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牧神记开始临渊而行》第六十章:长谈

    “呵呵，你们两位谁先来？”
    三位老仙人并没有纠结于熊琪儿的无礼，和蔼地问道。
    熊琪儿看了一眼苏醒，踏步向前，傲然说道：“我先来，我要三元突破！”
    三位老仙人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诧，随后点头平静说道：“好，跟我们来。”
    看着熊琪儿跟随三位老仙人走向三元殿，王沐然转身招呼苏醒，
    “闯三元殿不是一时片刻的事，在熊师妹出来之前，不如同我们到一旁小叙。”
    “也好。”
    苏醒微微点头，跟上王沐然三人来到了离三元殿不远的一处古朴小亭。
    “苏师弟，小玉京乃清修之地，我们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苏醒落座不久，慕青黛便亲自上前为他斟茶。
    苏醒轻啜一口茶，神色也舒缓了一些。
    入口微甜，回味无穷，令自己的心魔也消解了几分，他不懂茶道，却也知道这是稀世珍品。
    王沐然沉吟一声，道：“听闻苏师弟曾与虚生花交过手，相同境界下能在他手下走过五招。”
    苏醒微微一顿，放下手中茶杯，道：“不错。”
    王沐然目光闪烁，问道：“又听闻此前你与秦教主倾力一战，未分胜负，何解？”
    苏醒眼睑低垂，沉声道：“我与师兄俱为百无禁忌之人，我们相斗也并非为了胜负，相同境界与否并无意义。”
    “虚师兄智慧更在我之上，用尽手段也难免落败，至多支撑的时间长一些，却也全无意义。我同他交手，只为称量我而今的分量，旁的做再多也只是无用功。”
    王沐然笑了笑，接着说道：“听闻林轩道主也曾再次挑战虚生花，依旧在只他手中过了五招。你看我与他相比，何如？”
    听到王沐然的话，龙瑜，慕青黛二人也忍不住凑上前来。
    自从元神会议之后，他们二人连同小玉京弟子帮助王沐然整合小玉京各项绝学，王沐然有多大的进步，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们这位师弟年岁尚小，但修为已经超过了他们，远超小玉京其他同代弟子。
    而苏醒同样实力不俗，又亲眼见证虚生花林轩一战，对于如何评价他们的实力，他最有发言权。
    苏醒闻言，正色道：“元神会议之后，虚师兄林师兄修为都大有长进。林师兄更是勘破了困扰道门万年的道剑，有望参透道剑十四篇。”
    “但依旧只能接虚师兄五招。”
    王沐然神色微变，他身后的龙瑜，慕青黛二人也难掩惊容。
    他们知道道门注重道法自然，依托天象修行的道剑更是如此。一年以前，他们得知了延康天象乃是人为构建一事，此事对林轩的打击最为重大。
    后来，林轩从打击中重振精神，恢复道心，王沐然也并不认为他能够轻易地将道门扳回正轨。
    改写两万年来前人积攒地错误，追上延康的变法进程，其难度比之他们整合小玉京绝学还要大。
    然而林轩却做到了，更令人惊讶的是，纵使如此，林轩也没能更进一步，只在虚生花手中过了五招。
    “多日不见，师兄的进境也令人耳目一新，或可在虚师兄手中撑过五招，但比林师兄还差一线。”
    “竖起来的一线。”
    王沐然神色一凜，随后状若无事地摇了摇头道：“之前我不过是小玉京的普通弟子，仅在虚生花手中过了二十三招，而林轩身为道主，也只支撑了五招。”
    “而现在我率领小玉京弟子统合小玉京绝学，进境一日千里。你若说我不如林轩，我是不服的。”
    “你说我差他一线，那我到底差他哪里？”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做得越多便错得越多。”
    “你比之秦牧，虚生花，林轩三位师兄，差就差在分心太多！”
    “他们三人便如轻装上阵，而你却似身负千斤重担逆浪而行，你只向前一步，他们却已穿越千山万水。”
    听闻苏醒所言，王沐然不禁眉头一皱。这些日子以来，他在整理小玉京绝学的过程中，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却也感到一种力不从心的异样感。
    苏醒站了起来，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拿着两只茶杯，绕着王沐然三人踱步而行。
    “延康变法所得，是负担。”
    “小玉京两万年积累，也是负担。”
    “何解？”
    王沐然抬手接过苏醒掷来的茶杯，里面茶水一滴未洒。
    “何解？”
    苏醒一步来到王沐然身前，将手中茶杯递出，歪头笑道：“同样是虚师兄五招手下败将，用完比个高低。”
    王沐然不禁莞尔，不愧是和秦牧同出一脉，针对道心的手段果然辛辣。
    他微微思索一阵，将手中茶杯碰向苏醒，自嘲似得笑道：“请指教。”
    三息过后，两只茶杯分离，一场精彩绝伦地较量消弭于方寸之间，唯有在场四人看得出其中三昧。
    听到王沐然的回应，苏醒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几年前王沐然还是在山上清修，性格古怪的小白，指望他在这几年就变得人情练达也不切实际。
    最上等的解法自然是给出完美的回答，一昧地逞强最不可取，将问题再推回他这里，只能说，中规中矩。
    就在这时，三元殿那里山揺地晃，尘烟滚滚，苏醒四人连忙赶往三元殿外。
    慕青黛心中焦急，惊叫道：“是熊师妹，三元突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吧！”
    龙瑜微微点头，沉声道：“熊师妹毕竟只是初入五曜境界，哪怕开辟了建木神桥，也难有胜算。”
    王沐然看了一眼三元殿，向苏醒解释道：“不必担心，有三元老人照看，哪怕闯关失败，也不会出事的。”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只白白嫩嫩地小手扶上了门槛，嗖的一声熊琪儿整个人蹿了出来。
    除了浑身狼狈，满脸灰尘以外，整个人神采奕奕。
    她看向苏醒这边，大笑两声，淡然说道：“三元殿，不外如是。”
    苏醒心中暗笑，表面正经地说道：“那，要不要继续闯五气殿？”
    熊琪儿笑容一僵，两腿发软，整个人向前宰了下去。
    苏醒飞身上前，一手拎着熊琪儿的衣领把她提溜到慕青黛那边，道：“慕师姐，有劳了。”
    慕青黛微微点头，看着苏醒走向三元殿，却听身旁传来王沐然的声音，“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更何况，以你目前的修为还需要三元殿么？”
    苏醒挥了挥手步履不停，大步走进三元殿。
    “三元殿不足为道，我要连闯三关，劳请众位仙人开三元、五气、六合三殿。”
    “至于我的解答，待我闯关回来，师兄你自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