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御道》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缩地成寸

    任长空毫无根由、毫无顾忌、丝毫也不加掩饰的一连笑了有三刻钟之久！
    就在道真以为他真的疯了，正要干预进去制止住他时，任长空却忽地腰身一挺！
    “啊……！呜呜呜呜……！”
    长啸一声后，却又抱头痛哭流涕！
    “师伯……！”
    “我无事，师弟不用挂心。”
    道真听到这句话，再仔细观察了任长空一阵之后，确认了他真个是无事，这才道：
    “贫道也想不挂心，但你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过令人担忧了，万一你真疯了，贫道该如何向令师交代呢？”
    有这几句话的时间，任长空这时已经勉强收得住情绪了。
    一抹脸，抹掉脸上的泪痕，任长空长呵了口气后，道：“愚兄没疯，愚兄不过是有个心结解开了而已；道真师弟，大恩不言谢，师弟之恩情愚兄来日定报。”
    “师伯言重了，什么恩情不恩情；师伯若肯改口呼贫道一声师侄，就什么恩情都报了。”
    “师弟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愚兄叫你做师弟，师弟不改口，叫愚兄师伯也好；各交各不就是这样嘛，称呼而已，不重要。师弟就是把愚兄叫成一坨狗屎，愚兄也认了。”
    咳……咳咳！
    “师伯说笑了，贫道不敢……”
    “师弟啊，愚兄此来不是为了与你计较这些旁枝末节的；愚兄此来，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师弟。”
    “请教不敢当，承蒙师伯不嫌，贫道斗胆与师伯相互探讨吧；师伯且说说看，是什么问题能难得了师伯呢。”
    “天涯咫尺，师弟知道吗？”
    咦？
    道真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了，道：“可是空间问题？”
    不提神通，只问问题，任长空一听，就知道道真对这天涯咫尺十分了解了！
    “没错，二十年前，愚兄用分光化影与杜谣交换来了这门遁法，但愚兄至今仍没能领会此遁法之一二。”
    分光化影是剑宗为数不多的，不属于剑道，却又属于是剑技的杀伐神通。
    天涯咫尺则是世上最顶尖的遁法之一。
    相比而言，每一个大宗派最不缺的，就是杀伐神通，而最缺的，就是遁法神通；只要人的脑子没毛病，就不可能会拿遁法神通去换杀伐神通！
    你说你是拿分光化影去换的天涯咫尺？
    傻蛋才会和你换！
    杜谣会是傻蛋？
    于是道真就说：“师伯大概是被骗了，天涯咫尺乃是神通，内含天涯咫尺与咫尺天涯；师伯只得天涯咫尺而没有咫尺天涯，再花二十年怕也不能领会这门遁法啊。”
    任长空听罢，颇为尴尬道：“愚兄早年间外出游历时，机缘得到了咫尺天涯残篇，所以愚兄找杜谣交换又时，只换回了天涯咫尺。
    唉……是愚兄高估自己了……”
    说到这，任长空稽首作揖，道：“还请师弟教吾空间之道！”
    道真皱眉、摇头！道：“师伯此言可就折煞贫道了！空间之道博大精深，贫道亦不敢言说己已明悟一二！
    不过，说来也巧，贫道新近参悟出了一门与空间道沾边的遁法，名为：缩地成寸。
    师伯如若不嫌，贫道献丑，便以此法祝贺师伯了却心结之喜。”
    任长空一听，顿时双目一亮！“如此便谢过师弟了！”
    道真听任长空这样说，便就吩咐一旁的欧阳雪道：“欧阳，去泡壶好茶过来。”
    “饮茶有什么好饮的？要饮酒才对！欧阳师侄，去，去拿好酒！”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煮茶论道方是美论，煮酒论道？饮得醉醺醺，那不是论道，而是吹牛！”道真霸气侧漏！
    “哈！这话可不能让剑师叔听见啊，剑师叔最爱之事便是煮酒论道。
    想当年，愚兄与剑师叔、元守师叔，还是天玑峰主三人论道，可是被剑师叔灌酒，灌得那叫一个生不如死啊……
    哈哈哈……！”
    “……”
    很好笑吗？
    道真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陪着笑了几声，就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这里是凤栖峰啊，师娘怎可能听不见！？
    任长空笑过了后，肃穆庄严道：“剑宗之千秋大业乃是薪火相传，生生不息；欧阳，去泡壶好茶，再把峰中其他人叫来。”
    “是！”
    欧阳雪激动异常！
    撒丫子就跑出去通知其他人！
    过了一阵，欧阳雪便领着师弟师妹回来了。
    道真见袁媛回来了，那乔韵宁手托茶具也跟在后面，于是就问：
    “袁师侄，事情办好了？”
    “没……”袁媛有些心惊肉跳，“欧阳师姐传讯说师叔您要讲遁法，所以……所以我与齐师妹就先回来了……”
    任长空就道：“既然回来了，就先听完了再去办事情好了；师弟，开始吧。”
    道真点点头，道：“去渡须竹林。”
    说罢，道真起法力将欧阳雪等师侄与齐韵宁带起，一步数丈，直往竹林去！
    任长空见状，不由惊喜万分！
    这道真师弟果然大才！
    不由就跟了上去。
    道真边走就边说：“此为缩地成寸，乃是依据一剑周还之特性，结合两仪八卦而成。
    只说遁之一字，缩地成寸一步丈许，确是远不及一剑周还转瞬数十里；但一剑周还需有前提方可发动，缩地成寸却无需如此。
    最为重要的是，缩地成寸与符纹相似，施展速度快，且能叠加。
    一层一丈，二层二丈，三层四丈，到了四层则是八丈；贫道如今可以叠加十五层，即一步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丈，合计三十二里余。”
    任长空听罢就点头道：“如此，叠加至十六层之时，则是将近七十里，十七层则是将近一百四十里！十八，十九层……
    道真师弟，这也太吓人了！”
    道真就道：“理论确实是吓人，但这种理论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原因嘛，也简单。
    数十上百里之距压缩在一步之间，即便是自身法力能可支撑，身体亦绝无可能支撑得住那空间挤压。
    所以说，贫道一步三十余里，只能是理论上成立而已。至少，贫道现在就不敢去走这一步三十余里的路。
    所以，缩地成寸之特长不在于遁字，而是在于机变。
    贫道方寸说了，缩地成寸乃是结合两仪八卦而成，故而两仪八卦就是其之机变之道。
    竹林到了，齐韵宁，煮茶。”
    众人席地而坐，道真在留着一点时间给众人去消化方才所说，同时，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组织语言。
    基础的东西任长空很快就消化完了，看一眼正在运化真气煮茶的齐韵宁，见这茶一时半会的估计煮不好，于是就对道真说：
    “师弟，愿听其详。”
    “缩地成寸与符纹相似，却非符纹，为何要如此呢？
    因为啊，所谓之两仪，就是自己！
    以己为中心，两仪八卦阵所有连线、节点为坐标牵引；需往何处去，便就引动何处之节点为接引，顺连线而穿过空间。从而把自身与节点之间的距离压缩至这短短的一步之隔。
    而八卦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
    是故，八卦之阵可以无限大！
    因而，缩地成寸可缩无限距！
    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法力，还要能受得住无尽空间之力的挤压。
    茶好了吗？”
    “啊？啊……好……好了！”
    齐韵宁一时手忙脚乱，双手颤抖着很是费劲地倒了两杯茶……
    “师……师伯……茶好……好了……”
    “嗯。”道真端起来浅沾了一点茶水，放下茶杯后，道：“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说一千，道一万，也不如亲眼看过一次来得深刻。
    师伯，贫道为您演示一遍。”
    言罢，道真站起，迈步走出！
    霎时！
    两仪八卦自脚下而起！
    道真前脚抬起，落下；后脚跟上，再落下之时，道真人已经远在七八里之外！
    哗！
    欧阳雪、袁媛等人见识太浅，完全无法理解道真这一步的含义，故而，在惊愕之余，更多的是称奇。
    就像是煲汤一样，内行人煲汤，那些讲究实在是多到足可令外行人望而止步；但内行人看内行人煲汤，都不需要说话的，甚至是都不用品尝，只要看一眼那汤，他连你煲汤用的水是什么品质的，都能给你说出来！
    这里头的弯弯道道，言传身教是绝对教不出来的！
    任长空就是个内行。
    只是看到道真走了一步，任长空瞳孔不由猛地一缩！
    随即就全心全意地留心着道真脚下那两仪八卦阵的种种变化！
    八卦阵中，道真忽尔向前，忽而向后；原本明明是向前，一步迈出却倒退数里，看着往左，却忽地出现在右！
    真正的是飘忽不定、神出鬼没！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是我走错了方向！难怪二十年不得丝毫进展！”
    任长空看得真真切切！
    这一步好几里的秘诀，就在于道真在抬腿之时，就已经遁入空间中，等他后脚跟上，则是道真从空间里出来了！
    也就是说，所谓的缩地成寸，其实是道真钻入到空间之中，从空间里走到了他要去的那一个点的位置而已！
    而从钻入空间，再到从空间里出来，恰恰好就是道真走一步的时间！
    而至于道真钻入空间之后，现实中仍然会有道真的存在，则是因为，道真钻进去的只是很薄的一层……
    事实上，从道真钻进去后，肉眼所见到的道真已经不是道真了，那只是一个倒影！
    这……
    就是与空间道沾着边的遁法？
    没有掌握空间道之奥妙，谁有这个本事可以不着痕迹地钻入空间里？！
    骗子！
    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