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牧神记开始临渊而行》第五十二章:师兄弟间的友好交流

    秦牧脚下一滑,整个人向苏醒的方向跌了过去。
    苏醒眼角跳了跳,长吐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教科书一样的碰瓷呀!
    无论他躲向那边,秦牧都会撞向他这一边。
    左右是躲不过了,那便只有,迎上去!
    二人甫一碰撞,苏醒便不由得闷哼一声。
    在元神会议这十余天里,秦牧早早便学会了先天建木神桥,他们之间又重新拉开了差距。
    对于他的突然发难,苏醒一时间也难以接住。
    沛然莫御地力量向着四面八方逸散开来,周围的道路,树木被那股力量扭曲变形,而绝大部分力量都渗入地下向着远处蔓延。
    其中更有一道从地下向着不远处的皇宫激射而去。
    延康皇宫,本就是延康重地,又经瞎子这个阵法宗师重新布置,除非真神亲至,否则绝难被攻破。
    此刻,这个由瞎子重新设计的阵法却突然显形,华光大放。
    镇守宫门的将士看到阵法突然被触动,又很快恢复平静,神色惊疑不定,连忙运转三元神会决向上禀告。
    与此同时,御书房,灯火通明。
    延丰帝伏在案边快速批阅着臣子们的奏章,忽然御书房一阵摇晃,屋内烛火熄灭,随后他座下的椅子也裂成两半。
    也正因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延丰帝右手一颤,手边的折子也被毛笔画花。
    延丰帝眼角颤了颤,长吸了口气,随手搓了个火球将折子烧毁,又以此重新点燃屋内的烛火。
    他手上不停,抽出一个空白奏折将之前的折子内容重新缮写,口中不断低语着,
    “秦爱卿,朕要砍你的头!”
    ……
    京城郊外,虚生花夫妇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两侧的树木无风自动,惊起阵阵飞鸟。
    虚生花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看着受惊的鸟儿若有所思。
    京燕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轻声询问道:“夫君?”
    虚生花回头看向她,笑道:“许是秦教主师兄弟之间友好交流,我们回家吧。”
    京燕不明所以,也浑不在意,只是默默地跟着虚生花。
    林轩、王沐然,这些居住在京城的秦牧的友人们都在不同的时间,以不同的方式察觉了苏醒、秦牧这边的动静,但他们都没有赶过去的意思。
    对于他们来说,结局已然注定的战斗,没有观看的必要。
    但对于秦牧、苏醒二人来说,这并不只是战斗那么简单,或者说战斗只是他们交流的手段。
    秦牧比之苏醒高出了一个大境界,单论先天建木神桥的应用也不会弱于苏醒这个第一个开辟者。
    在秦牧眼中,苏醒确实是个足够优秀的后辈,但要在短时间之内击败他,也并非难事。
    可秦牧突然向他发难的目的并非只是击败他,而是借这次交手探知他的根底。
    他们都不能够以普通的神通者来看待,苏醒至少有那棵神秘的小树,而秦牧不只有无忧剑,还有……
    只要他们手段尽出,哪怕是真神也未必能使他们就范。
    苏醒身上充满了秦牧在意的秘密,而这对求知心爆棚的秦牧来说是种致命的诱惑。
    苏醒知道。
    秦牧也知道。
    在他们交手的那一刹那,事情的发展就大大出乎秦牧的预料,他只受到了些许的阻碍,紧接着庞大的力量就向着苏醒涤荡而去。
    就像在身后扶着他的那个人并不存在一样。
    也正是这一瞬间,秦牧明白了他们之间并不是对抗,而是追逐。
    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他所料,但这样更有意思。
    秦牧转过头来,醉眼惺忪地看着苏醒,道:“同境一战?”
    苏醒空洞地眼中闪过一丝亮色,笑道:“你我师兄弟,何须客气。”
    “各凭手段吧!”
    “好一个各凭手段!”
    秦牧笑着笑着,笑意渐渐收敛,低叹一声,“你果然所图甚大。”
    俗话道,不打不相识,不趁着这次探他根底,以后就不好再找他茬儿了。
    苏醒也有心趁着这次交手将这八竿子才打得着的师兄弟关系敲死,对此秦牧并不在意。
    多了这个便宜师弟,秦牧心中并无反感,只是被人算计的感觉并不好,多少要让他出点儿血才好。
    苏醒扶着秦牧歪歪扭扭地走着,而他们的所在离秦牧居住的士子居也越来越远。
    路上,有太学院的士子沿着一路上的痕迹找了过来,看着歪歪扭扭走着的二人正想大喊,被同伴连忙拦住。
    “且慢!”
    “你看他们周围的痕迹,不像是醉酒,反而像是切磋。”
    “相传秦教主和虚先生初见时,便是以此法较量。”
    “这并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我们快走吧。”
    像这样的小事接连发生了几次,苏醒和秦牧也越走越远。
    正如那些旁观者所见,秦牧确实正和苏醒进行着较量,但这战场并不只在两人之间。
    这战场在皇宫,在太学院,在整个京城。
    在二人的交手中,秦牧并未探知到苏醒的秘密,却摸清了苏醒对付他的战略。
    将他的力量分散,以三元神会决将战场转移到整个京城,苏醒可以尽力施为,而他却不得不有所顾忌。
    以弱击弱,便是如此。
    束手束脚的打法终归不大爽利,难免有收不住手的。
    故而水波荡漾,鱼群跃起;时而群鸟惊惶,井中蛙声一片。
    御书房中,延丰帝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怀着一肚子气将皇宫大阵的损失拉了个清单。
    皇宫之中杂音不绝于耳,一夜无眠。
    相比于他,虚生花对神通的掌握更为精细,若是易地而处,苏醒的战略未必能对虚生花生效。
    二人交战之时,秦牧也还有闲心想这些,这并非他再托大,而是本来就将各个境界练到了极致。
    虽然在苏醒所设得局中有所掣肘,但他很快便适应了这种情况,扳回了劣势。
    苏醒的表现也没有让他失望,在他的强压也能有所突破,之前只能对他强作无视,而今眼中竟也绽放出神采。
    一声鸡鸣后,东方渐白,不知不觉中,他们竟也回到了士子居。
    回家了,秦牧便没有理由再与苏醒交手了。
    表面上看,秦牧并未吃亏,但算不上胜利。秦牧的境界比苏醒高,赢得理所当然。但他并未从苏醒身上探知更多,甚至没能逼他用出那两剑。
    这算不上赢。
    苏醒神色憔悴,脸上无喜无悲。在同秦牧的交手中,他耗尽了精力,也从中得到了不少经验,但他并不满足于这些。
    这次交手后,很多之前预想过的战术都要作废,这不是他想要的战果。
    回到了家,秦牧也不必佯作醉酒,他一把甩开苏醒,径直走向他的院子。
    忽然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向苏醒似笑非笑,道:“之前我说过,我会亲自去找初祖。”
    “你猜猜我什么时候回去找他?”
    朝阳隐入重重云彩之中,天上淅沥沥地下起了蒙蒙细雨,看样子不会下太久。
    苏醒不慌不忙地打开随身携带的折伞转身而去,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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