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牧神记开始临渊而行》第六十六章 再往酆都

    苏醒心中有何种心思，樵夫懒得去猜，在他看来，只要苏醒推荐的三个徒弟确实有能力承袭他的衣钵就够了。
    就在樵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灵毓秀和狐灵儿走了过来。
    灵毓秀向他行了一礼，道：“樵夫圣人要在延康收徒，怕是会耽搁圣人去太皇天的时间。”
    “天圣教秦教主曾在大墟搭建了一座灵能对迁桥，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来往延康和太皇天。”
    “樵夫圣人若不嫌弃，待到收徒之后，我们可以带你一同前去。”
    “灵能对迁桥？”樵夫圣人神色讶异，他倒是提前预留了不少时间，足够他前往太皇天，不过居然有更便利的方法，不妨尝试一下，也可以看看那个预备弟子的成色。
    “也好。”
    听到樵夫的回答，狐灵儿明显松了口气。
    林轩王沐然他们要向门内弟子传授樵夫讲解的道法神通，一时脱不开身。而她和灵毓秀早就有前往太皇天的想法，只是碍于苏醒相邀未能成行，能和樵夫一同前去，想来会省却不少麻烦。
    她兴冲冲地向樵夫说道：“那，樵夫圣人收完徒弟可以去镶龙城，我们在那里会合。”
    说罢，她随手拉起灵毓秀前往镶龙城。
    苏家的人还没养熟，很多事宜都不能及时上手，灵毓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让她拿来用用。
    灵毓秀和狐灵儿走后，苏醒起身向樵夫告别。
    樵夫神色微动，问道：“徒儿，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要去太皇天么？”
    苏醒摇了摇头，道：“不，我听王沐然说初祖人皇也破封了。我要先去一趟酆都，历代人皇应该知道他在哪儿。”
    樵夫眉头微皱，沉声道：“你要找他？他确实天资不凡，但未必能给你更多启发。”
    “如果不是想要被他指点，那你所图的莫非是他掌握的玉明宫？”
    苏醒点头称是。
    樵夫轻叹一声，道：“据传你接触上古时代的传承，你既然知道玉明宫，或许是我那位相熟的同僚的手笔。”
    “你若是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
    “你想要的并不是他的指点，而是玉明宫遗留的传承。”
    樵夫见他没有否认，接着说道：“可是玉明宫的传承对于目前的延康而言并非是好事，推演先天建木神桥的真神功法已经消耗了延康大量人力，以延康的体量无法继续消化玉明宫的传承，反而会让延康变法的道路更加艰难。除非你另有打算。”
    “不错，”苏醒缓缓说道，“我确实另有目的，我不只想要玉明宫的传承现世，我还要解放酆都死去的历代英杰。”
    樵夫是开皇第一天师，智慧通达，很快明白了苏醒意图所指，神色郁郁道：“没想到你连玉明宫惨案都知道了，莫非你接触得是子兮的布置？”
    他并没有想听苏醒回答的意愿，继续说道：“玉明宫惨案，说来也是我们的过错。”
    “玉明宫是我和其他三位天师教导开皇朝皇子的地方，而那位初祖人皇就是在各位皇子中也属天资卓越的一位。”
    “当时正值开皇朝战事吃紧，我们四大天师都被调到战场以至于后方空虚为敌人所趁。”
    樵夫眼角微颤，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接着说道：“那场袭击来得突然，他一时难以接受，道心崩溃做了逃兵，却也在一路上救下了不少种族，成立了人皇殿。”
    “他在之后来找过我几次，我却因他做了逃兵避而不见。”
    “是我的错，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
    亲身经历和从书中看到终究是不一样的体验，对于樵夫诉说的这些过往，苏醒也无法评论孰是孰非。
    樵夫沉默良久，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转移话题问道：“你要去见他，怎么见他？”
    苏醒想了想，没想到又绕到了一开始的困境。和残老村村长一样，他和人皇初祖一样是八竿子才打得着关系，并没有足够的理由能找到他。
    碍于心魔，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山到车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
    樵夫目瞪口呆，好久才合上嘴，厉声呵斥道：“死鸭子嘴硬，有简单的路为什么要挑最难的走？”
    他随手从身后掏出一根玉质戒尺丢给苏醒，道：“喏，他见了这玩意儿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
    苏醒接过尺子，生硬地笑道：“老师你看，路这不就来了？”
    樵夫瞪了他一眼，道：“还嘴硬。”
    像是想到了什么，樵夫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去见他，要答应我两件事。”
    苏醒见他神色严肃，正色道：“老师且说。”
    “我知道你再打玉明宫那些尸体的主意，但那些都是他朝夕相伴的好友，需得经他同意。”
    “徒儿晓得。”
    樵夫神色缓和了些许，开口问道：“你确定要去？想要他答应很难。”
    苏醒沉吟片刻，道：“劝说他，我并不是最合适的人，我知道哪些事可以做那些事不可以，会量力而行。”
    “好！”樵夫抚掌笑道：“那我可以放心交代你第二件事。”
    “之前是我没有教好他，现在有心却是脱不开身，你要拿着戒尺见他，便替我教教他。”
    “这是我给你的入学考题。”
    “好。”苏醒拿着手中戒尺，只感到头皮发麻。
    自家老师说得轻巧，却是把包袱甩给了他，给他出了个难题。
    不过也好，也算给了他同初祖人皇平等相待的理由。
    酆都，齐康人皇的住处，武英殿。
    自从生死之间联通了酆都和大墟，原本冷清地酆都如今热闹了许多。
    人皇殿的人皇们见到苏醒前来探望他们，满心欢喜地将整条街道扫荡了一遍以此招待他。
    自从秦牧来过酆都后，他们的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兜里也有了闲钱。
    可这是他们的习惯，并不是他们想搞事情。
    一顿吃吃喝喝之后，苏醒提出了想见初祖人皇的事。
    齐康人皇剔了剔牙，想了想，道：“初祖啊，不久前见过，现在不知道去了哪儿，”
    意山人皇打了个饱嗝，道：“或许不久后，初祖还会再来酆都，不如多待一些时日。”
    苏醒默默地把樵夫交给他的戒尺拿了出来，环视着围成一圈的各位人皇说道：“我知道各位人皇有办法联系到初祖，初祖见到这根戒尺会见我的。”
    二祖挤到前面，拿起戒尺打量了一番，喃喃道：“我跟在老头子身边很长时间，这确实是开皇时代的物件儿。”
    他看了苏醒一眼，道：“我不确定老头子会在哪儿，我先去找找。”
    说罢，二祖嗖的一声化作流光向着初祖的五阳殿飞去。
    二祖这一走，武英殿顿时炸开了窝，糟糟杂杂吵个不停。
    苏醒捂着耳朵大喊：“停！”
    他看向暂时安静下来的各位人皇沉声说道：“一个一个来，我先。”
    “当代秦人皇最近有没有来过？有没有见过初祖人皇？”
    意山人皇疑惑道：“上次你走之后秦人皇倒是来过，没有听初祖说有见过他。”
    苏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仅露出了笑容，心中大石落了下来。
    各位人皇维持了片刻安静后便又重新恢复了嘈杂，苏醒捂着耳朵正想开溜，却听一声清喝，“收声！”
    孔贤人皇衣衫破烂顶着满头大包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喘着气对苏醒说道：“各位师门长辈以及徒子徒孙们的话，我来代传。”
    “你来找初祖有何目的？”
    想到樵夫的交代，苏醒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神神秘秘地说道：“有人让我来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