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聚丰王爷点了点头,对覃安说道;“嗯,我就不给覃大人找位置了,有话就直接说吧。”
覃安进来的时候,这个院子就是一副聚丰王爷唯吾独尊的模样,沈长七就随便被绑在檐住上:“王爷,你答应我的。”我替你拿下沈府,你放了沈长七。
“哦?答应你的?答应你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我是说要放了沈长七,但没说要放了活着的沈长七。”
覃安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京城已经是自身难保,空有其表,反军已到达京城数十里外安营,皇帝已经被软禁,整个朝廷已经投向了反军,也有不投降的,比如沈长七,所以反军要想登位,沈长七就一定不能留下。沈长七作为最大的反抗着,他得死,但覃安却不得不想办法。
所以覃安先在反军没下达命令前就事先和聚丰王爷做了笔交易,沈府的人其实将覃安认作是第二个主子,此番沈长七不投降,那么就代表整个沈府不投降,人人都想活命,所以当覃安给了他们一个生的选择的时候,所有人在心中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没想到堂堂聚丰王爷是如此不守信用之人!”覃安没有办法,自己能够做的就是
尽量用激将法,让他放了沈长七。
“呵,覃安大人啊,你没办法的,我可不能放了沈长七,他是头一号反抗者。”
“谁不知道沈将军的头价值啊。哈哈哈……”
覃安攥紧了拳头,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与聚丰王爷合作所包含的隐患,但他是真的没有办法,沈长七不想要命,谁也救不了他,自己也只是在赌一把。
“哎,你们那边。”
覃安和聚丰王爷都不由的转过了头,看向了被绑着的沈长七,刚才是他在说话,覃安有些激动,沈长七这是反悔了?
要糍也有些惊讶,自从自己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听到沈长七说任何一句话,现在沈长七突然说话,显得格外突兀。
沈长七不再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但神情仍旧是带着散漫,轻轻瞟了一眼众人,然后看了一眼杳糍的这个方位,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将视线移开,然后落在了覃安的身上,开口说道:“王爷很闲吗,在我这沈府耍的倒是挺开心的,既然想要沈某的命,就不要闲杂人等在场好了。”沈长七视线是看着覃安,但话却是对聚丰王爷说的。
杳糍低头看了一眼上栀,如果自己没感觉错的话,沈长七刚才看过来的时候,应该是在看上栀,奇怪,沈长七不是人吗,难不成真的被上栀说中了,沈长七不是沈长七?
上栀也察觉到了,这真正的沈长七应该是另有其人。
覃安不可置信的在听完沈长七的话后就猛地看向沈长七:“沈长七!”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聚丰王爷也是在听完沈长七的话后,咧唇一笑:“既然沈将军这样说了,好歹咱俩也有好几年的交情了,这点个面子我还是要给你的。来人,送覃安大人出去吧!”
两名侍卫走到覃安的面前,覃安咬了咬牙,低低笑出了声音:“疯子。”很小声,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沈长七听,然后一声不响的跟着那两名侍卫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聚丰王爷等覃安走出去后,才笑着脸对沈长七说道:“将军,剩下的你来选……”选你想以什么方式结束生命。
“怎么办?”杳糍不知道该怎么办,问向上栀。
“救下他。”
“救下?”杳糍压低声音;“怎么救?你救?”
上栀白了一眼杳糍:“你救,我没有法力。”上栀之前还在杳糍的房间里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使用不出法力,所以才跟着杳糍。
杳糍一惊,没有法力?变回原形连法力也变没有了?
“我救,怎么救?他自己都不想活。”
杳糍话虽然说的,但还是暗自运动自身的灵力,其实就算上栀不让自己去救沈长七,自己也会出手去救的,杳糍还有事情没弄明白,肖妖之前叫自己来沈府是因为有玉心蛊在沈府的流言传出来,杳糍这才来沈府的。如今反观这沈府的确是有异样,最怪的就是这沈长七,若真的是有玉心蛊,那么沈长七就还不可以死。
而另一边,聚丰王爷没打算真的给沈长七选择的机会,反倒是让人在院子中的槐树上吊上了绳子,目的不言而喻。
有人给沈长七解开了绑,但还是有几名拿着长剑的侍卫跟在沈长七的左右,沈长七一步又一步平稳的靠近了那颗树,上栀皱眉,伸出爪子抓了抓杳糍的衣袖:“你还不出手?”
杳糍也是满面疑惑,吃惊,又重新运动了自己的灵力,没用!奇怪,杳糍低声对上栀说道;“我的灵力对他们没用,有结界,每个人都有,谁设下的结界?”杳糍竟毫无感觉,还是说在自己进来之前这些人就已经被布下了结界。
杳糍看向沈长七,在每个人身上都设下结界,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设下结界的人就在这里,杳糍觉得这个人就是沈长七。
杳糍有了个大胆的行为,杳糍从地上站起来,并从离自己最近的侍卫身上夺走了剑,果然,那个被夺走剑的那个侍卫并未有任何反应,仍旧保持刚才的动作,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杳糍开口:“沈长七?”
沈长七转身看向杳糍,仅仅只是一瞥,杳糍发现自己也动不了身体,而周围的人也没有了动作,杳糍觉得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有点像上栀的弟弟,傅白桑的手段。
“既然是箐夫人安排让你看着,那么你就好好看着吧。”
“箐夫人?那是谁?”
杳糍简直就是满肚子的疑惑,还好自己可以说话。
“你不知道吗?那你身边的小狐狸应该知道。”
杳糍一愣,看向上栀,果真,沈长七能够看的见上栀。
上栀跳到杳糍的肩膀上,以方便和沈长七对视,杳糍又是一惊,这上栀竟然没有被定住。
“傅白桑在哪?”
沈长七皱了皱眉,傅白桑?这是谁,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笑道:“傅白桑没听过,但倒是知道最近箐夫人那里来了个新人,好像是叫傅密。啊,对了这个结界就是他教我的,不过,怎么对你没用?”
上栀心想,自从杳糍说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又结界的时候,上栀就已经在怀疑了,当杳糍也动不了,而自己却依然能动的时候就确定了,如果是傅白桑设的结界,那么就说得过去,为什么这个结界会对自己无效,因为这是神狐族定身术的缺点,对本族人无效。所以,傅白桑就根本没有死。
上栀又回想记忆中的箐夫人,自己刚下凡的时候听过这位传说中的箐夫人,是一只妖,却在人界闹得沸沸扬扬,听说是灭了自己的全族,然后将自己全族的尸体运到凡间,供凡人观赏,后来遭受到妖界的追杀,理由是有辱妖界,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再没听说过这位箐夫人的名讳,从此销声匿迹,再不知这位箐夫人的下场如何。
上栀没问关于这位箐夫人的事情,问道:“你不是沈长七?”
“我本就不是沈长七啊。”
沈长七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笑着又说道:“不过这的确是沈长七的身体。”
“你夺了他的舍?”杳糍不禁开口。
“嗯,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夺他的舍是因为他本来就会死,他被箐夫人的人盯上了,我在他这身上,他去投胎,我替他死。”
“你也只是一个人类的魂吧。”
沈长七一愣,看向上栀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你怎么知道?”
杳糍嘴角一抽,看来夺了沈长七舍的这个不知是男还是女的魂魄竟不知道自己夺了真正沈长七的舍,可以瞒过她们所有人,就只能是人类的魂魄,才可以没有任何破绽。
沈长七倒是没有非要上栀回答这个问题,是的,自己的确是一个人类的魂魄,但却是一个残缺不全的魂魄,人有三魂七魄,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而自己就是从整个魂魄之中分离出来的命魂。而命魂一旦被分离整个魂魄,就不再有生前的记忆,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投胎,所以自己就在战场上一年又一年的飘来飘去,战场上每一天都会有死去的新魂,这些魂魄中还没有去投胎的魂魄都会欺负自己,自己受不了就会想离开这里,但自己每次生出想离开这里的念头,整个头都会奇痛无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直到自己遇见了沈长七,自己觉得这个新上任的将军和从前自己所了解的将军都不同,自从这个将军来到这里后,这里每天死的人都会减少,不论是活着的士兵,还是他们这些已经死了的鬼魂,都称赞这位将军,他会关心士兵们的暖饱,会亲自上练兵场看这些士兵的训练情况,会和这些士兵们一起吃肉喝酒,然后带领着这些士兵在寒冬腊日里击退敌军,会在夏日里和士兵们一起下和洗澡、抓鱼……自己喜欢听到身边的人夸赞这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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