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010 鸡汤

    “马……马钧见过简……简尚书！我……”
    在长安城县衙之中，新上任的长安令简杰正在那里翻看长安的土地资料之时，简杰的亲卫马琦带着人走了进来，而被带进来的人，马上便向简杰行礼道。
    这个便是简杰一直都在苦等的马钧，只是这个大发明家，却是和简杰的老熟人邓艾一样，也是一个结巴，再加上有些紧张，口吃的更加厉害，一句话说了好久才说完。
    而在这么一个糟糕透顶的开场白之后，马钧自己脸也是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马钧是扶风马氏的一员，但他的出身却非常贫寒。考虑到刘三的后代刘耷，已经穷到去摆地摊去了，马钧过得如此穷苦也不算什么大事。
    人穷，还有口吃的毛病，这人难免便会有点儿自卑，马钧便是这样的一个人。靠着自己精妙的手艺，马钧在关中逐渐崭露头角，不过马钧的发明被很多腐儒视作奇技淫巧，也没有遇到几个赏识他才能的人。
    实际上，马钧最终也只做到了曹魏的给事中。给事中侍从皇帝左右，备顾问应对，参议政事，因执事于殿中，所以有了这个官名。马钧其人，就是曹睿的一个小顾问，并没有多少实权。
    这点儿可以从很多历史记载上看出来，首先马钧的传记出自裴松之作注的魏书方技传，和华佗这样的医生，以及许多神棍混在了一起，从这点便可以看出马钧根本就不受重视。
    此外马钧曾经提出过仿制并改进诸葛连弩的提议，还发明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投石车，都没有得到曹魏集团的认可，被大将军掾裴秀好好鄙视了一番。
    不过好在还是有识货之人，譬如说著名学者傅玄便很欣赏马钧。马钧的很多发明，就是靠着傅玄的记载才广为人知。只是傅玄水平有限，像是指南车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记载下原理来。
    正是因为不被世人所理解，这让马钧也非常苦恼。这次得到刘耷的征辟之后，一直兴奋得不得了，好几个夜晚都没有睡着。
    等到了长安之后，马钧马上便被安排到尚书兼长安令的简杰手下报道。虽然简杰比马钧还小上几岁，但马钧却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这位简尚书，可是刘耷面前的红人，将来定当前途无量。
    只是这初次见面，便表现的如此糟糕，这让马钧更是着急，结果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
    “德衡先生不要着急，坐下来慢慢说！”不过简杰倒是很平易近人，招呼马钧坐下，还亲自过去给马钧倒了一杯子水。
    “让简……简尚书见笑了！”见简杰对如此客气，还称呼自己为先生，让马钧心里平稳了不少，只是这口吃的毛病却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的。
    “无妨！看着德衡先生，我倒是想起了一位故人，他也有口吃的毛病，所以看着反而颇为亲切！”
    “不知道……道是什么人？”虽然马钧很不愿意让被人提起自己的口吃，但是当简杰说起另外一个口吃之人时，还是忍不住好奇道。
    “襄阳太守邓艾邓士载，他说话也口吃，老是把自己的名字说成邓艾艾！当年汉中王第一次见到邓士载的时候，见他口吃，便那汉初御史大夫、汾阴侯周昌的事情来勉励他，期盼着邓士载能够像口吃的周昌那样成才！这一晃八年过去了，邓士载也从一个放牛娃，成了督抚一方的襄阳太守，现在想想，真得不免让人感叹！”
    说起邓艾来，简杰心中是真得有些感叹。历史上灭蜀的邓艾，本位面竟然成了刘耷手底下的大将，协助庞统镇守荆州，当真有些妙不可言的感觉。
    而听简杰说起邓艾这个同样结巴的人，马钧心中更是好受了不少，这从汉中王到简尚书，都不把口吃之人当成毛病，甚至还会那周昌做榜样勉励口吃的邓艾，让因为口吃而饱受嘲弄的马钧心中好受了不少。
    口吃的邓艾能够做到襄阳太守，和邓艾一样系出名门，都是东汉开国功臣之后，但已经破落了的他马钧，为什么就不能像邓艾一样，在刘耷集团中混出个头来呢？
    虽然自从遇到简杰之后，简杰便在那里谈论马钧最不愿意被人提起的口吃，但这一次，马钧却没有感到太多的反感，甚至有一种被灌了一肚子鸡汤的感觉。
    鸡汤这东西，虽然后来被人黑得都快发馊了，但偶尔喝上一碗，还是很不错的。
    “马钧……钧定当以邓士载为榜样，不负尚书器重！”马钧也知道自己是简杰通过刘耷之手征辟的，便在这里像简杰做了一个保证。
    “好！要的就是这个士气！我知道德衡有些口吃，但是口吃怎么了？我要的是能为国家效力，安邦定国的贤才，又不是说话好听、只有一张嘴的清谈之士。要是那个样子，我养只鹦鹉就得了，它说话好听，还不用浪费太多的粮食！何乐而不为！”
    见简杰把那些说话好听的人比作鹦鹉，说话不利索的马钧再一次点了一下头。
    “德衡先生，好好干！我这个长安令是汉中王，还有诸葛国相亲自任命的，他们也希望我能在长安令这个岗位上做出一番成绩来。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表现得大好机会，只要做出成绩来，汉中王是绝对不会吝啬赏赐的！”
    跟着刘耷混了八年，别的本事没学会，给人画大饼、谈理想的本事却是学了一个遍。当然刘耷在画大饼的同时，待遇还是给足的。现在简杰在这里给马钧描绘未来美好的场景，并不是完全忽悠他。
    有了简杰这么一个穿越者，像马钧这样罕见的理工奇才，他应该比历史上取得的成就更加大，而简杰也准备通过马钧，来扭转这个时代很多知识分子对技术那种视为奇技淫巧的态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马钧便是简杰想要树立的一个典型，所以他必须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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