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凰重生：再临九重天》第二百八十八章 听他说

    朱雀作势要甩手离开，其实现在顾玖这样，朱雀根本不会离开。
    秘境之灵知道这一点，可是他不敢赌，毕竟，朱雀插手的时机可是全看她心意，如果朱雀想的话，那等顾玖把秘境破坏的差不多了再管，那也是完全可以的。
    所以秘境之灵揪断了两根胡子之后，还是挡在了朱雀面前，赔着笑把事情重新说了一遍，这次，他可是真的一点隐瞒都不敢有了。
    听完之后，朱雀气愤之余，不由得升起了和涅凰同样的心情：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朱雀是真不想管了，可是看着底下那个满眼疯狂，一边破坏着秘境，一边又似在寻找些什么的顾玖，朱雀眼底又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心疼。
    摁了摁眉心，朱雀冷冷的看了秘境之灵一眼：“等着。”
    说完，就往顾玖的方向飞了过去，秘境之灵看着朱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随后目光放在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的秘境上，秘境之灵嘴角抽搐了一下，眸中显出了心疼之色。
    其实他这秘境，最重要的就是能够让人入轮回炼心，至于其他的，像是什么天材地宝啦，大能传承啦……那都是没有的，
    就是秘境自行孕育出的一些元植，那都是最普通的。
    秘境空间也并不大，景色也挺普通……总而言之，就是除了个轮回历练的核心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可其实，就这么一个能够轮回炼心，出来之后，无上境以下直接突破一个大境界的秘境核心，就足够让人觊觎的了，不然，倪家也不至于因此而灭了。
    不过，哪怕这秘境空间看着再普通，那也是秘境之灵的地盘啊，所以，看着顾玖肆无忌惮的在秘境空间里破坏，秘境之灵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深深的肉痛和心疼。
    ……
    朱雀追上了顾玖：“顾小玖！”
    迎面就是一道剑意，顾玖抬起透着血色与疯狂的眸：“……滚！”
    朱雀气笑了：“顾小玖你还真是能耐了啊。”
    顾玖不说话，只一边走，一边在寻找着什么，朱雀跟着她，她也不搭理了。
    朱雀跟在顾玖身后，若有所思的看着顾玖：“顾小玖，你真的……脑子不清楚了？”
    顾玖回头看朱雀一眼，她这会儿大部分理智都处于昏沉之中，就算是清醒的这一小部分理智也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而且，她不记得朱雀。
    顾玖觉得，朱雀有点烦，但是她不讨厌朱雀，所以她回答了：“你脑子才不清楚……别再跟着我了。”
    说完，她体内元力一提，就飞走了。
    这方秘境的空间对比其他相当于一个小世界的秘境来说是很小，可是却也比第九重天最大的城池范围要大的多，所以绝不会出现刚起飞就已经看见尽头的事情来。
    朱雀叹了口气，冲着顾玖飞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顾玖皱眉，觉得朱雀真的很烦，提剑就想给朱雀一下，但心里莫名的亲近却又让她不了手，索性直接问朱雀：“你一直这么跟着我做什么？”
    朱雀不答反问：“你一直在找什么？”
    顾玖一直在破坏秘境，但也一直在寻找着什么，就是不知道她究竟在找什么。
    “找……”顾玖的神色出现几分茫然，好一会儿才道：“找一对和我很相像的父子，一只火红的漂亮的叫猪猪的鸟，一支冰笛和冰笛的器灵，还有……还有一个长着金眸的怪人。”
    朱雀一直安静的听着，不自觉的就带上了柔软的笑容，和顾玖相像的父子的是顾玖的父兄，火红的鸟是她，冰笛和冰笛的器灵是闻笙和她的本体，至于金眸的怪人……前世今生，顾玖和朱雀其实认识不少金眸的人和元兽，但在这一瞬间，朱雀想起来的却只有一个——顾珩。
    顾玖说完之后停了一会儿，才看着朱雀带着几分期待的问：“你见过他们吗？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们。”
    顾玖的神色透出几分委屈来：“可是我觉得，他们明明就该在我身边才对啊，明明，就在我身边的，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顾玖喃喃着，神色就又疯狂了几分，她握紧了手中的涅凰剑，透出凛冽的杀意来，定定的看了朱雀好一会儿，很想动手，最终还是转过头，跌跌撞撞的往前飞，一边飞，一边落下一道道剑意：“我得把他们找回来。”
    朱雀提了提自己的速度，拦在顾玖前面，顾玖紧急停下，不满的看向朱雀，却见朱雀对着她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柔软的笑，伸出右手一展，元力在空中描绘出几道身影来：“你说的，是不是他们啊？”
    那几道身影，赫然就是顾玖的父亲顾巽，兄长顾瑾，朱雀原型，闻笙和她的本体，以及顾珩。
    顾玖看看元力描绘出的几道身影，再看看朱雀，看看几道身影，如此循环了几次之后，她沉默了。
    随后目光凌厉而戒备的看着朱雀：“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朱雀：“……”这反应是没什么问题，但就是叫她心里怪不舒服的。
    想了想，朱雀还是想不出此时此刻该怎么和顾玖说，于是，她自暴自弃的化作了原型……缩小了无数倍之后的样子，一只小红鸟。
    顾玖看着小红鸟的眼神却是一亮：“是猪猪啊。”
    她手一招，小红鸟就飞到了她的肩膀上，张嘴就是一串郁闷的话语：“你失忆了还记得我，我挺高兴的，但你记着我原型，甚至是原型拟态，怎么就不能记记我人形长什么样子？”
    顾玖伸手摸了摸小红鸟的小脑袋：“是我不好。”
    朱雀就是一时按捺不住复杂的心情吐槽一下，但是没想到顾玖居然就这么认错了，倒是叫她不自在了起来，微偏着脑袋，带着几分惊悚的看着顾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快了。”顾玖微微一笑，一直焦躁不安的心情在见到这只小红鸟之后突然就安稳了下来，她能感觉到平静之后，心底那股催促着，叫嚣着让她破坏眼前能看到的一切的情绪也似乎在消失。
    识海里昏昏沉沉着的大部分意识，也已经开始了复苏。
    朱雀惊异的看着顾玖，顾玖落到地上，随意的坐了下来，把朱雀化作的小红鸟从肩膀上拿下来捧在手里：“怎么这么看着我？”
    朱雀微偏着脑袋看顾玖：“你真的意识不清？”
    顾玖摸了摸朱雀小小的脑袋：“你其实不用这么委婉，可以直接说我是不是疯了？”
    朱雀摇了摇头：“看你现在这清醒的模样，说你疯了的人，才是真疯了。”
    说完，朱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话可真是够打脸的，她明明前一句还在问顾玖是不是意识不清，后一句就说了顾玖看着很清醒……这滋味可真是，一言难尽。
    顾玖眼底的清明越来越多：“其实在我一剑捅破那个所谓的天的时候，无数记忆蜂拥而来的痛苦，一次次被至亲好友背叛伤害的绝望……我是真的不怎么清醒的。”
    “也是真的想要毁灭眼前所能看见的一切的，甚至，我一开始其实是奔着这里的中心去的，我想要毁了这个叫我那样痛苦的地方。”
    记忆开始一点点被梳理，然后用不上的记忆被封存在庞大的神魂一角，流淌而过时，洗去了顾玖心境上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尘埃，填补了顾玖自己也未能察觉的细小缝隙。
    顾玖顿了一顿，才接着说：“……但是，我手里还握着涅凰，涅凰的存在叫我勉强留了一丝清明，一丝被本能压制的清明。”
    “可是，紧跟着你就进来了……不得不说，你进来的挺及时的，你的气息出现的一瞬间，就将我只想破坏的本能给压制了，识海深处，也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了我最深刻，最难忘，也最无法割舍的身影，这就叫我更清醒了。”
    但也叫寻找的本能压过了破坏，但压过不代表消失，所以，顾玖才会一边寻觅，一边继续甩着剑意破坏秘境。
    但比起一开始那股恨不得将这秘境团吧团吧毁灭的干干净净，一丝不留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
    顾玖微微垂着眸：“哪怕什么都不记得，对你的亲近却是融在神魂之中的，所以会不自觉的放下防备，无法伤害你……再然后，你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捧着手心里的小红鸟，声音中带着笑意。
    朱雀抬眼看去，就见顾玖眼中只剩下一点点的血色，那双眸中也浮现出熟悉至极的神色来，重重地松了口气，她从顾玖的手上飞下，重新化作了人形。
    顾玖略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看向朱雀：“那样子的你，还真的是很久都没见过了。”
    朱雀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顾玖也不在意，只问：“你不是在外面等我吗？怎么进来了？”
    听了这话，朱雀突然‘呵呵’一声，抬手一抓，从空中就抓出个人来，那人一副苍老之态，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气息沉稳绵长，就是，看着顾玖的的眼神颇为哀怨。
    顾玖被看的颇为不自在，她大约猜的出这位的身份，是这里的秘境之灵没错了。
    朱雀点了点下巴：“怎么回事，你听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