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顺风和林瓶之,互相搀扶着靠墙打坐,把小瓷瓶里的丹药各分了两颗。那丹药瞧着亮澄澄的,不是普通的益气丹,似是疗伤专用的。
还未运起炼化之法,那两颗丹药一入口,便化作两股暖流,一股直直的冲进江顺风的心丹田中,一股绕着江顺风全身经脉飞速游走,快速的汇聚到胸前肋骨断处。
江顺风只觉得肋骨断处,暖洋洋的奇痒无比,断骨仿佛在重新结合生长一般。
过了约一炷香工夫,江顺风睁开眼,轻轻吐了一口气,胸口还有些闷。
这丹药可真是好东西,可惜没了。
又过了一会,林瓶之睁开眼,狠狠的骂了一句,“奶奶的!刚刚,这畜生差点就把爷爷的肩膀整断了!”
江顺风笑了,又吐了小半口淤血出来,胸口闷意全无,抹抹嘴道,“你孙子刚刚差点吃了我!”
林瓶之道,“那这蛇孙子就叫刚刚吧。”
两人不禁都哈哈大笑,江顺风笑得上半身皮肤伤口崩开,又是一层血密密的渗出来。他赶紧取了一大把皮外伤药,林瓶之帮他都碾碎成粉,洒在他前胸后背。
林瓶之忽然绕着他转了两圈道,“咦?可真是奇怪。”
江顺风道,“咋了?”
林瓶之道,“你从刚刚那蛇孙子的血水里出来,身上裹满了厚厚一层血浆,跟糖葫芦似的,怎么才这一会,这一层厚厚的血浆就没了?”
林瓶之这么一说,江顺风也才注意到。
是呀,这一层厚厚的血浆去哪了?
林瓶之道,“我以前听说书的讲武侠演戏,说大侠吸了蛇血,功力就会大增。这蛇的血浆不会让你身体吸收了吧?快,伸开手脚,活动活动,感受感受,啥感觉?”
江顺风伸开手脚,认真感受了一番,“冷。”
“滚。”林瓶之甩了一套衣服给他,瞧见自己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干脆也换了一套。
两人拿出水袋把手脸上的血污冲洗了,吃了些干粮,觉得恢复的七七八八。又找来断剑断匕首,一起切下大蛇的蛇头肉球,挖蛇胆。
江顺风把两只蛇牙也撬了下来,说一人分一个,留着做个纪念,纪念蛇口脱生。
林瓶之切了几块蛇肉下来,说回去炖着吃,解解恨。
两人正说笑,管洞里忽然传来一声吱叫,只见那只大黑老鼠又蹿了进来。
江顺风和林瓶之大惊,急忙后退,持剑相向。
那大黑老鼠浑身是血,凶凶的盯着江顺风和林瓶之。
“怎么办?”林瓶之小声道,“我们俩怕是打不过它,得赶紧跑。”
江顺风点点头,却缓缓向前走了一步,两只手慢慢矮放下来,剑尖朝下,指向一旁的大蛇,,“你是来寻你的尾巴吗?已经被这大蛇吃了。”
那大老鼠听了,凶凶的盯着他,昂了昂头。
“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你慢慢找。”江顺风拽了拽林瓶之,把地上盛放蛇头、肉球和蛇胆的储物袋缓缓拎起来,慢慢往后退。
那大黑老鼠凶凶的盯着江顺风和林瓶之,直到他俩退到管洞口,才猛地扑到大蛇身上,疯狂撕啃。在蛇腹上撕开了一个大洞,探头进去,拽出了半条粗绳子,正是它的半截尾巴。
大黑老鼠一番凄厉吱叫,忽然啃嚼起自己的尾巴。
咯吱咯吱。
嘎吱嘎吱。
只片刻,那大黑老鼠就把自己的半截尾巴吞入腹中。它又歪过头,半截獠牙斜斜的刺进蛇身,顺着蛇身刨走了一遍,就把大蛇的蛇身刨作了两半。它用獠牙刺穿一半蛇身,张嘴咬住一根细细的黑色软骨一样的东西,扭头跳走了几下,竟那根软骨抽拽了出来,那是大蛇的蛇筋。
大黑老鼠侧耳听了听,四下看了看,叼着蛇筋钻向管洞深处。
管洞里,林瓶之问道,“真邪门!你怎么知道那老鼠来找它尾巴?”
江顺风长舒了一口气,“蒙的!”
林瓶之不信,“蒙的?那你怎么知道,它能听懂你的话?”
江顺风道,“真是蒙的……我师傅以前说过,有的老鼠会偷听佛经的。”
林瓶之道,“真的假的?老鼠偷米还差不多,还听佛经?你哪个师傅说的?”
江顺风道,“半瓢寺的了慧师傅。”
两人点换了火把,边走边看地图,慢慢的向来路找去。
林瓶之道,“刚在跟那大蛇斗,我看你居然能两手齐发小火球,你这个下人,啥时候学会的?太厉害了吧!”
江顺风挠挠头,头发黏稠无比挠不动,“大概是被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林瓶之笑道,“哈哈,忽然感觉把你留下一起加入卿木门是对的,我真是绝顶英明!”
江顺风道,“去,你还说,刚才我俩的小命差点都没了。”
林瓶之道,“要不是你,我的命估计是没了!谢谢你,兄弟!上去了我请你吃蛇肉,他奶奶的,狠狠吃。”
林瓶之又笑道,“不,是他爷爷的!”
蛇毒洞外断崖底,夜雨瓢泼,惊雷阵阵。
大黄伞下站着一个人,执法堂堂主。
不远处传来轻咳,他转身喝问,“谁?”
“是我,蕉某。”蕉堂主撑着一把大黄伞,走了过来,与他站在一起。
“哦,原来是蕉堂主。怎么,到后半夜了,你来接应轮值?”
蕉堂主道,“哦,还有半个时辰才到。蕉某见突然起了大雨,担心蛇毒洞涨水,担忧弟子们的安危,所以提前过来看看。”
“蕉堂主真是爱惜弟子呀。”
蕉堂主道,“这地上怎么有一把空伞?若焦某没有记错,上半夜是马堂主与你一同值守,他人呢,不会早早回去躲雨了吧。”
“蕉堂主,你可冤枉他了。他呀,进去了。”
蕉堂主皱眉道,“哦?洞里莫非传出了警讯?”
“这倒没有。”
蕉堂主道,“开蛇毒洞本就是为了磨砺弟子,下了点暴雨,又没有警讯,马堂主进去干嘛?他可真是沉不住气呀。”
执法堂堂主转头看他,轻笑道,“可不,卿夫人也是这么说的。”
蕉堂主做惊讶状,“哦?卿夫人来过了?”
执法堂堂主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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