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祭祀》第一百八十六章 九层妖塔

    在雷暴大峡谷的深处,有一处山脉高高低低、蜿蜒曲折,仿佛远古的天神曾经在灰白色的天际,笔走龙蛇,勾画曲线,留下了这么一处遗迹,很有气势。
    远远望去,这出山脉的西南方向,有一处山坳下突出了一个小黑点,看起来隐约有些不同。
    小黑点事实上是依山而建的一座石塔。那个时候,塔还是比较少见的,特别的是,这座石塔竟然有九层!不知道是何方大能,用什么方法做出来的。
    这里场景非常怪异。光秃秃的山脚下,寸草不生。石塔附近,除了石头就是山,看起来既生硬、又残忍。
    石塔下有个石门,黑乎乎的,却是直通塔顶。门口站了两个彪形大汉,样貌凶恶。它们面前站了一队兽人,有几十个之多。
    “你,上去!”左边的大汉黑粗、黑粗的眉毛,牙齿很白,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笑起来却很邪恶。它用手一指队伍里的一个兽人,立刻旁边站出来两个相同服饰的壮汉,看样子象是军士。它们一左一右的架起了那个兽人。
    其实,它们也不用架,那个兽人女子眼神呆滞,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兽人女子对修形一道似乎还不是很熟,虽然已经是人形,但是,双肋之下伸出了长长的鱼鳍,样子好难看。脸更是尖尖的,还没有完全脱离鱼的形状。
    粗眉毛头一扬,很嫌弃的样子。它连一句废话都不愿意多说,示意俩个军士把女子带上去。
    兽人女子不知道被它们施了什么魔法,一声不吭地随着两个军士进入了石塔。
    “大哥,今天咱们有鱼吃了!”站在粗眉毛对面的是一个瘦了吧唧的修形者。但它虽然瘦,看起来人形却很完美。除了牙齿有点黄,通体挑不出毛病来。
    “鼠贝,你就知道吃!”粗眉毛一脸的鄙视。它不自觉地望向了石门不远处的空地上。那里堆满了尸体,一堆苍蝇飞在上面“嗡嗡”作响。粗眉毛有点恶心,连忙把眼神转到一边去。
    “嘻嘻,”那个叫鼠贝的家伙呲牙笑道,“哥,没办法,谁让咱天生就好这一口呢。”鼠贝说话笑眯眯的,却很恶毒。它说完还用眼角瞟了一下那堆尸体。
    “咕咚”,它的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眼神很炽热的样子。
    几个守护石塔的军士,偶然之间还有交流。而那些被它们看管的人,仿佛是一队活着的尸体,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然而,它们明明不是尸体,它们还可以变成人形,尽管不完美,它们的肌肉还有弹性,它们的眼睛还会动弹,只是眼神呆滞,似乎精神力已经被一种莫名的力量,从身体里抽空了。就这样静静地守候在这里。
    忽然,“嘭”的一声,石塔上方传来一声巨响,有黑影从空中坠落。
    “咣”,石塔下的那堆尸体上,又多了一样东西。
    塔下大部分的生灵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刚才叫嚷着要吃鱼的家伙,连眼皮子都没抬。
    但是,不看不代表不知道,笑容挂在了鼠贝的嘴角上。它似乎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嗯?不对劲!”粗眉毛无意中扫了一眼,突然变了颜色,“啊?豺生!”它大声叫了起来。
    鼠贝闻言脸上肌肉抽动,急忙转过脸来看,“啊!”它也忍不住叫了起来。只见尸体堆上,刚才那个被扔下来的家伙,竟然是一个押解鱼形女子上去的卫兵。
    “豺生”似乎并没死。它躺在尸体堆上,不住地大声哼哼,一脸的痛苦。
    粗眉毛和鼠贝松了一口气。对于它们这些成精生灵来说。只要没死,那就是活着。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很快就会恢复的。看样子,是塔顶的那位发火了。
    它俩不约而同地仰头朝上望去。
    “呼”的一下,又是一个黑影飞了出来。这次是那个兽人女子。她还是难逃厄运,“咚”的一声,砸了尸体堆上。
    不过,它好像也没死,掉下来后,还在地上苦苦挣扎。一般来说,只要它没有再遭到新的毒手,将息些日子,也会复苏过来。问题是,那些看守它的士兵们,会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我给你们讲过,不要再送青鱼上来!你们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浪费时间就是谋害我的生命,懂吗?给我滚!”一个尖锐的声音歇斯底里。
    紧接着,塔楼里“咕咚”、“咕咚”,一阵连滚带爬的声音,很快,刚上去的另一个士兵,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了塔楼底部的门口。
    “鸦挺,怎么啦?!”粗眉毛瞪大了眼睛。虽然它基本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它看到那个卫兵后,还是忍不住还要想亲耳听它确认一下。
    “噗!”鸦挺嘴歪眼斜,狠狠地朝旁边吐了一口。看样子,它刚才一定是被楼上那位“略施薄惩”了。
    “她……,”鸦挺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惜可能刚才被削太狠了,两个瞳仁都对不到一个方向,所以,看起来并不是大眼睛靓仔,反而是豌豆兵要对付的僵尸。
    鸦挺想骂人,不过,它不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是不是青鱼,我怎么知道,这些兽人身上都是红通通、脏兮兮,我明明看到是红鱼,你非说是青鱼,我……,”鸦挺气苦,委屈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好,你先别着急,下去歇会儿,没事的,”粗眉毛拍了拍它的肩膀,安慰它说道,“你看,你比豺生强!”说着,它用手指了指石塔旁的尸体堆,嘴角挂着微笑。
    可怜的豺生还趴在那里直喘粗气,看样子非常难受。毕竟,从那么高的石塔上被摔了下来,就算是成精生灵一样也吃不消。
    现在,暂时没人敢去拉它。楼上的那位还在气头上,没谁想现在去触这个霉头。
    鸦挺看了一眼豺生,似乎更生气,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最后还是一个人气呼呼地走了。
    一俟鸦挺转身离开,粗眉毛没了笑容。它复又返身回到了那队兽人面前。它是专门负责遴选兽人的。再出纰漏,恐怕下一个从塔顶掉下来的就是它自己了。
    “不要青鱼,不要蓝羽,不要三个脚趾的……,”粗眉毛一边嘀咕,一边不住地拿眼睛来回逡巡,两条粗眉毛拧成了疙瘩。
    塔楼上的那位还真难伺候。粗眉毛仰头看了看塔顶。塔顶悄无声息,但它知道,那位难伺候的主儿还在等着呢。
    “你!”粗眉毛一咬牙,用手指向了一个兽人。
    塔楼一共九层,最上那一层很高,按道理,光线应该是很好的。
    但是,由于这里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和一个透气的天窗,这层的采光并不是太好。屋里显得非常幽晦、昏暗。
    这一层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在屋子的正中央矗立着一根石笋。
    石笋非常奇怪。一般的石笋都是又细又长,而这根石笋恰恰相反,它又粗又矮。放在屋子里,好像一根粗大的光柱照在地上一样。
    它处在绝对的C位,看起来,好像整个石塔似乎都是为了它而造的。
    不过,最诡异的还不是这个石笋,而是石笋前面一个池子。
    这个池子还挺大,前后丈许,看不出深浅。池子里有暗红色液体,似是血液或是血水。反正看起来特别瘆人。
    池子前还立有一个美丽而妖异的女子。她的肤色苍白,脸型消瘦,一头乌黑的长发,拢紧了,高高得盘在透顶,长得惊人的美丽。乍一看,她和这里是那么的不协调,好像是哪个大国国君曾经非常宠爱的妃子,却不知道什么缘故,被打入了冷宫。
    这个美丽的女子看起来不仅神秘,还神叨叨的。
    此时,她站在池子面前,好像是打摆子一样,全身战栗,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念叨个什么。
    “咚、咚、咚,”,与此同时,有杂乱的脚步声拾级而上。
    “启禀女君,牺牲带到。”新上来的两个士兵也不多废话,直接又推过来了一个兽人。
    和刚才那个肋下还长着鱼鳍的女兽人不同,这个兽人是个半大的孩子。而且,它的模样要周正得多。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它已经不能再叫兽人了。因为你挑不出什么明显的缺点来。
    “吽嘛呢嘛咪吽……,”美丽的女子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吟唱着什么,似乎没有意识到卫兵和牺牲的到来。
    两个军士互相看了一眼,它们当然不会认为这个女子不知道它们的到来,它们知道,这个女子只是不想和它们废话而已,因为这个程序也不知道走了几千遍、上万遍了。
    两个军士一咬牙,把半大的孩子按到在池子旁边就要动手。
    “不要割脖子,蠢货,那样会流好多血。你以为我的血池是用来装那些无用的脏血啊?”忽然女子眼睛半张,深邃的眸子里射出一道寒光。
    “启禀女君,我们没想割他的脖子。只是这小子似乎冥顽不灵,还想挣扎。”一个军士壮着胆子解释。
    “哦?”美女“唰”的一下睁开了双眼,配上了整张俏脸,更显得漂亮。
    “他是个什么东西?”美女虽然长得十分漂亮,但是语气不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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