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的白衣少女,站在高处,眼泪划过白皙的肌肤,顺着下巴,滴落下来。
少年呆滞地看着这幅画面,分不清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做不到与他人的感同身受,可此时的游太,却发自内心的,为少女感到喜悦。
攫欝攫。因为,他们是朋友。
游太缓缓走进,抬头看着这名初次相遇时,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害羞少女。
在不知不觉间,她都已经成长到能独自克服自身病症了。
那个柔软的女孩子,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的多。
“恭喜你。”
游太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清冷,但是朋友的话,她一定能够感受到他话语中蕴含的善意。
他是在由衷地感到高兴。
暖冬鸟低着脑袋,声音颤抖:“游太同学,我……没有再变得奇怪了。”
“你从一开始就不奇怪。”
“我……变成普通的女孩子了么?”
“你一直是普通的,可爱的女孩子。”
“游太同学。”
“嗯。”
“游太同学……”
“嗯。”
“我……真的有在成长么?”
抬头看她的少年泛起轻柔的微笑,面对暖冬鸟那张即便哭泣也可爱异常的脸,声音逐渐变得柔和:
“在上面说话不方面,先下来吧。”
少年,主动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暖冬鸟仍旧带着泪光的眼睛,诧异地看向游太:“可是……”
“暖冬鸟同学,先下来吧,有话……可以一会儿再说,这里,是图书馆。”
游太保持着手臂伸出的状态,言语柔和,暖冬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游太同学的手指很纤细,修长而白皙,一定很适合来演奏乐器。
今天的游太同学很“帅气”,虽然我并不知道“帅气”究竟是怎么样的形容词,但是刚才那样,奋不顾身抓紧我的游太同学,一定是世界上最“帅气”的。
我一定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瞬间。
等到我二十岁,三十岁,五十岁,六十岁的时候,也要记得这样的游太同学。
记得十六岁时候的游太同学,为我做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没关系的,我的记忆力并不差,一定不会忘记的。
记得这个患有女性恐惧症,却一次又一次地,向我伸手的游太同学。
我真的,能够拥有这么棒的朋友么?
朋友……
游太同学,一定是因为我是他的朋友,才愿意做到这一步吧。
我对于能够成为游太同学的朋友这件事,真的是无比欢喜。
一定不会有比游太同学更棒的朋友出现了。
可是……为什么,就只能是朋友呢?
呐…游太同学,你能够替我解答么?
解答我心底这份奇怪的感情。
为什么,我们是朋友呢?
如果我在这里握住你的手,然后再也不松开,我们……
还会只是“朋友”么?
巘戅bxwx.Co戅。少女的心脏,正以不可思议地频率跳动着,像是在为她积攒勇气,得以让她握住少年的手。
然而,暖冬鸟的指尖,最终还是没有触碰到他。
她努力抬起的手臂,在看到突然出现的工作人员后,便慌乱地藏到了身后。
因为刚才发出的响动,以及图书馆内的摄像头记录着馆内的一举一动,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不被发现,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最终,两人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在一起收拾了掉落的图书,向工作人员礼貌道歉后,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图书馆的自习区内,身穿纯白连衣裙的短发少女,俏生生地坐在椅子上。
胸前高耸的山脉,难以想象是高中生能够具有的规模,让人不禁期待起她未来成熟后的完全体。
浅粉色的小皮包内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少女从里面取出记事本与自动铅笔,在记事本上写下标题后,眼神便不由自主地瞥向图书馆一隅的清秀少年。
厺厽 笔下文学 bxwx.co 厺厽。脑海中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少女的脸变止不住的泛红。
我刚才……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她轻轻捂着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这样的频率,比她以往面对男性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激烈。
少年向她伸出手的场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脑海中驱散。
难道,这也是面对朋友时,应该有的心情么?
第一次拥有异性朋友的她,在“朋友”的定义上,逐渐捉摸不透。
远处,抽取了几本书籍的清冷俊秀少年,抱着书来到了自习区。
眼神与暖冬鸟产生一瞬间的接触,她立刻红着脸低下头,自动铅笔在笔记本上画着毫无疑义的线条。
总觉得,她好像又变成了初次见面时的那个暖冬鸟。
游太在暖冬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是与在社团的活动教室内同样的位置。
游太将书推给了暖冬鸟,手指在桌上比划了几个动作,暖冬鸟一愣,旋即放下自动铅笔。
游太顺手拿过笔,将暖冬鸟平摊在桌面上的记事本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在空白的地方快速写下:
少年放下笔,潦草却锋利的字跃然纸上,暖冬鸟去看了后认真点了点头,旋即拿起笔,在游太写的字下进行回复。
简洁明了,游太看了后,嘴角泛起看不见的弧度,再次拿过笔。
少年埋头认真地讲解着,因为暖冬鸟是在作文方面有着优秀成绩的好学生,即便解释有些模糊,相信她也能够理解他想表达的含义。
即便无法完整传达也没有关系,他只需要提供一个思考的角度就好。
写作是一件孤独的事情。
过程中,不需要别人的任何帮助。
只要在陷入瓶颈的时候,有人在身边拍拍肩膀,送上一个温柔的微笑,或是一杯暖和的牛奶咖啡。
就已经是对写作之人最大的帮助。
这条路很艰辛,很苦。
但是总有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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