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剑行》第479章 做不到的事

    “我是你......”
    步凡本能的想要说一句我是你爷爷来怼对方一下，不过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如今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若是真的想这句话给说出来，接下来就什么都不需要说了。
    及时将下半句话给咽回去，步凡干咳一声后接着说道
    “我是你们所有人都期待的那个人。”
    “？？？”
    这句话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中都变成了几个大大的问号挂在脑门上，特别是这句话当中的‘你们’更是疑惑不已。
    他们什么时候期待过这么一个人了，如果我们期待你，为什么你一出来就骂我们。
    见自己一句话便让他们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步凡有些疑惑不解，但也不准备深究这一件小事，而是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有些许的过激，如果褚仁不愿意听的话，诸位可以先把自己的耳朵给割了，这是小小的提醒。”
    此话一出，奴隶们顿时群情激愤。
    “你怎么不把自己舌头给割了？”
    “我看你这小子找死。”
    “......”
    辱骂声层出不穷，甚至比刚才和火玉宗吵架的声音还要大不少，就连一旁的孔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古怪得望向步凡，心中想道。
    居然比我还引仇恨，这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在岫玉想要帮步凡说两句话的时候，却见步凡一个举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步凡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接着将并不存在的耳屎吹走。
    下一秒，原本还一副散漫样子的步凡却忽然变作一副冷厉的态度。
    抬手间老诡变大被步凡握在手中，随即一剑斩去，最先说话骂人带节奏的那几个奴隶霎时便断了一只手。
    惨叫声响起，那几人如同演练好了一样同时摔倒在地上，所有人顿时瞪大了双眼，震惊的望着面前那再度换了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步凡，一部分人更是齐刷刷的咽了一口唾沫下去。
    这时，除了那惨叫的几人之外，所有人犹如被禁声按了定格键一样，没有任何动作。
    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刚来的时候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男人，竟然出手如此狠厉。
    孔祥再度看向步凡，这一次却比方才多了一抹错愕。
    那股杀意，绝对是货真价实存在过的。
    他能确定步凡是真的想要杀了刚才的那几人，只是最后选择了收手而已。
    此时的步凡即使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黑袍下还传出了一声像是虚弱的咳嗽手，但是这说下手就下手的性格却深深的刻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这时，岫玉伸出手，想要对步凡说一些什么，却见步凡先自己一步，用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看看~看看~只不过是断了几只手而已，你们就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这样，你们不会还真以为自己有当炮灰的资格吧？”
    像是反问一样，步凡将这几句侮辱性的话说给了在场所有人听。
    几个奴隶气不过，想要站出来，然而还没等他们说话，便见步凡挥手间打出一道烈焰。
    赤心焰飞出，立即又分做几团，自个飞向那几个想要站出来说话的人。
    这几个人还没说话，两只手臂上面便蔓延上了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的赤心焰。
    只能痛声哀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两只手臂被火烧作灰烬。
    在赤心焰即将继续蔓延的时候，步凡意念一动，赤心焰马上便消散无影。
    略施手段之后，场面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见状，步凡十分满意自己得来的成果。
    “认清楚自己一点吧，带上你们，你们也只是累赘而已。”
    忽然，步凡将手指向张开嘴还不知道说什么的岫玉。
    “要不是这个傻子有一个想要让所有人活着的念头，谁愿意带着一群累赘走，说白了现在的情况，你们连当炮灰的资格都不太够。”
    这一次没有人再在步凡说话的时候冒出头来，只因为步凡方才的那些做法已经将他们震慑住了。
    即使有想法，他们也不敢说。
    “要是你们真能留下来等死，我们还能少很多的负担。”
    “所以啊，你们这些人，不是不想跟着走，只是不想走在前面而已，还想要和之前一样，被保护？”
    还没等人说话，步凡不屑的哼了一声。
    “奉劝各位少去想这种不现实的事情吧，在灵脉矿里工作了不少时间的各位‘前辈’难道还连这种事情都想不清楚吗？竟还留存着如此天真的想法。”
    说话间，步凡的表情逐渐冷淡了下来，传入他人耳中的声音也犹如敷上了一层寒冰。
    “现在，我正式通知各位，我需要很多的炮灰，而且决定这些炮灰就是你们了，不准拒绝。”
    “到了必要的时候，你们都得给我冲在前面，一步也不准退，退了我先杀你们。”
    短短几句话，步凡便宣告了所有人的命运。
    而且没有人敢说反对的话，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说白了，他们之前的嚣张无非是靠着岫玉的好心，而火玉宗的弟子也大多会听岫玉的话。
    所以他们能够确认自己不会出事。
    可现在出现的步凡却是一个狠角色，一开口便说中了他们每个人心里的想法，都想着躺赢，想着躲在火玉宗的人后面，这让他们本是气势上便弱了许多。
    更不要说他还是一个可以无视岫玉的人，这个时候他们反而不敢开口闹事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步凡望着面前的那些人，接着看向被自己断了手的那些人，心中鄙夷的哼了一声。
    就算用脚指头去想他也能猜到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玩意，整天痴人做梦的东西。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出发，散会~~~”
    说完，步凡转身便走，也不担心他们会有人逃跑，这种地方逃跑，无异于找死。
    孔祥和他身边的褚仁看着步凡离开。
    这时，孔祥眯着眼认真打量了一眼这个一开始他看不上眼的假货，这个时候再看过去，他觉得步凡好像顺眼了很多。
    不可否认的是，步凡做了孔祥想做但是却十分犹豫的事情。
    岫玉眨眨眼，看了一眼面前‘安分守己’的奴隶，苦笑一声，没有说什么，跟着步凡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久，步凡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准备继续运行自己的灵魄功，忽然感觉到有人跟了过来，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的灵识最近好像出了些问题，有时候什么都感觉不到。
    想到这个可能是之前留下的一种暗伤，步凡就有些心烦。
    看来必须要早一些解决掉这个问题了，只靠灵魄功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一念之后，步凡回过身去，看到的正是岫玉。
    打了个哈欠，步凡语气玩味的说道。
    “怎么，看不惯我的做法，所以想要过来和我说道说道。”
    出乎步凡医疗的，岫玉却是摇了摇头。
    “并不，只是我做不到你这样而已，而且我知道你是在帮我，不是你的话，他们不会跟着走的。”
    紧接着，岫玉迟疑了一秒才道。
    “抛下他们才是对的，不是吗？”
    “喔？”
    步凡好奇的看着岫玉，有些怀疑这个好好先生是不是换人了。
    就算看不到步凡的目光，岫玉也知道步凡此时在看着自己，笑着说道。
    “我不是傻子，也知道做什么才是对的，只是有些迂腐固执了，心底的那点执念......也许不是执念，只是对于过去的一点念想。”
    “这让我即便知道是错误的好心，也还是做出了不完美的决定，从来没有遇到过收不了场的情况，所以一直以为没有什么，时间一过，行善就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不得不说，帮别人的时候，我的确感觉开心，第一次如此苦恼。”
    听到岫玉如此直白的话语，步凡笑出声说道，原来她还知道自己迂腐。
    “你只是做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而已。”
    岫玉疑惑的看了过来，步凡接着说道。
    “可惜你不是真正的领袖，能够帮助别人，却没有办法将人心团结在一起，真到了要紧的时候没有人听你的话，所以你的善良......不能发挥的很好。”
    “别想太多，善念没错，只是你的善念无法支撑让你带领太多人而已。”
    话落，步凡有补充了一句。
    “当然，那些人，恐怕真正的领袖都团结不了，毕竟太混蛋了。”
    听到步凡的话，岫玉也呵呵笑了起来，连少的疲倦在这一刻似乎少了很多。
    “如果这是安慰的话，我第一次听到这种安慰。”
    笑声停下，岫玉忽然想到那些人如今听话的样子，便问了一句。
    “那你呢，是领袖吗？”
    听到这个问题，步凡想都没想便摇头。
    “当然不是，我顶天也只能当一个暴君，骨子里就没有那种能让人自己听话的气质。”
    闻言，岫玉沉默了半晌，随即笑着离开了。
    岫玉离开之后，步凡收回自己的目光之后，呢喃了一句。
    “不巧的是，我并没有带着与他们一起离开的念头，而是真的想要找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