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杀之剑》君子行 第五十七章 饯行之礼

    短短几丈的距离,对于墨白和王让来说只是眨眼便至。
    在两人刚要照面的前一瞬,墨白一把抓住了长剑剑柄。这柄锋芒利刃的灵阶长剑,在高台之上随着墨白身形划出了一道耀眼的弧光。
    与此同时,少年那银眸当中蓬勃战意骤然显现。随他身形电转之间飘摆而起的衣襟,此刻,竟完全遮住了掌中那柄颤动低吟的长剑。
    一剑起!墨白手中的剑托着银色残影,斜斩向了迎面而来的王让。这一剑看似稀松平常,但其速度却是快到了极致。在王让看来,上一秒还没有看到墨白举剑,但在下一瞬却是剑光已至。
    处在前冲之势的王让顿时一惊,可是由不得他多想,随即便是强行侧身偏移,于此同时掌中长剑也向上迎去。
    “嘡!”
    金石交击声清脆且刺耳。这一剑,王让接的勉勉强强,并非是这一剑有多么强大的力道或威势,而是在于那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若是刚刚再慢那么一点点,墨白的剑锋就要嵌入自己的肩头了。
    在下一瞬,架在王让剑上的重量忽然间便消失了。伴随着一声长剑的轻吟,墨白的下一剑就已然到了。王让再收剑去挡已是来不及,他只好急速后退堪堪躲过这拦腰一剑。同时,他并未打算避开即停,而是继续退却先和墨白拉开距离。
    墨白最开始的那一剑太突然也太快了,王让在匆忙之间的招架以为勉强。随后,便是再次被动的去做躲避。虽然也才两剑,但足以看出墨白在这速度上要比自己强出许多。苦练了几十年的剑,使得王让深知,若是起手便让墨白占据了主动,那么自己就只能持续的被动招架。并且,不仅自己毫无反手的机会,甚至都很难坚持到十招。
    他是这么想的,也同样是如此来做的。只是在他后退的同时,墨白就好似他的影子一般紧跟而上。一剑、两剑、三剑,王让不得不使出全身解数,去应对这好似狂风骤雨般一剑快于一剑的攻势。
    可是,白衣少年的迅猛剑势,在这一瞬突然停了下了。他拿着剑鞘的左手背在了身后,右手中的灵阶长剑剑尖斜指着地面,少年的面庞轻仰眼帘闭起。在此刻,他的脑海之中唯有两物,一是翩翩飞雪漫天飘落,二是剑如游龙戏于那雪花之间。
    此时,勉强接下了墨白几剑的王让,终于得以偷闲片刻。他的额头上已经浸出了汗水,在墨白静止不动的那一瞬,他已经退出了三丈开外。
    起初,王让也弄不懂这墨白是要搞什么名堂。可心中的犹豫也只存在了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既然想不通又何必想那么多,此时若还不出手那要等何时呢?想到这,王让直接提剑回转身形,下一瞬,他的身体像箭矢那般冲向墨白。
    墨白那一系列的动作,其实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他这么做,只是想回忆起领悟飞雪剑式时的那种心境。在此时,他要施展出最为完美的这一式飞雪,也好在极短的时间内赢下这一场。不然拖得越久,就越会影响自己与周兄的那一战。
    眼看着王让就要到墨白的跟前了。突然,白衣少年睁开了他那双清澈的银眸。与此同时,少年的气息也彻底发生了转变,自少年处一股冰冷至极的杀意将整个擂台瞬间笼罩。
    此时,急速前冲的王让就是心头一紧。在那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这杀意是如此的冰冷且丝毫没有仁慈可言。这难道不是比试吗?这小子,难道是想杀我?在王让心思电转间,他的动作却是没有停止的。
    可在下一瞬,他看到了令自己终生难忘的一幕。身材并不高大的白衣少年,此时犹如一座大山般的矗立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他,此时正用一双漠视苍生的眼神俯视着王让,这感觉就像自己是车前的螳臂,渺小得就如他人脚下的蝼蚁。
    而紧接着,王让头顶之上突然出现了几十道凌厉的剑光。本以为自己抓住了一次机会的王让,此时完全是措手不及。他看不清到底那一剑才是真而哪些又是假,无奈之下,他只能向上横剑一挡。
    本该落下的一剑忽然消失了,随着一声刺耳的嗡鸣,一柄长剑出现在了王让的脖颈处。王让有些发呆的举着剑,斜眼看着那柄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他的脸颊顿时就有汗水流了下来。
    “王师兄,承让了。”
    墨白将长剑还鞘,随后向着王让微微施了一礼。同时,他收敛起了之前那冰冷的杀意。墨白并非是对王让真的起了杀心,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剑式除了境界和领悟外,更加重要的就是要带着杀念。一剑斩出,要有开山断河的浩然之势,同时,也要带着杀伐无阻决人生死的意念。
    王让看向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在此时,他并不纠结于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输了。他所在意的,其实是在那一瞬间的所观所感。直到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向墨白点了一下头,随后不发一语的下台去了。
    “周师兄,你猜的和墨白哥哥一样准!”云初夏喜笑颜开的说道。
    周牧言稍显得意的点点头,“那是!小爷我这般的眼力,又岂会是乱说的。”
    此时的周牧言,他的心中也是在打鼓。要说这整个玄门谁最了解墨白的话,那自然就是他了。对于墨白的实力,他心里也是最有数的。从初识到现在,虽然相处的时间也并没有多长,但印象却是深刻的。
    这段时间里,周牧言已经多次见识到墨白的实力了。扪心自问,自己若是跟墨白交上手,还真是没有多少的把握能够赢过墨白。
    饯行之礼吗?还一个饯行之礼啊!周牧言心中感叹着,“该小爷我了,看看这小子会送我怎样一份大礼。”说着,周牧言便是抱着刀面带苦笑的走向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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