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洗耳恭听,只见大宗师冰朋缓缓开口:
“要说急事也不是多急,这一年一年的过,有时候吧一年很长,有时侯又很短,短的让人没有任何的察觉,总之啊你去拜便是。”
这个回答有些云里雾里,王风听不懂,但有一点算是听明白了,这拜山之事是早点迟点都要拜的。
看着王风算是默认了,大宗师冰朋点了点头,接着道:“最近北阴山南阴山那边的战况不是很顺利,宗门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那无双门和北剑门也是一直飘摇不定,这尚且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前些时日北阴山那边剑殿的大剑修赵顾北回到宗门传信,半路上遭遇了截杀,伤势很重,恐怕是活不成了。”
王风瞧去,自己这个师尊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赵顾北归山的事已经是一个多月前了,当时自己刚刚将那李康斩杀后师姐星雨有提过。
如今师尊提起,便顺口问了一句:“是拜经过皇室出的手?”
冰朋摇了摇头:“不是,但正因为不是,为师才这般忧虑。”
“那是谁出的手,不会是剑辉的人吧?”王风猛然惊乎。
大宗师冰朋摇头缓缓道:“剑辉的人不会蠢到干这种自毁城墙的事。”
满头白发的的冰朋不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是妖族做的,当日赵顾北上山,胸膛已被击穿,陷下去了很大的一块,为师认真的查探了一番,那确实是妖圣山中的一支妖族所为。”
说到此处,冰朋看着自己这个弟子,极其认真的说到:“此事万不可伸张,妖族插手之事已被为师掩盖下来,倘若被宗门之人知道有妖族出手,恐怕时局会越发混乱,届时就算是为师也压不住。”
“师尊,您是大宗师,这天明之中还有什么人让你如此顾及。”王风心有疑惑。
面对王风此问,大宗师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这个问题,反而岔开了话题:“为师传你的四术修行得如何了?”
“最近一直忙于提升境界,进境缓慢,只是对命术有了一点小小的突破。”王风如实回答。
冰朋脸上露出一个了平和的微笑,缓缓道:“不急,四术提升全靠顿悟机缘,尤其是命术,其余三术尚能以勤补拙,但命术不行。”
“说到这命术为师不得不告诫你两点:一切不可算得太尽,再者更不能卜算自己的前程。”
大宗师冰朋说完,从椅子之上起身,在房内踱步,来回几圈之后才道:
“赵顾北不能白死,再者我们天明乃是三大势力中最靠近妖圣山脉的势力,殿主将这大后方交与为师,自然不能放任其后院起火,所以再过几日便准备前去一探究竟。”
“如今局势师尊若是私自离开宗门可是犯了兵家大忌。”听到此处,王风不由得眉头紧锁。
毫不夸张的说,大宗师冰朋就像一根定海神针深深的扎在这历山之中,透过点点滴滴的迹象来看,天明并非一片祥和之地,只要自己这个师尊一走,定然会风雨激荡。
“臭小子你还嫩得很呐,你能想到的本殿主想不到?”大宗师冰朋脸一横,嘴角有一丝傲慢。
“若真是咱的后院妖圣山起火,就只能任这这大火燎原,不是我看不起师尊你,恐怕再来几个大宗师也不大搭事。”王风摊了摊手。
说完腰板一挺,接着道:“不然多猥琐几年,等本天才成长起来帮你推平妖圣山,给你打个天下坐坐,嫔妃不要招很多,随便给师尊你安排个千把个,如何?”
看着自己这个弟子,大宗师冰朋摇了摇头,道:“妖圣山的妖族盘踞无数岁月,岂能是你这么个玩意能搞定的?”
“行了,你去吧,若是为师三月为归,便带着你师姐出去避一避。”
大宗师冰朋满脸黑线,心想怎得收了这么个弟子,随手一挥,一阵劲风涌起,径直将这孽徒轰出大殿。
王风满脸蒙圈,这什么师尊,大宗师的端庄儒雅呢?脸色如同沿海天气,说变就变。
宫殿中的大宗师冰朋脸上露出一抹猥琐,这小子说话没个谱,不过话糙理不糙,但坐天下便算了,坐久了怕腰间盘凸出,至于嫔妃的事倒是愿意受些委屈,勉强接受。
如此想来,这弟子也还算有些孝心,大宗师冰朋忽然有些后悔,碎碎念道:“下手重了些,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但这已然白发的大宗师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于是一脸正气双手一摊稳稳的坐在了太师椅上,看起来自己这个弟子比自己还不老实,隐隐后悔,暗道自己下手还是太轻了些。
被随手一挥就赶了出来的王风,立在宫殿前,独自站立了一会后才独自下了织金峰。
天明作为三大势力之一,宗门鼎盛无比,弟子成千上万,可如今却是地广人稀。
小院中,王风独立星光之下,对于命术始终是半吊子,但却开始了人生的第一卦,脑中闪现出在渊城那个大雨磅礴的傍晚,还没有成为自己师尊的大宗师冰朋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捏指立在屋檐下,神神叨叨。
命术乃策天之道,修为低微的少年终归一无所获,于是自言自语道:“算了,有点杞人忧天了,老头说强也不强,说不强吧好歹也是个大宗师,恐怕没那么容易就陨落。”
一百零八峰错落分布,灵力盎然,天一亮王风便独自上路。
第一站,云仙峰,一上山峰,便觉一股浓烈的酒香飘荡而来,峰上奇花绽放,绿树成荫。
各种各样的药材耕种在土地之中,几间房屋立在峰上的平坦之处,房屋周围都是大缸,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你是什么人,来老夫这山上做什么?”
就在王风四周张望之时,一个声音响起,接着一个身着简朴布衣的男子从药田之中抬起头来。
“叶叔叔,晚辈王风前来探望。”王风对着药田中的布衣男人弯腰行礼,此人当是叶青的父亲酒圣叶翁。
“王风?”酒圣叶翁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
王风见此,连忙开口道:“叶叔叔,在下是冰殿主的徒弟、叶青二哥的义弟。”
酒圣叶翁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初还让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给这个小家伙送了一些“琼瑶”,于是从药田之中缓缓走出,走到木屋前的清水池边洗了洗手,拿起一块抹布擦拭干净这才热情的邀请王风入屋。
“小风呐,你叶叔叔我可是听闻你很久了,今天才算见着你,来,咱们喝两杯。”二人入屋,酒圣叶翁拿出两个酒杯放到桌上,然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陶罐。
不必说,其中是酒圣叶翁的私藏。
“叶叔叔,你不是在开着酒楼吗,怎么?”王风看着这山间木屋,外面倒是山光水色。
少年没有说完,叶翁便哈哈大笑,开口道:“本就是山水闲人,奈何大家都喜欢喝我酿的酒,便在天明中开了个九酒,一来大家去买酒方便些,二来年纪大了喜欢清净,若是日日都有人上我这云仙峰买酒,烦也得烦死。”
“这倒也是,叔叔是真雅士,令晚辈敬佩不已。”
“冰殿主常常来此喝酒,对你小子也提过三言两语,来,尝尝,这可是只能我自己新酿造出来的美酒。”酒圣叶翁一边倒酒一边开口,说完后便将斟满酒的酒杯推到面前。
“谢谢叶叔叔。”
起身致谢,王风端起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如何?”叶翁抚摸着胡子,眼中含笑。
“清冽而又甘甜,似有松脂清香回荡胸口,令人神清气爽。”王风轻轻放下酒杯言语恭敬。
“嗯,还不错,小风,你此来是为拜山而来吧。”叶翁面色含笑。
王风脸上嘿嘿一笑,随后道:“正是为此。”
仔细的端详了这个少年一番,叶翁缓缓开口:“拜山这习俗在我天明建立之处便存在,第一代宗主于这一百零八峰中各立下了一块石碑,倘若你能撼动那石碑便是拜过山了。
拜山这一习俗传承下来已有数百年,叶翁心中五味杂陈,这石碑当年自己也拜过山,可如今再回头一观,匆匆数十年竟然已经飞速流失。
拜山一位新弟子扬名立万融入宗门,二来若是被长辈看重还能得到支持和认可,三来这一百零八块石碑之中运气好还能获得一些机缘,也算是对门下天资聪颖的弟子的奖赏和支持。
说到此处,叶翁自引一杯接着道:“既然殿主让你来拜山,自然是认可了你的实力,我自然也不会拦着你。”
“叶叔叔,这石碑有什么讲究吗?有那么难被撼动?”王风心中疑惑。
“自然如此,说的多了你反倒是云里雾里,便给你举个例子,天骄殿中蜕变境第一强者俊尊也不过是使石碑亮起五道金光。”叶翁说完,呵呵一笑,眼中有一抹期待,他很想看看这个风头正盛的少年比起那俊尊究竟孰强孰弱。
“既然如此,还请叶叔叔带我去那石碑处!”王风目露精光,那俊尊可算自己的半个仇人,但能排在天骄殿蜕变境第一人,想来天姿也不会低了。
王风没有藐视别人的习惯,自认天下无敌,无敌不无敌,只有打过之后才知道。
那俊尊说来也怪,按理说自己斩了李康,如今过了一个多月也不见现身,难道他真的对此无动于衷?
“小风不要着急,先坐下将酒喝完,那石碑又不会自己跑了,在那里的在那里的。”
看着喝着酒突然站起来目露斗志的王风,叶翁连忙挥手示意坐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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