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牧神记开始临渊而行》第六十八章：过往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那一天。
    最后留守在玉明宫的樵夫天师也被开皇征调前往战场，秦武他们知道单论境界修为樵夫天师只能说寻常，还未必能比得上玉明宫中的学子。
    但这位玉明宫中平平无奇的教书先生却是开皇天庭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备受其他三位天师乃至其他朝臣尊敬。
    秦武知道开皇让樵夫加入同域外天庭的战争之中，代表战争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但据以往的表现来看，樵夫的加入就代表着，
    胜利！
    玉明宫聚集着开皇朝的未来一代，是开皇天庭难得的净土，也正因此前方的战事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玉明宫的很多人都认为这次的战争也会像之前那样很快过去，像秦武那样境界媲美大多数教书先生的大孩子们更是想投效军营，保卫开皇朝的子民。
    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天，秦武第七次参军申请被驳回，失落地走在返回玉明宫的途中。
    无意中地一瞥，他发现玉明宫的天少见地阴沉，不祥地预感涌上心头。
    顾不得身旁视若无睹的神人们，他以最快的速度向着玉明宫的方向奔去。
    然而玉明宫上空的阴云汇聚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很快整片天空都变成黑压压一片，压抑到极致的黑暗就要像液体一样低落下来。
    阴云中陡然出现一枚黑洞，一只硕大无比的黑色大手从黑洞中伸出，从玉明宫上空拂过。
    秦武被那只手拂过的余劲狠狠甩了出去，耳边响起晦涩难懂地玄奥咒语，随即整个人元神不稳，就要随着那只黑手一同飞去。
    但他距离黑手终究是太远，而那只黑手的主人显然也不在乎他这只弱小的蝼蚁。
    秦武运转全部修为，施展出自己草创的天地圣心决，震破自己耳膜，奋力从那些咒语中摆脱出来。
    然而清醒过来的他见到的是更为绝望的场面。
    那只黑手带出的那一枚枚魂魄元神，是秦武的同窗，友人还有老师，他们脸上还带着似是见到极为恐怖之事而变得扭曲的神情，痛苦地嚎叫着。
    向着那些魂魄元神将要到达的看去，那是一座造型古朴的高大门户，门户中影影幢幢，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嘶吼从哪里传了出来。
    那是幽都魔神的狂欢！
    等到秦武回过神来便已经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他身上的衣袍都被汗水浸湿，却觉得浑身冰冷。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似是想到什么，踉踉跄跄地折返玉明宫。
    或许，或许，玉明宫中还有像他一样躲过一劫的人，他的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
    走得越远，他心中的希望就越渺茫。
    以那个黑手出现的时间点为分界线，在那之前还是一片祥和，之后就是一场难以挣脱的噩梦。
    不只是玉明宫，整个元界都是一片山河破碎。
    回到那片熟悉的天宫群落，外围尽是战争留下的痕迹，被烧焦的土地，数之不尽的神魔尸体曝尸荒野。
    是了，再见到那一幕之后，他逃了。
    若是能等到援兵，或许他会有幸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或许还会有弥补的机会。
    这时，一阵朗朗读书声传入秦武耳中，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他向着山上奔去，山上弥漫着的淡淡书香宛如昨日。
    走进读书声的源头，老师们讲道的崇文殿，殿内蒲团朵朵，一个个少年少女端坐殿中看着前方，翘首以盼。
    堂上是一位书生气质的神魔，抬起一只手，脸上露出笑容，似是再向堂下的少年少女讲解神通的奥妙。
    栩栩如生。
    堂上讲课的书生是他的一位堂兄，也是他的师兄，他的老师。
    走到这里，他心中已有了结果，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