忠自己则陪着陈平站在庄园门口等待。
先后来的有:
陈氏昊天远洋船舶运输集团公司董事长,大伯陈元昊。
陈氏孔雀塑料科技CEO,叔叔陈元孔。
陈氏挖宝矿业董事长陈挖,夫人韩恩琴。
陈挖大儿子,陈氏洞庭湖网络科技总经理陈洞庭。
陈挖二儿子,在读医学博士的陈洞湖,因为是暑假,正好在家。
以及陈平自己的老公贾度洋,女儿贾拿,儿子贾取。
打过电话的唯独娘舅李少龙说在外地,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等所有人到齐后,陈平领着大家先到庄园外面的凤仪阁喝茶休息,一边将大哥的情况又重复了一遍,最后征集大家的意见,该怎么办?
大伯陈元昊虽然比父亲陈元龚年龄大三岁,身体却硬朗得多,因为这里数他年龄最大,听了陈平的话,大家都一齐看着他,他沉吟一会说道:“嗯!这确实不好办!你妈还好,你爸那身体可能真的吃不消。”
“吃不消也得吃,瞒一时瞒不了一世,平儿想的没错,乘着我们大伙都在,好好劝说一番,一定能挺过去。”
说话的是叔叔陈元孔,脾气直。性子急,说话直来直去,众人听了不置可否,陈平看了一眼二哥陈挖,陈挖只是低头喝茶,没有说话,旁边的陈洞庭说道:
“我建议先瞒着,然后送我大伯去美国治疗,这种病有恢复的可能,甚至比例很高,说不定一年半载好了呢?”
众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说去美国学习了,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是说到恢复治疗,这时候陈洞湖就落到大家眼里了,看似年龄偏小,但是已经在读博士,医学上的事他应该最有发言权。
“我不建议去美国,这种病是世界性难题,全世界的物理治疗方案都相同,反而在我们国家,因为有中医的辩证疗法和家庭成员亲情的感化,恢复的机会要比如国外大的多。”
众人闻言,都默不作声。
陈平忙道:“洞湖,你说的对,你是学医的,这方面的知识你要好好讲给你爷爷听,就说让他放心,你大伯一定会好起来。”
“姑姑,你放心吧,爷爷最听我的话。”
简单对话后,陈平再看了一眼二哥陈挖,陈挖依然没有表态,陈平回头看了一眼丈夫贾度洋,看他无话可说,就不再问其他人了,说道:
“那好吧,大家等会,我前面进去打个招呼,然后派人出来通知,大家再进去吧。”
众人没意见,陈平便带着老管家林守忠进了庄园。
庄园十分庞大,占地一百多亩,园林式建筑,花圃林园,亭台楼阁,水榭长廊,应有尽有,俨然就是一个大观园。
二人一前一后,左转右转,行了十分钟,才到了一栋白色豪宅跟前,豪宅上下两层,现代建筑风格,十分雄伟壮观。
豪宅门口站着四个女佣,见了陈平,都低头恭手站立,陈平没搭理,昂首阔步进了豪宅,林守忠停住脚步,低声呵斥道:
“一个个哑巴了,不懂得问候?”
四人战战兢兢,其中一个忙道:“林管家,我们才被挑上来,她是谁我们不认识,不知道怎么问候。”
“机灵些呀,非得认识了才问候?哎呀,算了,就恭手站着吧——你的脸明天好好画一下,你看看粉都不均匀,像什么话。”
急紧说了两句,林管家快步走了几步。赶上陈平,刚才的话全落到陈平耳里了,陈平说:“林叔,没关系的,今天都是我们家自己人,出点纰漏也无妨。”
“是这个理,但是这帮家伙,你平时不从严,急紧了就乱来,好几个呱呱乱叫,废话连篇的我都调到外面去了,万一走路风声,将不该说的说了,最后贯到龚爷耳朵里,可就了不得了。”
“你做得对,谢谢林叔叔。”
说着话到了楼上,先去母亲李宝儿房里,房门口照样站着两个女佣,女佣见是陈平,鞠一躬拉起珠帘,陈平随即走进去,迎面看到两个五十岁左右,尼姑模样的女子正陪着母亲说话。
看到陈平进来,尼姑要站起来打招呼,陈平双手合十,说道:“姑姑坐着别动,我说一句话就出去了。”
随后对盘腿坐蒲团里数念珠的母亲李宝儿说:“妈,我舅舅去外地了吗?”
李宝儿停了手里的念珠,想了想说:“没听他说呀!”
“哦!”
“怎么啦?”
“今天要开家族会,我想的让他也来参加,他说在外面,来不了。”
“突然开什么会?例会时间又没有到。”
“有个事说一下,妈,你也参加吧,还有……”
母亲自从皈依佛门,就退出了例行性家族会,除非特别重大的决定,一般会议她都不会参加,对于今天的这事,母亲当然得参加,但是陈平又不知道怎么给母亲解释。
“说呀!怎么吞吞吐吐的?”
“还有……你心里要有个不好的准备,我们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等会再告诉你,我先去见见我爸。”
说着话,陈平出了母亲的房子,听到后面李宝儿骂道:“这死丫头说话真是急人……”
父亲陈元龚的房间和母亲的房间是斜对门,中间角落隔着一间佛堂,佛堂门口挂着翡翠珠帘,佛堂里供奉着南海观音菩萨的画像,画像前面是香炉烛台,旁边点着一盏玛瑙玉壶清油长明灯。
到了父亲门口,门虚掩着,陈平轻轻叩了一下,里面传出父亲的声音:
“是平儿吗?”
陈平推门进去,笑道:“爸,你听出来了?”
只见陈元龚正坐在躺椅里,手里拿着放大镜照着看书,六十多岁却已满头银发,一副老态龙钟病秧秧的样子。
“我的小背心的声音,我还听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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