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千百年屹立不倒的瓶山,崩塌了,巨大的山体携一往无前的气势,漫天的灰尘直上云霄。
陈玉楼等卸岭力士可谓三生有幸,他们矗立在山巅,目睹着奇景,远远看去被五彩斑斓的宝气包裹的瓶山,轰然化作一个巨大的漏斗!
满天的七彩云多随风而动,瘴气、虹气飘散如烟,千百年凝滞不散的瓶山浓雾也袅袅升起,被那烈阳一照,便消散在天地间。
天地都仿佛在接受洗礼。
………
“来人!来人!哪打炮?”
山脚,秦大帅被惊醒,招人一问,虽不知瓶山上发生了各种变动,但罗老歪的尸体却被送到了面前。
秦大帅眼珠子一转:“罗帅死了,难道是山顶的陈玉楼反水抛弃了罗老歪带着宝贝跑了?
哈哈哈哈!这混蛋东西终于死了,从今以后,我就是湘西第一军阀,偌大湘西就我的了!”
“集合!集合!给我杀了陈玉楼,抢了宝贝!”秦大帅当即集结部队,五六千人呼啦啦地朝着山顶进发。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就是如此,瓶山古木参天,从山脚看不到山顶,反而陈玉楼站在山巅能大概看到山脚。
所以,瓶山的半个山体脱落滑下,秦大帅不仅恍然未觉,还以为陈玉楼把罗老歪抛弃了。
瓶山的半截山体,有多大的力道,亿万万钧之力,参天的古木在其面前就跟小草一样脆弱!
待秦大帅的部队看到滑落的山体,一个个被吓得三魂升天,七魄离体,想跑却也是跑不掉了!
“啊…啊…啊啊啊…”
短短几分钟,五六千人所剩无几,大部分人甚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死于非命,连害怕的机会都没有。
可怜啊,可悲!
哪怕秦帅同样如此,一代大军阀,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葬身在瓶山,陈玉楼看着山体滑落,微微闭上眼睛。
“卸岭万众,不如一人!”
今天过后湘西的大军阀只剩一人,可惜陈玉楼还不知道,仅剩的罗老歪已经被宁辰干掉了。
地洞里,鹧鸪哨见宁辰孤身下来,而罗老歪迟迟不见人影,他不由得急声问道:“三弟,罗帅哪去了?”
“死了!”宁辰答道。
鹧鸪哨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宁辰,“三弟,罗帅之死,不会是你动的手吧?”
“哦,是我!”
“三弟!你疯了吧!我们结过盟,发过誓,喝过酒,你为何要杀罗帅,又要怎么去面对二弟!”
宁辰轻笑道:“我没打算告诉他,大哥,有些事情你我不说,二哥又怎么会知道呢?”
鹧鸪哨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宁辰,直到今天,他仿佛才重新认识了宁辰这个人。
“你这样的人,不配与我等为伍!残杀兄弟,背信弃义,我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今后我们恩断义绝!”
鹧鸪哨何等刚烈,哪会配合宁辰,一起欺瞒陈玉楼,绿林中人向来最看中一个“义”字!
宁辰的所作所为与“义”背道而驰,鹧鸪哨身为搬山魁首,哪里能接受这样的人做兄弟?
然而鹧鸪哨的反应,宁辰不意外,自己决定做这些事的时候,便再不会有太多顾忌。
罗老歪这样的军阀,不出三五年,就会被某党清算,宁辰不杀他,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到时候还会连累陈玉楼。
而现在,正是清算这一切的机会,鹧鸪哨可能不理解自己,等到将来就知道自己做的有多正确了。
常胜山的招牌虽然很大,可危机,也同样不少,趁着这个机会洗白站队陈玉楼这辈子就会走向另一条路,也算这三人没有白结拜吧。
至于面前的鹧鸪哨宁辰也有办法,“大哥,你怪我没关系,可我至今做过的一切决定有哪个是错误的?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雮尘珠,你不是一直想找它吗,只要帮我最后一次,我就告诉你在哪!”
瓶山盗墓之行已经快接近了尾声,宁辰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不是,留下来的时间不多了……
反正回归主世界的时间也快到了,再解释什么也没用,宁辰也不是看他人脸色行事的人,无愧于心就好。
雮尘珠就是鹧鸪哨的唯一的命门,为了这颗珠子,他愿意做任何事,哪怕宁辰来威胁他,他也只能同意。
一时间,地洞里鸦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有了响动,宁辰爬上去出去发现入口被堵住了,如果不及时破开洞口透气,二人只能被活活闷气在这里。
不过这对身经百战的鹧鸪哨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分山掘子甲一前一后飞速挖土,盏茶的功夫都没用上,便打通了入口。
鹧鸪哨一跃而出,见秦帅的驻地,被山体冲的七零八落,遍地的尸体一望无际。有的被压得血肉模糊,有的只剩下一截,有的被埋在土里,只露出一只勾着的手。
五六千人,能活下来的屈指可数,宁辰看到眼前因自己而造成的惨状,五脏六腑剧烈倒动,呼啦一口吐在地上怎么控制也忍不住。
这应该算是第一次杀人了吧。
五六千人!要说出去谁会信呢?
啪啪!啪啪啪!枪声由远处传来,宁辰打眼一看,原来是山顶的陈玉楼下来收拾残局了。
卸岭群盗,还有手枪营里的士兵,轮流补刀,现在可不是留着俘虏的时候山顶的宝贝才是最重要的。
陈玉楼见宁辰和鹧鸪哨安然无恙,喜上眉梢,连忙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一拍二人肩膀。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们没事!”
鹧鸪哨脸上没有表情,也不说话,宁辰勉强笑了笑,但脸色苍白,明显状态不佳。
陈玉楼不明所以,随即开口问道:“罗帅何在,多亏了三弟,从今以后他就是湘西第一军阀了!”
鹧鸪哨一听这话,猛的双拳紧握,怒视着宁辰犹豫着,宁辰也不怂,盯着鹧鸪哨等着他回话。
终于,鹧鸪哨一把推开了陈玉楼,“二弟,大哥对不住你,保护罗帅的任务某家食言了!师妹、师弟,我们走!”
鹧鸪哨一把拉着花灵还有老洋人,头也不回的下了山,陈玉楼见鹧鸪哨反应如此剧烈,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三弟,罗帅到底怎么了?”
说起罗老歪,宁辰叹了一口气道:“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不能让罗帅发火惹恼了秦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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