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当提刑》第九章 威胁

    漆黑的密室里,只有杨宗谨手里的琉璃灯笼闪烁着光芒。
    杨宗谨提着琉璃灯在密室里转了一圈,最终把目光投在密室顶端,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
    但是因为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字体写的,导致杨宗谨一个字都不认识。
    好在詹俊不只因为什么原因,可以读懂。
    “这顶上的文字又是说些什么?”杨宗谨好奇的问道。
    “视线不好,看不清楚。”詹俊如实道。
    杨宗谨赶紧把手里的灯笼,递给了他。
    詹俊打着灯笼,仔细看了又看,不过由于年代久远,很多刻字已经模糊不清,另外还有些文字是他也未曾见过的,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算勉强看懂。
    “这上面记载的是法眼宗开宗祖师无天佛祖的故事,还说明了密室的由来。”詹俊看完,解释道。
    杨宗谨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真的有无天佛祖?”接着迫不及待的说道:“说给我听听。”
    詹俊沉默了片刻,只因顶上的记载散乱且晦涩难懂,需要组织一下语言。
    过了一会儿,詹俊道:“无天佛祖,原是天竺国因迪达拉之子。因遇到王族政变而流落在外,翻越北部雄山抵达吐蕃。因他法力超然,声名大噪,而受到了吐蕃赞普的热情接待。却为顶礼一事,发生争执。无天佛祖认为吐蕃赞普虽然是文殊菩萨所化,但是出身已经自带罪业,没有解脱生死。”
    “而自己同样是王子,并且已经成就圆满解脱,可以超越一切世间生死。因此,不论世间法上还是出世法上,赞普都不能超胜于我。所以赞普应该向自己顶礼!而赞普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自己是吐蕃的王,连大师都曾向我敬礼,无天也应向我顶礼!两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詹俊突然停了下来。
    杨宗谨正听得有滋有味,发现詹俊停了下来,忙问他原因。
    “下面这段故事非常的离奇,实在是匪夷所思。”詹俊惊诧道。
    “无妨,只要是好故事,都值得听一听。”杨宗谨十分的不以为然,一切玄幻的东西都是虚假的表象而已。
    尤其是那些邪魔外道,最喜欢不修心,而是用绚烂的、实际上是科学能够解释的技巧迷惑百姓。用虚无缥缈的神话来掩饰自己理论上的贫瘠和无力,避免因为语言和文字出现逻辑难以自洽的情况。
    詹俊这才念道:“无天佛祖此时大怒,忽然举手作起一个手印,手印中竟然喷出一股火焰,烧坏了赞普的袍服。赞普君臣都感觉到十分的恐惧,立即五体投地向无天佛祖顶礼。但无天佛祖因为受到了羞辱,而恼羞成怒的发出可怕的预言:赞普王系在这一世必亡!说罢,拂袖而去。后来果然王系断灭,报应不爽。”
    杨宗谨在听詹俊说的时候,脑海里就在回忆吐蕃王朝的历史。听到“王系断灭”的时候,想起了吐蕃王朝末代赞普朗达玛。他在位时期发动灭法运动,直接导致佛门的大毁灭,朗达玛本人也被佛教僧人拉隆·贝吉多杰刺杀。
    詹俊并不知道杨宗谨心中所想,继续念道:“无天佛祖东来,定居在汴州外的翠微山上宣传佛法。他将人头放置在架子上,将人的内脏、撑开的人皮铺在地上,将人血洒在骷髅堆成的金字塔上,用五肉五甘露混合的酒,来供养那些被他所役使的鬼神。这一切,在当时引起了恐慌。大唐皇帝惧怕无天佛祖的咒术危害王朝,暗中请来高僧,以无上佛法,封印了无天佛祖。”
    与朗达玛同一时期的大唐皇帝是唐武宗。而唐武宗年间发生了著名的会昌毁佛,这或许和当时的寺院管理有很大的关系。也许唐武宗并不是惧怕无天佛祖的咒术,而是认为他的做法太不人道。
    “而无天佛祖在被封印前,预感不详,故将大量的法眼宗经典埋在山岩中以传播后世,这就是法眼宗的‘伏藏’,也就是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密室。”詹俊说完,咽了一下口水。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们现在竟然身在法眼宗的“伏藏”之中。
    杨宗谨却还在联想着当时的历史,想要从中找出某个问题的解法或者是由来,久久沉默不语。
    历史毕竟已经远去,而现实就在眼前。不过最让他迷惑不解的是那个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为什么要费尽心事的把自己引到这里?
    忽然,那道怪声又不知从哪里传来:“把你们带到这里,就是希望你们帮我解开无天佛祖的封印。”
    杨宗谨闻言一怔,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亲身经历,还以为是有人在搞怪。这种传说故事也能当真,难道这次碰上疯子?
    仔细一想,又觉得情况不对。这人不可能是疯子,也不像是失去理智的人,他能把局布置的如此周密,甚至设计让自己落入他精心设计的圈套里。那个人所有的安排,每一步,都没有半点偶然的成分,全部在他的设计之中,这个人实在是可怕到让人毛骨悚然。
    现场一片沉寂。
    杨宗谨突然开口打破沉默:“我看你这次是找错人了,我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更不会什么法术,要解封印,应该找高僧,这里没有,我推荐你去相国寺……”
    “你少跟我耍嘴皮!”怪声打断了杨宗谨的话,“如果你解不开,我也不会费尽心机引你过来。”
    “你想我怎么帮你。”杨宗谨话锋一转,好奇的问道。
    “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先帮我找到凶手。”
    杨宗谨和詹俊同时一怔,对视一眼,都觉得他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几秒钟后,杨宗谨语带嘲讽的问道:“你说的凶手,是哪一个?”
    “三件命案,死者都被人剔骨,他们身上的东西才是凶手要得到的秘密!”对方反问道,“你说我要你们找的是哪个凶手?”
    “这么说,你和那三件命案,没有关系?”杨宗谨半信半疑。
    “确实没有任何关系!”对方十分肯定。
    杨宗谨立马追问道:“那么还有两件命案,瓷器店老板和柳捕头呢?”
    虽然身处险境,杨宗谨却开始了和对方的心理博弈。
    不出所料,对方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柳捕头之死,你心里早有答案。至于是谁杀害了瓷器店老板,你得去地下问柳捕头为什么要杀他。”却语出惊人。
    詹俊虎躯一震,一脸的不可思议。柳捕头居然杀害瓷器店老板,这怎么可能?但如果是真的,柳捕头之死的背后恐怕另有文章。
    杨宗谨则是在琢磨另外一件事,这道怪声的主人和那个凶手有什么神秘的联系。绝对不是良心大发,想要衙门早点破案。
    “你有什么证据?”一直沉默的詹俊,忍不住问道。
    “我要说的已经说了,如果想要证据,这应该是你们衙门的责任。”对方却对詹俊毫无兴趣,回答很敷衍。
    詹俊一时语塞。
    “你刚才说找到凶手是第一件事,那么是不是应该还有第二件、第三件事情?”杨宗谨问道。
    “先做完第一件事情,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会再联络你们。”对方答道。
    “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们会是听话的‘乖宝宝’?”
    “因为你们别无选择。”
    对方非常的自信。
    “哼,不答应就不让我们出去?”詹俊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我邀请你们来,只是有些东西给你们看。”对方难得笑了一声。
    这一笑,反而让杨宗谨和詹俊心里忐忑不安。
    “该看的,我们现在都看完了。”詹俊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不由自主的变得急躁起来。
    “还有一些东西值得你们一看,就在离你们最近的那个箱子里。”对方继续道。
    詹俊不信,举起灯笼往面前一照,脚下刚好有一个木箱,箱子是敞开的,显然已经被人打开过,里面放着一些经书。他快步上前,翻开上面的经书,下面竟然藏着一个小玩具——小拨浪鼓。
    杨宗谨在一旁看到这个,也吃了一惊,看来对方是做足了准备。
    “丫头!”詹俊含悲带愤的叫了一声。
    因为这个玩具就是詹俊女儿的玩具,和他包里的小拨浪鼓是一并买的。作为父亲与女儿的联系,父女俩一人一个并且一直保存着。
    “不只是你的女儿,还有你的妻子。”对方道。
    “混蛋,快放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愤怒的詹俊,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他们现在好吃好住,只要你们配合,我担保他们会平安归来。”对方道。
    杨宗谨最厌恶这种事情,厌恶的道:“你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十分卑鄙!”
    “我无所谓,只要得到那部‘伏藏’就可以。至于其他的,都不是我该考虑。”对方依旧毫无感情。
    杨宗谨这才算明白自己全然处在了非常被动的境地,甚至没有任何反抗和选择的机会。他轻声在詹俊耳边道:“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救他们,现在不是失去理智的时候。”
    詹俊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可以走了。”对方道。
    “从哪里出去?”詹俊叫道。
    但那道声音不再出现,坑道里只有詹俊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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