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与岳青来的很快,不到十日就都到了,不过带回来的的消息却不容乐观。月无缺虽面不改色却也惊讶于对方行动迅速,开口问道:“多少人了?”岳青垂眸说道:“查到的已然是数十人,算起来还是持续将近一年了。只不过一开始都是些小门小派,没有闹大,可如今连凛松阁这样的大门派都开始有人出事,这次武林大会怕是不会太顺利。”月无缺道:“不会用的是明月山庄武功吧。”岳青摇头道:“是逍遥门的飞鱼镖,若是平日怕是没人上当。可那几个确实在来的路上与北冥小姐有过冲突。若不是沈阁主出面调停,怕是真的要出事。”月无缺道:“能确定其他人都是如此?”岳青点头道:“都是与其他门派有冲突,没几日就都……属下原本只是恰巧撞上,帮着北冥小姐做了证人。可庄主传信,属下才特意调查,这才通知了暗卫长帮忙。”
月无缺点头心道:看样子儡没有说谎,龙海锋真的想借幽冥堂的手挑起武林争端。若是平日里,又不是重要门徒不会立时发作最多不过各门派自己争斗。可若是在武林大会上,各门各派少不得要交手比武,原本的点到为止怕是少不得要出几条人命了。故而说道:“玄霜,把查到的东西,交给花寻芳。让他交给葆琛。”玄霜疑惑道:“此事我们直接交给武林盟便可,为何要躲躲藏藏?”月无缺却道:“不必多言,花寻芳会知道该如何做的。”玄霜虽不明就里,但还是遵命去了。月无缺无奈抬眼看去道:“收集情报管理手下倒还算是个人才。”岳青却一改适才低眉顺眼起身正视月无缺轻笑道:“作为情报暗卫长,玄霜如此已然够了。”月无缺倒也不怒,赞赏笑道:“没白费忠叔一番栽培。”
岳青笑道:“其实左右名声已定,庄主就算直接联系武林盟也没错处。只不过如今除了等着看热闹的,还有幽冥堂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月无缺道:“此番调查有没有留下痕迹?”岳青道:“玄霜做事干净,尤其他的易容术一般人也看不出来。不过,属下自作主张留下了些线索,如果幽冥堂还想继续就必须加快动作,或者祸水东引直接嫁祸庄主。”月无缺点头叹息道:“跟忠叔做派一样,对了忠叔身体如何?”岳青却装模作样道:“庄主何出此言?”月无缺冷笑道:“有玄霜在庄里,你真的觉得真正的脉案藏得住?”岳青本就是受岳忠命令才不言语,实则心里也是不想瞒的。这般偷偷摸摸的看病抓药,原本无碍也要耽搁了。故而直接说道:“早些年留下的病根,后来一直不肯静养。如今只是硬撑着了,看着与平日里没有区别,实则是用药伪装的,那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无缺皱眉道:“早知道不带无瑕一同,既远离危险还能帮忠叔调养。”岳青却摇头道:“庄主不必如此,说句不该说的,若不是当年事发突然义父早已殉主而去。义父这一辈子,无儿无女一生牵挂除了庄主您其余的都不在了。这次也是义父有心要去的,义父一直念叨活到这个岁数已然够了,而且这病就算能治也是痛苦不已。庄主,义父您是了解的,让他缠绵病榻成为庄里拖累这不是让他生不如死嘛?”月无缺听得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呢喃说道:“忠叔一生都不负父亲,最起码也该让我回报于他。”岳青苦笑道:“属下明白,属下只是把义父的想法说了,该如何抉择由庄主定夺。”月无缺紧握双拳,压抑内心悲痛,岳忠若是走了。他就真的是只有无瑕了,可一个辛苦尽忠一辈子的老人最后的心愿,他又如何能拒绝?
故而说道:“传信告诉忠叔,寻医问诊,等我和无瑕回去。问问他愿不愿意看我娶妻生子?问问他,愿不愿意为我再辛苦几年?再替你自己问问他,愿不愿意为你好生保重?再有什么就是你们父子二人的心里话了。自然,无论如何由忠叔自己。可最起码,把那药停了以后也别瞒着了。”就算真的治不好,最起码,让无瑕开药给他减轻痛苦。江湖恩怨纠葛折磨了一辈子,哪怕留不得也别是病痛折磨而去。岳青压抑许久了,闻言更是红了眼眶。他知晓这是月无缺给他机会借着庄主名义,把自己的话说出来。端正跪拜叩首道:“岳青,谢庄主。”月无缺又道:“把症状与无瑕说说,或许还有办法。”岳青起身道:“属下明白。”月无缺看了看他又道:“你与我年岁相仿,可有中意的?”
岳青倒也坦然道:“自然是有的,等庄主亲事后,属下自会直言。”月无缺倒也不多问,他只是觉得无论岳忠会不会因此放下心结。可最起码,这该是他最想看见的,他和岳青本就是岳忠心里最挂心的。无论如何,不该留下遗憾。月无缺问道:“从前看过的大夫,说了什么?”岳青道:“不受刺激好生保养,可保五年无恙。”月无缺点头道:“忠叔是该歇歇了,但也要看你能不能担此大任。这回留下,拿出些真本事忠叔才会放心。”岳青自然知道岳忠再这般辛劳,必然熬不到五年。可多年心血哪敢轻易放手,岳青总是要向他证明一下,这也是将他一同派出来的目的。故而行礼道:“属下遵命。但凭庄主吩咐。”
月无缺道:“我这里确实有件里棘手的事要你处理,你该知道我姨母的事。”岳青自然明白,无论是做武林盟主还是谈婚论嫁,与魔教有瓜葛终究难办。当年武林盟主不过是与楚若茗为同门,就已然被人诟病。月无缺虽是能在江湖上立住脚,平日里不会有人触霉头。可这般大事,少不得有人要在背后有些小动作。岳青轻笑道:“华夫人是楚家后人,魔教归正是迟早的事。”月无缺赞许点头道:“岳青,别让我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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